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练招式那是愚蠢,试问哪人在打斗时去遵循一招一式?如若这样,那么对招式了解颇深的人,岂不几招制敌。打斗时靠的是随机应变来决定招式,要明白哪里是敌人的要害之处,从而进行有效的打击。
招式或许难,或许简,这对人。每个人经历过打斗,都会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去打击别人。胡乱的去打,那就是招式。
皓月当空照,但这并不能说明夜已深。
“呼呼——”
躺在帐篷里的苍歌想笑,看来白马王子也会打呼。之前就饱受曹敬打呼折磨的苍歌,此刻听着两起打呼声,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苍歌屈身走出帐篷。
夜色并不深,看着被一座山峰遮挡住的月亮。苍歌萌发了看月亮的想法。同时他也想起了一个人……
高大的森林中,一些不知名的昆虫鸣叫着。一只猫头鹰站在树梢上,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森林里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猎物,猫头鹰一展双翅扑溜溜的奋力袭去。
“嚓嚓…”
苍歌身披一件黑色的大袍,一步一步的往着拿出山头走去。
水清派的后山上,一个靓丽的身影落寞的坐在地上,头仰着似乎是在往着那轮月亮。
“苍歌…你现在是否在念我?”何倾晴右手拿着一缕长发,左手缓缓的抚摸着。
这一缕长发正是苍歌的,早在不久前的几个月苍歌就割下一缕,给了何倾晴。何倾晴接过一笑,也学着割下一缕,送给了苍歌。这是他们寄托思念的传递。
或许会问,两人相隔不远,为何还用此物?或许爱人之间,一寸都是距离。
不爱,烦。爱,爱。好感变成喜欢,喜欢变成爱。只要爱了便爱了,只要散了便散了,分分合合未必错,感情只有两人懂。
何倾晴的眼眶里噙满了眼泪,眼皮也红肿着。她低着头看着那缕发丝,嘴角轻轻的念着,也不知道她在说着什么。
眼泪终于无声的落下,正好落在了发丝上。原本干枯的发丝,顿时变得湿润。
何倾晴抽泣着,她不知道已经几次来到这里了。每次一坐就忘乎所以,直至臀部开始生疼。
其实苍歌并不想何倾晴来到这里来,他更希望她在家。但既然来了,就愿她和自己再一起,却不曾想事实不符。要说苍歌为何放心留何倾晴一个人在这里,他是因为他母亲的那封信,自小就处在母亲的熏陶下,他焉能不了解。放何倾晴在此地,那也是苍歌的希望,因为何倾晴早在很早的时候,就对水清派的功夫异常向往。
或许是产生了疼痛感吧,何倾晴手托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那轮并不圆的月亮,何倾晴在心中默默念着:“你我虽未共同赏月,但你我却在月光下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愿你依往昔般记住。”
两年前的月色中,就是何倾晴对苍歌生出好感的一夜。那时十八岁的苍歌让年仅十五岁的何倾晴内心里泛起了一阵波澜。无暧昧,无花招,有的仅仅只是那平淡中的感动。
那是一个雨夜,何倾晴一个人抽泣着城门的墙角边抽泣着。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雷声阵阵的作响着,这让何倾晴苦的更加的大声,她希望她的父母能够赶过来,不计前嫌的给她温暖,给她安慰。可是,他父母就是迟迟不肯来。
何倾晴自幼就生活在一个家规很严的家庭中,父母说一不二。比起周围的同伴来说,何倾晴比他们更早就开始帮助父母分担家务。洗衣、做饭、饲养家禽……
何倾晴比其他的同龄人更加的懂事,更加的吃苦耐劳。她的父母从来没有打过她,骂过她。父母说什么她做什么,这让她的父母很是欣慰,看来女儿终究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
就在那天,何倾晴一个人按照往常一样去河边清洗衣服。干性正足时,一个不知哪里游来的男孩,忽的在何倾晴身边的河里窜了出来,那男孩不顾何倾晴的惊讶,一口水从嘴里吐向了何倾晴的衣服上。
何倾晴瞬间尖叫起来,用衣棒使劲的扔向男孩。
就在何倾晴发出尖叫的时候,何倾晴不知道正在干农活的父亲听见了声音,连忙的往着这里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男孩近乎无赖的样子,何倾晴气馁,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就是无赖,经常喜欢欺负别人,调戏一些姑娘家。
知道自己无法与他抗衡,何倾晴连忙抄起地上的一件外套,往着城墙那后退着。却不曾想,那男孩紧跟上岸,往着何倾晴那逼去。
何倾晴怕现在衣衫湿露的样子,引起他的反响。她连忙脱下身上穿的外套,想将手上拿的外套换上。
可就在这时,何倾晴的父亲赶来了……
看镇里的混混往着何倾晴那逼去,何父就欲上前,可是一看何倾晴现在的动作,他气不打一处来。
混混慢慢的逼去,可何倾晴现在却在焦急的解开上衣外套的结扣,加上何倾晴因为焦急,脸色绯红。这让何父怎么想?这简直活脱脱的就是一对偷情的野鸳鸯!
“何倾晴!”气愤的何父直接吼出了她的名字。
此时的何倾晴正急的要死,突闻父亲的声音,她激动的连忙跑了过来。
何父以为她要来解释,他啥也没说,静静的等着她过来。
何倾晴到来,还没喘口气,他的父亲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何倾晴刚开始跪在何家的门前,请求父亲听她解释。可是父母纹丝未动,何倾晴便产生了一股怨气,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的帮助父母,到头来却连自己的一句话也听不进。
想到这里,她被怨气激发,一鼓作气的跑到了山林间,想气自己的父母。
可是随着夜色的降临,她怕万一有什么坏人把自己捉了去了。于是她便跑到城墙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呆着。
随着夜色的降临,雨点的落下,何倾晴坚持没一会就后悔了,她何时遭过这样的苦,但那股气一上来,她又来气了。
就这样,她一会气上,一会气下,颤颤的呆在那里。
“嚓嚓……”
听到脚步的声音,何倾晴连忙的缓缓抬起头,在抬起头的时候,她在想可能是她的父亲,该如何面对,是回家,还是不回家,继续赌气。
可是她失望了,发出脚步的人是一个大男孩,看上去十八岁左右。那男孩惊诧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往着对面的一颗大树下跑去。
那男孩躲在大树下,时不时的注意着何倾晴,他在想:“为什么我经常躲的地方,现在也有人呆了。”
男孩正是苍歌,年少的苍歌经常叛逆,所以常常的被他母亲所惩罚,赌气之余他经常喜欢跑到何倾晴所呆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天。然后耐不住肚子的饥饿,无奈的回家。
在这个年头,苍歌的母亲早了解了何倾晴,只不过苍歌不知道而已。苍歌和何倾晴认识后,苍母才表达了明确的想法。
对于对面的那个经常往这里往来的苍歌,何倾晴有些害怕,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她慢慢的往着旁边移着。
雷声阵阵,不断的有闪电劈倒路边的大树。苍歌没有注意到,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但他却忽略了他以前是在城墙边,现在在大树下。
“下雨天打雷时不能躲在树下的。”何倾晴的善良本性发作,自从今天下午对像苍歌这样人厌恶的她,仁至义尽的说了句。
苍歌一阵诧异,随后明白过来,连忙跳将而去。伸手举礼的对着何倾晴感谢道:“谢谢姑娘。”
何倾晴没有理他,理了有可能会得寸进尺。但是…不理有可能也有后果的。
好在她遇到了苍歌,换做别人后果那是完全不同的。
苍歌没在意她的回答,他走到城墙大门的另一边,倚着墙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样子。苍歌早已进入梦乡,何倾晴却打着瞌睡,勉强的提起精神。也许是淋雨时间太长了吧,何倾晴开始流起鼻涕来,最后甚至咳嗽了起来。
苍歌在梦中梦见自己一直咳嗽,咳嗽不停,也不知怎么了,他忽的醒了过来。
原来不是自己咳嗽,是别人咳嗽。苍歌脱下自己的外套,想将它送过去,可是外套早已湿透,他无奈,只好脱下自己贴身穿的两件衣服,身体挡着。费事的将外面的外套套在了身上。
先前发生的事情,早已让苍歌明白了对面的女孩子怎么了。看女孩的反应,苍歌也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之所以还穿上那件外套,为了什么,想必都明白。
“给你,你已经冻着了,接下来就不要发热了。”
何倾晴费力的将鼻孔里的鼻涕吸了进去,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我不用,我一会就进城了。”
苍歌苦笑不得,他道:“想必你也是与父母赌气,才会来到这里。我如果想动你,绝不会乘现在了。”
“我真的不用!”何倾晴大声道。
“有洁癖?”
听到苍歌这样说,何倾晴连忙回道:“对,我有洁癖。”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管你有没有,总之我脱下了,再穿上就难了。”苍歌一把把手中的衣服塞进何倾晴的双手之下,转身就走。
“你……”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也许是真冷了吧,何倾晴慢慢的拿起双手之下夹着的衣服,小心的往着身上套去。或许她怕让苍歌看见,从而自己羞愧。
只不过苍歌睡着了,没有注意到。要说为什么苍歌不怕风雨,那是因为苍歌经常这样在这里呆着习惯了,所以每次在来之前都会穿着厚厚的衣服。只不过这次将衣服交与别人了而已。
何倾晴仿佛缩成了一团,身体略微有些抖动,这对于何倾晴来说,是个考验。
问着苍歌递来的衣服上带有点点的暗香,何倾晴想遮挡鼻子拒绝气味,可是她闻的多了就越想闻了……
何倾晴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寻找着苍歌。
“呵呵…”
何倾晴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她以为苍歌发现了她在找他。
“有点饿,早知就多吃点了。嘿!你在干嘛。”
何倾晴心慌了。
“唉,我这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我不能掐脸,我想醒来,为什么不能醒来呢?我不要再做这个梦了…”
“原来是在做梦。”何倾晴心有余悸的轻抚着自己的胸部。
这次何倾晴终于探出头,发现苍歌了。只见他身体斜躺着靠在城墙上,本已系上的外套,现在已经吹开了,他的肚子外露着。
何倾晴脸色有些发红。对于这个景象来说,这就像是一个男人看见一个女人慵懒的敞露着。
何倾晴怕自己连累苍歌得病,她慢慢的移动着脚步。
她在苍歌的近前蹲下身子,将本已穿在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将那件未湿透的衣服仔仔细细的盖在了苍歌的身上。脱了这两件衣服,何倾晴明显感觉空气加冷了一分。
就在她没有法子的时候,突然苍歌的双手缓缓的伸了过来。按照苍歌的速度,何倾晴完全可以避开,可是她没有避开,她有些呆。
就这样,毫无抵抗的何倾晴被苍歌搂进了怀里。
短暂的发呆后,何倾晴意识到了,她就欲推开苍歌,苍歌又说梦话了:“我感觉是你,因为你给我带来了温暖,但是你又是谁?难道你就是我未来的夫人?可是……”
何倾晴原本蠢蠢欲动的双手,这刻停止住了。不为别的,为的是那句温暖。
呆在苍歌的怀里,何倾晴渐渐的感觉到了温暖,那是发自灵魂的温暖,一刹那间包围了自己。
好久没有过的感受,在这一刻产生了。
这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开端而已,不能说感动,不能说好感。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何倾晴回忆两人之间的甜蜜而已。
轻易的感动是内心经不起波澜,轻易的产生好感是滥情,轻易的喜欢是花痴,轻易的爱是身体上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