神农顶农下镇里正值黄昏,街头不知何时跪了一名红衣女子,她面上戴了一副朱色陶制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上露出遮掩不住的因烧伤留下来的疤。她清清冷冷地跪在那儿,面前铺了一张寥寥几字的粗布:民女独孤血衣随父走镖入蜀遇上山贼劫镖,父亲惨遭杀害现尸身停放在庙中,忘好心人收留,我自当做护卫报答。
有求于人却是如此高傲。众人见她虽是掩了面可还能察觉到她面上的冷冽。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摇头,这样执拗的人,指定是要吃苦头的……
朱庆用了晚饭出门消食,远远瞧见一群人围着笑着过去,随从拨开观众让他到女子面前,他也不觉如何,伸手就要接下独孤血衣的面具,可是还没沾上半点就被她一掌打开。围观人哄然大笑。
“娘的,还真是个练家子,老子看你一个女子,不然你以为我会给你碰着?你也不打听打听,方圆数十里谁能打得过我朱庆爷爷!”朱庆叉着腰,“你起来!爷爷不信了还!”
朱庆正要上前,被身边的小九拦住:“爷,她看起来武功不弱,你俩还是关起门来比,也能得一个护卫不是。”
朱庆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强,公开比武如果输了就难免有损声望。他示意管钱的帐房,帐房忙拿钱袋付了独孤血衣的卖身钱。
朱庆道:“姑娘,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如今你有难,咱们得帮帮你,去,葬了你爹就来我府里找爷!”说完,昂着头挺着肚子走了。
一袭鲜红如血的纤弱女子,眼中都是冷漠。夜幕落下众人散去,那朱红色的面具上划过两行泪。
入夜,朱庆没有等来那位高傲的落魄女镖师,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殷括闭关,教中诸事又有护法、门主、堂主他们管事,完全没有放权给殷宁的意思。殷宁不自讨没趣,自顾出来计划在神农顶安置,路过了朱庆这一时兴起就下马入园。朱庆知道时,殷宁已经兴致勃勃地四处夸赞朱庆园中设计。
“少主!”朱庆笑着有模有样地行礼,“贵客呀贵客,真是有失远迎……”
“不必,还是我叨扰了先生!”殷宁笑着寒暄,一点没有端架子,“我对四周不熟,想来借住先生这里,好方便我行事……”
“好说好说!”朱庆虽年纪大了,可是他明白厉害,就是这位少主在不得教主喜爱那也是未来的继承人,他不会发过任何巴结他的机会,他笑得更加卖力,“少主还请屋中坐用些饭食,我马上差人去收拾屋子给少主!”
殷宁陪笑,跟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