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两人尽情地玩耍,以前两人一起觉得好玩的地方挨个走了遍,不去想法庭的事情,不去想霍家的强势,也不用辛苦地修行,反正是忘记一切烦恼,单纯地玩耍。
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有说有笑地回到东城。
“去哪里吃饭?”
“老面馆,好久没吃到哪里的牛肉面了。”
两人商量着晚餐吃什么,没注意街边两个小青年一直瞅着他们这边。这两人身上明显都有纹身,嘴上叼着烟,脸孔朝向天,就只差在脸上写上“黑社会”三个字了。
“就是他了,准没错,”一个人丢掉烟头说道。
另一个人就张口喊道:“兄弟们都出来,开工了。”
两人说着话,就向罗立和符勤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看着两人凶狠的表情,符勤下意识地发问。
对方毕竟也只有两人,符勤和罗立尽管有点心虚,却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可是忽然间,街道两旁的店面涌出二三十号人,这些人手里大多握着各种武器,叫嚣着向这边汇集过来。
“就是他,我在法院那边见过。”
“弄死他,霍少爷说了,一只手10万,一只脚20万,一条命50万。”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涌向街心,周围的新人见着阵势早就闪到了一边,要么绕着道走开,要么躲在一边看热闹。
罗立拉着符勤一转身,在他背后猛推一把,叫道:“快跑啊!”紧跟着符勤身后,就像街道另一头跑去。
后面一群提刀拿棍的人,微微愣了几秒,哄然一声追了过来。
“分头跑,在学校碰头!”在一个交叉路口,两人各向一条路口跑去。
后面一群追兵几乎想都没想,就向着罗立的方向追了过来。
大街上,罗立在前面领头,后面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在追赶,时不时地还要提防躲避从后面偶尔飞出来的砍刀、棍棒,看那样子他要是稍一迟疑,落入后面人群中,只怕瞬间就会被乱刀分尸。
一开始后面方正中还不断有咒骂声传出来,渐渐地地骂声少了,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只是闷着头发了狠地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骂人。追逃的队伍也渐渐拉成一条长龙,跑得快的追的近,跑得慢的落在后面,最后面的人也只能看着前面的背影,一路吃尘了。
跑了一阵,在经过最初的紧张害怕之后,罗立渐渐冷静了下来,看到一群围上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出自本能地就是逃跑,这几乎是出自一种条件反射。
这时候他心中却渐渐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念头,尽管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恐惧,但当这个念头一旦冒起,就再难以遏制,像是一团火一样在胸口烧起来,全身的毛发似乎都兴奋得立了起来。
罗立奔跑的速度稍稍放慢了下来。
“你妈的,去死!”
最先追上来的两人,其中一个骂了一声,手中棒球棒“呼”地照着罗立的头劈了过来,另一个手中的砍刀在稍迟一点的时间,从右侧砍了过来。
一出手真是冲着要命去的,竟然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
罗立忽然向下蹲了蹲,那人只觉眼前一空,球棒挥到了空处,一只拳头从下至上在他眼中倏地放大,“轰”地一声,血水自他口鼻中彪射到空中,巨大的力量让他脑袋猛地后仰,扯得脖子发出“咔咔”的恐怖声音,身体踉跄着向一旁歪斜过去。
罗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让那条手臂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那汉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倒向一旁,罗立却已劈手夺过球棒,借着腰力和臂力半转身一棒向侧面抽了出去,一声恐怖的历啸在空中响了起来。
另一人不知道是被突然响起的惨叫,还是球棒划空的声音惊到,本来追到这里体力已经快要耗尽,这个时候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也就在这时球棒带着劲风,擦着他的头皮从他头顶掠过,击中旁边一根路灯柱,“碰”地一声响起,球棒四分五裂,炸开成无数碎片漫天飞舞,灯柱也凹进去一大块,斜斜地歪向一边。
那个小混混死里逃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呆愣了不到一秒,忽然间哭喊一声:“妈呀!”连滚带爬要向后缩。
罗立踏前一步,顺势一脚踹在那人脸上,那张脸立刻扁平凹陷了下去,变得血肉模糊,头也砸在道路上,拖出一道紫黑色的痕迹。
稍微落后的几个人在罗立几米外霍然停住。
那个被拧断手臂的人一条手臂已扭曲得不成模样,浓稠的血水染得到处都是,皮肤已经破损,青渣渣的肉筋在外面吊着,白森森的骨头撑出了肌肉,怪异地伸着。
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像被踩了一脚的西红柿,红的白的混在一起,既恶心又恐怖。
这场景着实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再加上那两人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哼,似乎让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怪异压抑的气氛。
两边都有点发呆,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大概是人多壮胆,不知道是谁说了声,“一起上,砍死他丫的。”几个人犹豫着踏出一步。
“1、2、3、4、5、6、7,”罗立在心中默数,忽然低喝一声,身体先是先下一沉,借着蹬地的力量忽然窜起,向那边冲了过去。
那些人被罗立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很自然地向两边散开,手中砍刀棍棒胡乱地朝着罗立冲过来的方向飞舞。
几米的距离在罗立的几个跨步间转瞬及至,最先一人手中的砍刀刚举起一般,罗立一脚踢在他手上,顺势再一脚踹中那人小腹,砍刀脱手向天空飞起,拿刀的人像被绳索拽着一般倒着飞出人群,撞入路边一排垃圾桶。
罗立身形没有丝毫停留,微微侧身让过一把从侧面砍过来的钢刀,反身一肘撞在那人肋下,那人脸色一下变得雪白,哼都哼不出一声,捂着腰软倒下去。
这时两名刀手一左一右向罗立侧面袭击过来,正面一个大汉舞动着球棒也正好堵住罗立的去路,罗立忽然低头猛冲。
两把砍刀抡了个空,互相砍在一起,发出一声嘹亮的清鸣。
“碰”球棒在空中被罗立一拳硬生生地打成两截,罗立的身形整个撞入那个拿球棒的人怀中,拳头着肉的声音连续响起,每一声之后那人的身体就像是向下矮上一分。
两人身影忽然分开,那人身体打着旋向后飞出,撞中一个冲上来的同伴,一起变成了滚地葫芦。
罗立借势跃起,落地时手中已经抓住那把从空中掉落的砍刀。
刀光闪动,带着丝丝的破空声响,先前那两名刀手还未来得收刀,两条握刀的手臂先后脱离主人飞起在空中,鲜血像是燃料被人泼出一样彪飞起来,溅了罗立一头一脸,几秒钟之后剧痛才传入脑中,两名刀手发出凄厉的嚎叫。
罗立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霍然转过身来。被撞飞在空中的垃圾纸屑这才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是漫天飞舞的雪花,罗立持刀而立的身影,屹立在“雪花”中就像一尊魔神。
一名混混举着一根钢管,却一动不动,像一根木雕一样定在哪里。先前七人,还能站着的转瞬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他已经被这惊心动魄的场景吓呆了。
直到罗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忽然间像是被火烫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发出一声难听的怪叫:“饶命啊!”丢掉钢管,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