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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马戏1

一路驱车前去,我们很快就到了马戏团营地的前方。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大帐篷红色的圆顶。

跟往常一样,我们先在外围用望远镜观察。帐篷的外围并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只有零零星星的丧尸在徘徊。帐篷本身显得很破烂,有几处都穿了窟窿。

“我这边没有看到幸存者,你们那边怎样?”李海棠问道。

“我们也没有发现!”吴栋程说。

我把望远镜的焦距调到最远,想从窟窿窥探帐篷里面的情况,可是里面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楚。

“我也没有看到什么。”我放下望远镜说。

“你们看看那边。”这时余花指了指帐篷左面的部分。

我顺着余花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帐篷的破损处似乎有几个被修补过的痕迹。

“还是余花眼尖!”李海棠竖起大拇指说。

“那么既然有人修补过帐篷,里面应该有幸存者没错。要进去看看不?”我问道。

“来都来了,当然要进去喽。”吴氏兄弟齐声说。

他们说的没错,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搜救幸存者的,既然发现了幸存者的踪迹,哪里有不过去看看的道理。于是,我们几个人便动身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绕开几具徘徊的丧尸,我们来到了帐篷的所在。帐篷的入口敞开着,仿佛还在迎接着进场观看表演的观众。

看着敞开的入口,我却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安。按理说,如果有幸存者躲在里面的话,不应该这样大门洞口,难道里面的幸存者已经……

穿过入口,我们进入了帐篷。里面很昏暗,唯一的光源就只有从几个破口照射下来的光线。

我用手电筒向周围照了照,没有看到幸存者的踪迹。

帐篷里面很整洁,地上没有杂物,座椅等设施也完好无损,正中央舞台上的道具整齐的摆放着,就像随时准备着为观众奉献一场精彩的表演一样。

由于帐篷里面的面积太大,我们只能分头去搜寻。

过了几分钟,吴杰勋忽然叫了起来。

原来他发现在二楼的包厢里面有人正在招手。

从一楼看上去,那个人穿着小丑的服装,脸被阴影遮住,不能看清楚他的面目。

李海棠对他喊了几声,那个人一边招着手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可能是幸存者,我们上去看看。”李海棠对我们说。

我跟着他跑上二楼,临上楼梯的时候,我又朝包厢看了一眼。那个人仍旧对着楼下空无一人的场地招着手。

二楼是一列包厢,那个人就在从左面数起第三个里面。

我们进入包厢后,那个人并没有回头,还是继续向楼下招着手。

李海棠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那个人该不会是个聋子吧?”吴栋程说。

说完,他上去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

这一拍下去,那个人的头竟然180度的旋转了过来,两只眼睛直狠狠地盯着吴栋程。

虽然神经大条,但这一下还是把他吓得不轻。

“鬼啊!”吴栋程惊叫了起来。

这一幕也把我吓了一跳。丧尸!那是我的第一反应。

正当我要举枪射击的时候,那个人忽然大笑了起来。一时间诡异的笑声充满了包厢。

丧尸还会笑?这不可能吧。我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白色的脸,红色的嘴唇,还有那个圆圆的大鼻子,是一个标准的小丑装扮。难道麦X劳叔叔也到天堂岛上来了?这个想法太荒诞,我马上摇了摇头。

这时,吴栋程已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拿着枪杆碰了碰那个小丑。小丑没有反应,只是站在原地,诡异地大笑着。

“妈的,假人!”吴栋程骂道。

我再认真看了看那个小丑,果然,那是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假人,只是右手装了一个装置,让它可以做出招手的动作。而它诡异的笑声则是来自它的肚子,里面应该是装了录音机之类的。

“瞧你被个假人吓的,这次真是英名尽丧了!”吴杰勋嘲笑吴栋程说。

“这是表演效果,懂不,我是故意的,不这样来几下,观众看得不过瘾,知道不。”吴栋程马上反驳道。

接着,他们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了起来。

我没有再理他们的争论,这个假人的出现,带出了很多问题。这个假人放在这里的用意是什么?又是谁放的?是幸存者吗?或者说,这又是个陷阱……

我和李海棠讨论了一会儿,没有结果。

“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到楼下去吧。”

说完李海棠转身便走向包厢的门,拉了几下门把。

听着门锁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顿时,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门被锁了。”李海棠回头对我们说。

怎么走到哪里都被锁。这是流年不利吗?

说到锁门,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芙蓉。

“棠少爷,要不,你再喊几句芙蓉试试看。”我说。

李海棠听了我的话,也真喊了几句。可是,这一次没有人回应。

正当我们讨论是用枪把门锁打坏还是直接从包厢跳下去的时候,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突然而来的强光让我的眼睛一阵刺痛,只得不停地揉着双眼。

好不容易等眼睛适应了明亮的光线,我扶着包厢的栏杆处往下望去。

此时下面的舞台上站了三个人。站在正中的是一个穿着夸张的红色燕尾服,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看上去像是马戏团领班的人。而站在红色燕尾服身后的,则是两个小丑,似乎是他的跟班。

看到我们,那三个人向包厢鞠了一躬。接着,帐篷里响起了我们从无线电里接收到的那段欢乐的音乐。

“他们是幸存者吗?”李海棠问我。他的眼睛还没适应强光,东西看得不太清楚。

“我想是吧……”我话未说完,下面的人说话了。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红色燕尾服拿着麦克风说。

“欢迎来到红龙马戏团!精彩的马戏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细心欣赏。”说完,他又鞠了一躬。

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个马戏团叫红龙马戏团。

“他们到底是不是幸存者?现在怎么办?”看着下面的两个小丑开始表演抛球,我低声问李海棠。

“我也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我看还是静观其变,先看看吧!”李海棠回答说。

之后,被关在二楼包厢里面的我们,被迫看着下面的人自顾自地表演节目,气氛显得相当诡异。

在那两个小丑又表演了一段喷火和吞剑等马戏团常见的节目后,吴杰勋第一个失去了耐性。

“这样子真不是个办法,他们要演到什么时候呀?”他说。

“对对对,他们爱演没关系,但要演也要演点精彩的啊。”吴栋程接着说。

“我看,还是先表明身份吧。”李海棠也觉得再看下去没有结果,说完,他对着下面高呼了起来。

“我们是……”

他刚喊出来三个字,下面的红色燕尾服已经打断了他。

“这位尊敬的观众请稍安勿躁,更精彩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说完,红色燕尾服还把食指举到嘴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李海棠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背景音乐的音量被调高了起来,他的声音被完全掩盖了过去。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们不像是一般的幸存者。”李海棠坐到包厢里面的座椅上说。

“他们暂时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我说。虽然觉得不安,但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忽然,欢乐的背景音乐停了下来,换成了一首紧张的乐曲。

这一下我们也紧张了起来,提防着他们下一步做出什么举动。

音乐过后,红色燕尾服用抑扬顿挫的音调宣布。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将迎来今天的第一个小高潮。红龙马戏团招牌表演之一——飞刀转盘。”

他一说完,帐篷里面所有的射灯都集中在了舞台左面一个垂直的大圆盘上面。圆盘上绑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件污渍斑斑的衣服,脸上带着小丑面具看不到样子。身体在扭动着,似乎是在挣扎。

“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飞刀大师登场!”红色燕尾服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向了舞台的另一边。

场内的射灯也跟着射向了红色燕尾服手指的方向。只见哪里站着一个身穿花色衣服,带着黑眼罩的人。他手里拿着几把飞刀,正像抛水果似地抛着。

“这个倒有点看头。你说那个绑着的是人还是丧尸?”吴杰勋饶有兴致地扶着窗边的栏杆往下看着。

“如果是丧尸就没啥好看的了,另外最好有一两刀失手,那样才最过瘾。”吴栋程似乎也来了兴致。

我没有他们两兄弟那么神经大条,这种场面越发使我感到不安。下面的这群人显得太不正常了。换着普通的幸存者,恐怕已经一早让我们带他离开了,哪里会像这样还要表演什么飞刀转盘。他们不是超级有职业精神的话,就肯定是脑袋有问题。如果真的是一群精神有问题的幸存者的话,要带他们离开恐怕要费不少力气。

我看了看李海棠,他的脸上也被一丝不安笼罩着。

这时,那个带着黑眼罩的“飞刀大师”走到了舞台的中央,他现在站着的位置大概离圆盘有十米左右。

“各位尊敬的观众请安静,让我们的飞刀大师集中精神。”红色燕尾服说。

其实当时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不安静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在屏息静气了一段时间之后,黑眼罩扬了扬他手中的飞刀,示意要投出第一刀。

吴氏两兄弟都伸长了脖子往下看着,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包厢里不安的气氛。

帐篷内响起了紧张的音乐。没等音乐结束,黑眼罩投出了手中的飞刀。飞刀旋转着向圆盘飞去,最后落在了绑在圆盘上的那个人的……的……两腿中央。

“噢!”吴氏两兄弟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起来。

那个人两腿中间的伤口不停冒出着不知道是血液、尿液还是别的什么体液,把裤子染成了红黑色。看着这个画面,我也感到蛋疼不已。这个不幸的孩子,从今之后应该可以深刻地了解什么叫蛋疼了吧。

“是人,不是丧尸。”看着圆盘上挣扎着的那位仁兄,余花面无表情的说。

“对,中刀之后肢体的扭曲是疼痛的反应,丧尸没有痛感,不会有这种反应。”李海棠点头道。

在他俩讨论的时候,黑眼罩并没有停下的打算,又接连投出了几把飞刀。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技术太差,那几把飞刀都落在了“蛋疼先生”的身上。刚开始的几刀,他还会挣扎一下,到了后来也没了反应。他的鲜血沿着圆盘流满了一地,看来就算我们想去救,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投出了七八把飞刀之后,黑眼罩转向包厢,深深地鞠了一躬,脸上还带着微笑,看上去对刚才的表演相当满意。

刚刚才亲手杀害了一个人,现在他竟然还能志得意满,满脸笑容,看着那个人的微笑,我直感到一阵心寒。这一群绝对不是正常人!

“请以热烈的掌声感谢飞刀大师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黑眼罩退下去之后,红色燕尾服说道。

我们当然不会有谁会去鼓掌。倒是红色燕尾服和那几个小丑在不断拍着手。

拍了有差不多3分钟他们才停下来,之后红色燕尾服宣布:“接下来为各位表演的是红龙马戏团最——厉——害的驯兽师,请各位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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