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处烟雾密布的蜀地梨山之上有一山洞,洞口竖一大门,门两边各站着三名黑衣加身手握兵器的壮士。洞内是座石殿,修砌精美,看起来颇有年岁,点着几排烛火,明亮异常。
有一穿着深红袍子白须老者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一步一步稳稳重重地走上台阶停在石椅前。“教主,这便是历代教主所必练的‘歃魔大法’。”
被称作教主的男子黑衣银冠,双眼通红,双唇紧紧抿着取下托盘上的一卷竹简。他只翻开一点就又放了回去。他歪头看着胡兴,说:“你说练这个功会有副作用,什么副作用?”
老者便是魔教大护法胡兴,石椅上坐着的,便是前月刚登上教主之位的殷括了。
胡兴作揖:“教主……习此法,食人血、无子嗣。”倒是真的如实说了。
殷括冷哼一声:“我怕什么,我有儿子,只要获得了最高的内功,这天下我还怕谁?这天下还有什么我得不到的?哼。”说罢握着书卷走下台阶绕到后室,并紧闭了门。
侍女迈着小碎步到半山别院找到正给小少主念书的夫人将这件事汇报给了她:“教主还说,他闭关不知多久,还请夫人照顾好自己和少主。”小丫鬟说完走开,露出一个身形曼妙的少妇,她眼角轻蔑,口中轻轻骂道:“魔鬼!”这夫人,就是雷鸳。当年雷鸳被殷括带到梨山,没多久便有孕,她虽看起来柔弱但心性切烈,可是想想自己毕竟是有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殷括对她百般讨好哄骗,她便日日夜夜煎熬地活着。六年来,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孩子,她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了……迟早,她要回到汴京,死在她日夜萦绕不已的横断山上。
“娘,娘……”殷宁摇晃着雷鸳的手臂,笑问,“继续往下说啊,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雷鸳收起情绪,微笑:“那人偷了灯笼后,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娘,那人为什么一定要那灯笼呢?”殷宁笑容天真。
雷鸳也回以微笑:“因为,他没有,才要得到……”
“是这样啊……”听完了故事殷宁举着自己的短剑在院子里习武。他的武功师承孙虎,孙虎是前任教主的贴身暗卫,暗杀人于无形,自殷括上位后自愿教导殷宁,只有在殷括召唤时候,他才会陪伴在教主身侧,倒也是忠厚之人。
孙虎只有在黄昏之前过来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检验殷宁之前所学的熟练程度然后交了一招半式就离开。比起日日操练,雷鸳更喜欢孙虎的教法,她不想着儿子有朝一日能称霸武林,只希望他有能力自保。她站了一会儿,回到屋中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闭眼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