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那里有人去袭击?我相信挽门和信传坊的探子,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动作。还有,少恒知道汀风营里走不得人,就是他再不好也不会蠢到去向他求援。”她拿过还愣着的殷宁手中狼毫,“不过最近我老担心凤莲会出事,当时她带人去攻秦少恒,你怎么也不拦一下?”
“我想莲儿一个小姑娘去那儿是想五侠能保护她……”
“可你有没有站在少恒的角度想过?凤莲是殷括的外甥女,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魔教妖女,她又熟悉梨山,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用极刑得到梨山的防御图?”
殷宁点头,窝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独孤血衣不忍,又说:“不要这样担心,之前不是有消息说她伤快好了吗?不必担心,那里有李无绵在。”
殷宁好一会才消化完这些话。“血衣,正月前我们上山。娘来信催了。这些年我不动什么战略,现在我得回去补上,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梨山认全。”他一边叹一边摆弄桌上的书。
“知道了,我会着手开始准备下一步。我要的药配好了吗?”她翻过一本医术,问。
殷宁坐下来:“快好了,你很着急?”
她摇头:“我是想说,药效不要太猛,多加会使人神经麻痹的药物。”她不想害那么多人。
殷宁点头,却看见她捂着肚子咬的唇色发白。“怎么了?”他忙上前下意识地摸她的脉,眉头锁了又松、松了又锁。他没有说话一把抱他回她的床上躺着有抱过来两床被子将她包的严严实实。
独孤血衣曲腿卧着,小腹疼痛难耐,将一向沉静的她惹得不禁低吟。殷宁再次把了她脉,说:“小日子到了还运功,加上你刚受过风寒才会这样,我去给你买药。”他抿着唇出门,叫人冲了红糖水给她接着独自去了药店。
一进药店,伙计就微笑过来:“这位公子,是想要什么药?”
“你可会号脉?”
“我是不会,可我们掌柜的会……掌柜的!掌柜的!看病!”
“来了!”从帘子后走出一个山羊胡须的老者,慈眉善目的感觉很好亲近。看见殷宁穿着不俗就上前请他坐下,“公子只是面色疲惫,其他的看起来很是正常呀……”
“不、不是我……”他棉袍中的手握紧,“请问,少女脉,有滞凝虚滑游丝吐丹的脉象,是什么病?”
掌柜的神色一变凑上前压低声音与殷宁说:“公子莫非新婚?”
“不是。”
“可这明明是滑胎之象啊……”
殷宁“蹭”地站起,脸色变得极为恐怖。掏出钱塞到掌柜手里:“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掌柜的知道他是怕家丑外扬就立刻点头:“老夫承诺公子。”
殷宁不愿废话,一脚出了药店跑回去。独孤血衣这时候已经睡下了,布满疤痕的脸纠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更恐怖了……可殷宁却是感到心痛,胸口那里就像数把刀在里头刮来刮去,他背过去,肩膀重颤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