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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知者无畏

进入十月,东乡已经是秋高气爽。庄稼已经成熟,农民开始忙着秋收。李正浩的生活变得很规律,每天上课,备课。有时间就复习李国成给他准备的资料,周末的时候给张萌打电话,两人聊聊学校和医院发生的趣事。周日的时候回到城关看看父母和大姨,给大哥李正宇打了两次电话。李正宇大概在一月十号以后就会回来。有时候周天奇会把李正浩叫到他家弄个火锅,打打牙祭。李正浩和周天奇文清慧也是老同学了,也不会客气。黄达他们自从那次打架事件后也收敛了很多。十一月中旬,期中考试结束,李正浩看了看四班的成绩,除了个别同学成绩提高的很快以外,大多数基本上是稳中有升,李正浩觉得自己的方法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不过要想整体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还得下更大的功夫。

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县委县政府终于决定要在月末举行全县的统一考试。和现在的公务员考试基本一个形式,只不过针对的是编制内的人员。考试通知很快就出来了,考场就在一中,取前十名,前三留在县里的各个部门,剩下的七个人去乡镇机关。

全DX县总共一百多人参加考试,县委在一中设了四个考场。由县委办公室县政府办公室的人作为监考人。

笔试试题很简单,李正浩是这么觉得。前面许多题在李国成提供的资料上都有,李正浩觉得即使不看那些资料凭自己的知识也能答个八九不离十。仅是后面的两道论述题需要自己发挥。笔试一周后,县里领导举行面试。由宣传部长和组织部长亲自面试。令李正浩有些不明白的是笔试和面试的最终成绩要在年后,也就是1994年年初才公布。

考试结束,已经是十二月底。李正浩也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他从来不惧怕考试,没想到的是参加工作了考试还是不断。

一月一号,元旦,其实这一天的到来标志着新的一年已经到了。东乡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冷的冬季,元旦前下了两场大雪,此时已经结结实实的冻在了地上。一中放了一天假,周天奇到学校把李正浩叫到了家里。李正浩跟着周天奇上了楼。周天奇打开门,李正浩进去后脱了羽绒服:“学校的暖气太老了,咱们念书那会儿就用着,这两天冷得很”说着把羽绒服放到了沙发上。周天奇笑道:“这衣服怎么样?暖和吗”“嗯,这羽绒服不但轻快,确实比以前的棉花做的好”李正浩看了看屋里的墙面和家具“新换的?”“嗯,都是新买的。年前儿新房子没暖气,只能先在这边住了”听到两人说话声,周天奇的母亲石秀荣走了出来,“小天,你看看小李吃点什么?那儿有前几天你爸带回来的猕猴桃和香蕉”李正浩笑道:“阿姨,您在包饺子”“嗯”石秀荣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帮您包吧!”李正浩说着挽了挽保暖衬衣的袖子,“也行”周天奇和李正浩洗了洗手,来到厨房,帮着包了起来。

“阿姨,小慧不在?”李正浩问道。石秀荣笑了笑“这眼看着要到日子了吗,小慧回娘家去了”“哦,哦”李正浩明白了。“小李,我听天奇说你也参加前几天县里的考试了?”周伟民问道“嗯”李正浩点点头。“怎么样?”“我觉得笔试和面试都很不错,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成绩要在年后才公布”周伟民笑了笑“你们以后在社会上时间长了就明白了,其实说白了就是给每个考试的人一个缓冲期。”“缓冲期?”李正浩有点不明白。“嗯”周伟民笑道:“笔试的成绩基本没什么变数,卷子就在那放着呢,改是改不了的。可是这面试就不一样了,成绩高低就是面试考官的一句话。想要进前十的话就可以在这里面做文章了”李正浩恍然大悟。摇了摇头:“周叔,我是不会去送礼的,考不上就算了。如果连这样的考试都要靠送礼,靠面子考上的,那还有什么意义”周伟民听了笑道:“你们刚从学校出来,社会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李正浩和周天奇一家人坐在桌子旁边,边吃着饺子边聊天。“周叔,天奇结婚的事都准备好了吗?”“这阵子一直张罗着呢!”周天奇笑道:“李总,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石秀荣笑道:“小李,听萌萌他妈说你和萌萌也谈了,准备什么时候结?”“我看明年冬天就不错,萌萌那时候也毕业了”周伟民笑道。李正浩听了一家人的话笑道:“周叔,这个还真没想过”“结了婚,要个孩子。这做父母的就是希望自己儿孙满堂,你父母肯定也想赶紧抱孙子。”周伟民笑道。

吃过饭,李正浩下午回到学校,躺在床上想了想,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前几天回家的时候听母亲说王姨亲自去家里送了信儿,小波姐的婚礼没差几天,接下来便是周天奇和文清慧的。。。。。。想了想,起身到外面的水果店买了些苹果和橘子,来到学校的女生宿舍。之前来看过何春梅几次,如今她已经到了高三,也没有什么假期。找了一个学生帮忙,把何春梅叫了下来,李正浩把水果交给她,聊了聊最近学习和生活的事儿。

一中期末考试在一月二十二号和二十三号,高三的还要继续上到二月初。李正浩在期末考试前一天又和四班的学生开了一次班会。

四班的学生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班级活动,因为李正浩每次都是把班会真的开成了班会,而不是和其他班的老师似的把班会的时间也占掉。李正浩每周都会找一些话题让班级的学生讨论,亦或是开一场小型的辩论会。每个周六的下午都是四班的学生最兴奋的日子,一个学期下来,原来不善于言谈的可以流畅的表达,原来就活跃的学生更是积极地畅所欲言。整个班级的氛围不但活跃了,学习成绩也取得了长远进步。因为每个学生都清楚的知道,掌握的每一个知识都可以成为下一次班会辩论时的论据,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就代表着自己离胜利近了。李正浩很清楚,有的东西老师教给学生的时候可能并不能被学生熟记,可是通过一些特殊场合说出来以后,可能就会被记住一辈子。李正浩倒不是特别注重学生的成绩,他只希望四班的每个学生可以做到每天的时间不虚度,哪怕是没被用在书本上,从其他方面掌握了一些课外知识也是学习。

李正浩站在讲台上看了看下面:“我不知道大家期末考试准备的怎么样,明天后天大家发挥水平吧!”“李老师,是不是学校给你定了什么标准,我们成绩要是提高不了的话学校就要换班主任”黄达问道。李正浩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大家别多想,学校让我担任四班班主任的时候什么标准也没定。我只是想看看我带大家这一学期各位的成绩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还是止步不前。考试还是一个原则:大家好好答,不要作弊抄袭。会多少就答多少,只要相比于期中考试成绩有进步的,我照例请大家喝饮料。”“好”下面的学生异口同声。

“我先给大家讲讲我在高中时候的故事。”“李老师。给我们说说你和冯剑之间的事吧!”黄达起哄道。“对啊,说说吧!”“你们真想听?”李正浩笑道。“嗯”“其实和大家现在经历的差不多,我高一报道就分到了高一八班,很幸运的是李振民老师成了我们的班主任。“李老师,分到八班还说幸运?李振民老师对学生眼里可是出了名的。”黄达说到。“可能大家听说过李老师”“听说过,他可是有名的暴脾气。对他的学生特别严格”“嗯,等到高三毕业,其实我们很庆幸有那么严厉的老师做我们的班主任。高中三年,我们一共换了六个英语老师,有的是自身的原因,有的是被我们气走的。大家可能喜欢这科的老师,对那科的老师就不喜欢。我们要对老师宽容一些,不可能每一个老师都会被大家接受,但是我可以保证,每一个老师都在尽着老师这个职业赋予的职责和使命。我希望大家以后能对每一位老师多一些理解少一些误会。黄达,钱成你们崇拜冯剑这样的人物,你们首先一点就没做到”“什么?”“你们本末倒置,把学习扔到了脑后,把惹是生非当成了主业,这样的话永远也成不了冯剑那样的人物。”李正浩说完,后面的一群人都低下了头。“记住,将来无论做什么,知识都是最重要的东西。做事情要有一个包容的心态,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宽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今天班会就到这,大家可以小声讨论,也可以复习一下”说完李正浩出了班级。

两天考试匆匆而过,接下来是判卷,登分。流水作业,除了语文,其他各科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李正浩把王曦,林静,黄达他们几个县城的学生留下帮着判卷,合分。最后的各科成绩汇总,李正浩看了看,他这科地理成绩倒是进步很大,班上将近一百个学生每个人相比于期中考试都有了提高。其他各科变化不大,尤其是数学。他特意找来了数学试卷,自己亲自做了一遍,整张卷子没什么难度。可是班上的学生除了平时学习就非常认真的那部分学生成绩还可以,很大一部分甚至没及格。文科班的学生数学普遍不好,李正浩也没什么好办法。高中数学就像是被一个个迷宫组成的,第一个迷宫的出口找到了。那么后面的迷宫出口也容易不少;如果第一个迷宫走不好,就可能被困在里面,在想走好以后的,非常困难了。

放假之前,王校长在次把李正浩叫到办公室,对于四班这个学期的情况给予了表扬。无论是班级纪律还是整体成绩都相较于以前好了很多。李正浩参加全县考试是提前和王校长打了招呼的,王校长是不希望李正浩走,毕竟像李正浩这样临海毕业的大学生对于一中来说十分重要,而且这学期也证明了他有这个能力。王校长极力挽留,又提出给李正浩增加一些优惠举措。李正浩倒是有些抹不开面子,上次请李振民和教自己的各科老师吃饭时也聊过这件事。李振民是极力支持他,认为在一中教学确实大材小用,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点。DX县经济发展了,教师待遇提高了,到时候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自然会来的。李正浩对考试的结果相当有信心,可是当他逐渐明白了这里面的事儿以后,倒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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