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西南天气已入寒凉。此夜弯月下的凉亭,数十盏灯火敞亮,那妖冶的男子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了。从上午坐到夜晚,举着白玉杯饮酒,面色微醺,微弯的眼中露着期待与些许的坦然。
待身后难以察觉的脚步靠近,他知道,他赢了。他举杯转了身子坐,歪了唇角,刹那月华倾泻。月亮,一说澄净,一说朦胧。而殷宁,就是那份朦胧的艳。
杨杞珞不禁得恐惧。这种害怕不同于面对威严杨允时的情感,而是不由得她控制的未知恐怖。可是她却是知道今夜后的后果,再害怕,她还是要举步往前。
“我来了。”
殷宁一阵舒畅,她语调微冷可是嗓音颤抖,她的情绪在因为他而变化,这让他十分的有成就感。为掩饰自身嗜情色多年,面对在如花美女他也不曾这样过。如果不是有事交换,他真的很想很想将她扑在这亭中狠狠地欺负一番。
他搁下酒杯:“我从不做亏本买卖,小丫头,除了你的血,我还要你的人。”他从来不想和她拐弯抹角。
杨杞珞下意识地退两步,握着剑深呼吸。“解药先给我。”
殷宁笑出声,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这个还是固执不做出任何表情的魅侠。“我早对底下人说过了,只要你来就会有人给哪里送药。不管是柏鹳还是起功散,都可以治愈。”
杨杞珞不语,殷宁问她:“这样,开心吗?”到她面前站定,伸手托在她脑后,“你说说,为什么我对你,总是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呢?前世我们一定是冤家,不然,你个毛没长齐的孩子,我怎么会看得上……杨杞珞,如果你不是五侠该有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到梨山,并肩剿灭阴海教。”
杨杞珞瞪大眼睛。殷括的儿子,居然说,要剿灭阴海教?弑父可是天理难容的啊!可是,为什么?
殷宁笑着:“你应该知道,我娘,曾嫁过你父亲。可偏偏我又瞧上了你,这世道……”
杨杞珞还在回味他之前那句话:“为什么?杀父这个罪名,你当真承担的起?”
殷宁笑得更欢了:“他算个哪门子父亲?将我当仆人差事,对我没有半分的情意,我这世上,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那……”
“嘘……”他用另一只手食指合上她的唇,“跟我走。”
她跟着走出亭子:“去、去哪儿?”被他拉着,她止不住地冒冷汗。
“当然,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