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就是因为在横断山上长大,她才比他更了解世人。没有一个一身正气的侠士,会容忍一个**失德的五侠之首。没有一个奉侠道侠亘古不变的父亲,会接受一个引诱兄长的女儿。那些人,不会在意原因,他们,只在乎结果。
此夜过后,殷宁派人将虚弱的独孤血衣送回梨山修养,并修书雷鸳让她好好照顾她,等到入夏了,再让她出山。她就这样在迷蒙梦境之中回到了雷鸳的院子。
雷鸳和莺儿忙进忙出地照顾她,期间孙虎也来过一会,送来几瓶养内伤的药,雷鸳不敢给她用,可独孤血衣不以为意开瓶就吃,在雷鸳惊诧的目光下她笑:“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他害我?”
在独孤血衣养精蓄锐的时候,给殷括找的阴血女子也被送上山。独孤血衣装作不知道,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拒食为那些姑娘念经。望她们安息,望自己心安。三天,她也不断想着父亲一直对心软的她说的话:成大业就必须有人牺牲,牺牲了少数人,更多的人才可以活下去。她本该反驳的,可是她害怕当时父亲严厉极致的眉眼就放弃了。
她当时想说的是:这样的成就大业,那些人为沫,造出的船,又怎会好看……
她抹掉泪,打开门,面色苍白却笑着对门外的莺儿说:“我饿了。”
可,这大业,是她必须要去成的。
梨山地处盆地又树林密布以至开春以来山中常有大雾弥漫,经久不散。这种时候,雷鸳是绝不许独孤血衣独自在林中逗留的,除了瘴气,她最怕的还是火蝙蝠活动的时候伤到她。所以这天独孤血衣要求要到瀑布水潭那练功雷鸳一口拒绝。
独孤血衣拉着雷鸳的手,哀求:“娘就让我去吧,我多挂几个香囊去……过了这个瓶颈,我哥教我的武功我才会学的更快……”
最终,雷鸳拗不过她,在她腰间挂满了驱火蝙蝠的香囊,又让熟路的莺儿跟着一起去。
她拉着莺儿,到山腰间瀑布旁,找到凤莲告诉她的那处隐蔽的温泉脱下外衣浸入水中。莺儿不敢打扰她,抱着满是香囊气味的外套安静地陪她练功。
水中的独孤血衣清楚,在温泉中修炼内功能事半功倍,此次机会难得,所以她迅速安静下来,打坐运功。运完七个归程,独孤血衣睁开眼,却见山间天色已暗,莺儿靠在石头山昏昏欲睡。她笑笑,出水上岸穿上外衣。她朝迷糊的莺儿眨眼:“走啦,回去吃完饭再睡!”难得的好心情,只为了她的内功距离七重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