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杞珞接见了此次参加行动的各门派、帮会的代表、负责人。僧人在一楼最大的屋子里拼了桌子,在座的,有嵩山王忠、昆仑单云飞、天山吴行、少林为辛、青华庄段言、商会汤仁李、丐帮魏子目、民众刘镇以及五侠五人。
十几人围坐桌前,桌面上摆着蜀地一片的地图,最熟悉这一带的王忠愤慨不绝:“想我在武当已有三十春秋,资辈略高,掌门派我来助五侠我当仁不让应下了。杨女侠从襄阳入蜀想必已知晓蜀道之难。这阴海教的总署便是在襄阳以西南的神农顶以东的梨山之上。有探子回报,梨山地势奇险怪异,多崖暗谷,若不熟悉山形之人上山定是凶多吉少……杜少侠派人去梨山打探,待不日后归来便可得详细地图,那时,便是攻山之时。”
吴行站起来抱了拳,扫了一眼杨杞珞垂首才道:“有了地利不假,但王大侠不知道吧,那魔教在梨山的教众据我们所知已超过了五千,我们在苍山的侠士仅仅有两千。而且那魔教擅长用毒与暗器,一整个魔教教众兵器上也都淬上了毒,我明敌暗,要一举歼灭还是有些难度……”
一时之间,屋子陷入了沉默。杨杞珞皱眉想了一会,看了看秦少恒,眼前一亮,站起来:“我们有不是不会用暗器和毒,青华庄出暗器,李家出奇毒,也是一种对策。”
秦少恒点头:“这样,我们能增加兵力不说,还大大增加了成功的机会。”
单云飞浅笑站起来:“若还是不够,昆仑派还能多派出人马,衡山派前几日也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荆州,不久就可到苍山。”
“衡山派?”低头玩手的林汀风听见一展笑颜,握剑起立,“听闻衡山派剑法变化多端行法如云、刺发若水,若是他们来了可真是太好了!是不是,杞珞?”
杨杞珞假装没有看见他放光的双眼,冷声道:“我们没有在商量这种事。”意为,他不该如此不分场合乱说话。看着他忍住怒气的脸,她眉头又收紧了些。
杜别园便问:“刚刚单大哥说衡山派将至,共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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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一直从晌午开到傍晚,十几人又一道用了晚饭才散。林汀风见碍事的人都走了便一声不吭提剑回房,连灯都没点坐在桌旁。
杨杞珞跟着他进屋给他点上灯。“清风,别生气了。”见他不理自己,又说,“你也知道我什么性子,我没有恶意,要是你怪我在人前没有给你留面子,那你想想,我们谈着关乎几千人生死的事,而你却在想什么?”
“我……”林汀风看向她,纠结神色听佳人平淡说教。
杨杞珞笑了,他怎么在正事面前这样孩子气呢……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腕:“你别恼,你不是总说我小孩子气,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谁更小些?”她又笑得温柔,“我知道你脾气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我都低下来哄你了,不生气了你就摇摇头。”她做五侠是习惯、是命中注定,杜别园是为复仇,秦少恒是为抱负,李无绵是为发扬医术、治病救人……可是,林汀风呢?她想不明白,他出生富贵,人好看又聪慧,他做五侠是为了什么呢?
林汀风凝视她老成的眼,一下子展开笑脸:“你看着啊,以后我要还管不住自个儿,你别理我就行。”然后伸手拉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这儿难受。”
于是两人便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