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弦月挂在半空,夜空清蓝澈,无比寂静。殷宁收到飞鸽传书时正打算休息。抱着信鸽仔细研读密信,独自一帐灯火一盏相伴。他带了一千五百的教众在神农顶南边驻扎,距离林汀风的营地大约三十多里。殷宁看过密文将它点燃,烧成灰烬后就吹灭了灯。
半夜营中人近乎都睡去,殷宁换上夜行服,上次去见杜别园忘记了这事,这往后得更加谨慎行事。林汀风的帐子在他营地的左侧正中,里头亮着灯。殷宁敲敲潜入,先开口:“林少侠,在下殷宁。”
坐着写东西的林汀风抬头一看,见是他,面上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殷宁不明便问:“少侠为何笑。”
“呵。”他站起来,负手昂首望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殷宁,“原来是你……走了杞珞,来了血衣和你,我不笑,还能哭吗?”
殷宁一怔,别开眼按下心口的愧与痛,再次看他时面上挂着官方的笑容:“我来,是要与少侠商讨五天后的那场戏?”
林汀风盯着他的脸:“什么戏?”
“正邪对立,邪不压正。”
“哼。”林汀风冷笑,抱胸直直站着,“你是阴海教少主,殷括是你父亲,你主动投诚五侠索要毁了阴海教杀了殷括……杀父是要遭天谴的。殷宁,你觉得,我会信?”
殷宁没想到他这样直白地就问了,错愕着不知怎样回答。
林汀风还是仔细端详他的脸,沉默中突然一笑出声:“除非,殷括,不是你的……”
“林少侠!有些事,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殷宁一语双关,“先做好眼前的事……杞珞说的真对,你这人……”
一听杨杞珞的名字林汀风就来了精神,不等他说完就拉他坐下:“快说说,她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让你带给我的?还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我问血衣,她真是太死板了,跟她说话不好玩,你就告诉我呗?”眼睛里发出的光让殷宁不可直视。
殷宁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皱眉微微叹气:“她没什么让我带来的,可是我看得出,她是想念你的,不过她觉得,大局当前,儿女私情当往后再说。”
“哈哈哈哈哈……”林汀风低低地笑出声,“看来以往我错了,她是重情的,我还得再有耐心,真好真好……”
殷宁按住他的肩膀:“好了,来日方长,我们还是谈谈五天后的对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