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皇甫没有刻意地去想过，不过还是让他有些期待会是谁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答案也有很多种，但没有一种是眼前这个人。
明日香一脸鄙夷地看着病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她的皇甫：“你这是什么表情？得了老年痴呆症？”
两个多月不见，明日香还是那副口下不饶人的样子，不过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她能来这里还是很让人意外的，曾经加持良治和他说过的话，他已经有点愿意相信了。
“只是……有点意外而已。”皇甫收回了自己惊异的表情，神色也舒缓了下来。
刀子嘴豆腐心这句话并不适合她，不过和她现实地情况却是十分接近。她的内心可从来不像她嘴上一样对人满是恶意。
“还有，你最好不要放松得太早，”明日香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我可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账！？”
这话说得他莫名其妙地，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她。
“果然白痴就是白痴啊……这么快你就忘记了？”明日香撇撇嘴，“昨天你摔我的电话摔得很开心。”
就这么点小事？她好像也不是那样锱铢必较的人才对……就因为这个特地跑到这里来？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
疑惑归疑惑，既然她这样说了，无论如何还是要和她解释清楚情况的：“……呃……这个——当时不是情况紧急吗？我也没办法啊！”
他没有说谎，当时确实是情况紧急……虽然程度不像他说的那么夸张。真正在那样的时刻，明日香的通讯请求根本就不会被接受。
“怎么？这么遮遮掩掩的，有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明日香眼中地鄙夷越发地深厚起来。
一直以来皇甫都不是怕她，只是他脾气如此，不喜欢和人计较，有时候也乐得陪着别人演演这样的小把戏。
“——这可是事实！”
“无论它是什么，这个帐我找你算定了。”明日香不由他分说：“你自己说吧？要怎么办？和我切磋一下？”
对自己那两下子他还是任得很清的，一点点技巧而已，虽然没见过明日香真正和人动起手来是啥样子，从她平时的反应速度还有偶尔做出的高难度动作也看得出她绝对不是个花瓶而已。就算无法评估出她具体的实力，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她把自己狠揍一顿应该是没问题的。
她自己出现在这里也很好地说明了这点，到现在为止，她好像都没做过什么没把握的事情。
再者说，就算打得过她，他又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女孩子动手呢？
皇甫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她现在这样有些反常，这可是摆在面前很实在的问题。就在他纠结着如何应答的时候，明日香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么紧张就不用了——我可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话音落下她也转过身去向外走，只留背影对着他：“不过呢——你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比那个官.二代强。”
官.二代？碇真嗣？
在目前他们两个人都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碇真嗣最符合这个称呼，虽然他与父亲看上去很不合，不过怎么说也是碇源渡这个总司令的儿子，这点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听她的语气，似乎很瞧不起碇真嗣的样子，甚至说得上是有些厌恶，不愿意多说他，从那简短的“官.二代”三个字就看得出来，这样不加任何修饰的话，要么是她看得上眼的人，要么就是讨厌，不愿意多说。
……
这么长时间了，对于在日本发生的事情，莫临凡都是很清楚的，但就是无法脱身。无论在出于什么角度，他都应该过去看看，但是，这个宗炳伦却总是不放行。
这样异常的情况摆明了是其中有鬼，但是宗炳伦似乎也不打算隐瞒什么，甚至连威胁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作了很多次无用功，但是莫临凡可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现在，他就又出现在了宗炳伦的办公室里。
“莫指挥……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宗炳伦从一堆文件中抽身出来，靠在办公椅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很疲劳的样子。
对莫临凡经常到这里来的目的，宗炳伦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却不能说什么，现在局势微妙，任何的人事变动都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否则莫临凡在现在的位子上别想坐稳。
而莫临凡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有这样的底气来不断地“骚扰”。
现阶段莫临凡的工作是很轻松的，他可是耗得起。
莫临凡隔着办公桌站在他面前，也还是拿出那种公事公办的势头……实际上也就是公事：“根据先前制定的计划，现在应该召回原实验机驾驶员了。”
“这件事情刚刚我已经联系过总部了，他会继续留在日本一段时间。”很老套的说法，这种太极推手是他们善用的招数。
宗炳伦在打官腔来敷衍，但是莫临凡却不吃这一套，每次都是直指问题所在：“这样做的理由并不充分，现在的六号机已经找到了适任者，但是七号机却没有合适的驾驶员。”
“现在已经有事实表明原实验机驾驶员可以驾驶正式的机体，在未寻找到下一名适任者之前，应该尽快进行机体的适配工作。”
莫临凡这样的说法虽然站得住脚，但是这样地说却像是在教训人一样，听起来多少是让人不快的。但到了他们这个级别，这种小节是没有人会在乎的。
宗炳伦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在提名吗？这可不在你的职责之内，适任者的选拔自然由专人来进行，希望你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个我当然清楚。”莫临凡淡淡地道，“我已经和马尔杜克的人沟通过了，他们很具有这个意向。”
“马尔杜克”这个词让宗炳伦的眉毛不可察觉地紧了紧，整个人也陷入了沉默状态。宗炳伦一直不想让他们插手上海的事情，可是他们的地位决定了这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不可能押着不放。
驾驶员由他们选拔，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碇源渡已经和他们通好了气，可是宗炳伦他自己和马尔杜克的人关系可算不上好。或者说，里面的矛盾很尖锐。
思虑再三，宗炳伦只能闭上了眼睛：“……这件事情还有争议，不是现在可以定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