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接触,怀中的玉姐散发出淡淡女儿体香,直冲鼻端,于小凡自幼不见尘世男女,这独特的香味熏的他一时忘形,神志迷糊,伸嘴便亲去,忽感大腿一阵奇疼,不觉松手大叫出来。
听的门外有人大喝:“什么事!小姐,你没事吗?”说着,推门冲进两个男子,一个于小凡不识,另一个正是一同在巡抚府救人的胡雨星。
胡雨星见了秋浣玉咬唇在一旁发笑,于小凡捂着大腿不住搓揉,歪嘴咧齿地,想定是受了秋浣玉的罪,笑笑跟于小凡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和进来之人微一摇头,示意退出。
另一人狠狠瞧了于小凡一眼,哼了一声,并不动身走开。胡雨星见状,拉起他手将他拖走。
于小凡见刚才离去之人目光恨怒,不禁头皮一阵发麻,问秋浣玉:“玉姐,他们是谁啊?”
秋浣玉说道:“在杭州巡抚府,胡雨星你是见过面的,他是帮中军师,为了找你,他费了不少心思。另一个是龙虎帮七当家陈威,他是这儿酒楼掌柜。这酒楼亦是帮中联络地,一直是由七当家主持大局。你这么嚎叫,他还不恼死你,这儿是酒楼,有多少达官贵人在此?你可搅扰了他生意。他为人仔细谨慎,和你初次见面,对你自然心存异议,你不必介意。”
于小凡昂头看这里陈设,这雅间里摆的放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精美无比,虽然于小凡不识货,更不知这些东西价值几何?但也知非一般凡品,伸手摸摸一个碧绿的瓶子,说道:“这东西不错,我喜欢这个。”说着欲抓起细看,门外有人大叫:“不许碰!”一脚踢开门,冲到于小凡跟前一把去夺。
于小凡只觉来人气势汹汹,定睛看正是刚才恼他的陈威,原来和胡雨星出去,他便在门外躲着偷瞧着。心里暗怒:“你不懂待客之道,这么小气,我偏偏要看,看你想怎么样!”他和刘二香相处多日以来,刘二香教了他好多人情世故,待客之理,陈威之举有悖礼仪,这就是小瞧于人。于小凡极是不高兴,手指一钩,将瓶子抛到半空。
陈威一声惊叫,脸色发白,张开双手就去接。于小凡见他这样,童心大发,纵身跃起,抄手抢先接住,伸食指于瓶中,将瓶子摇的骨碌碌地转。
这瓶是唐朝翡翠玉瓶,皇家贡品,陈威当年在西安为了此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半抢半夺从一个地主手中弄来,后来几经辗转,为了保护此瓶完好,差点连命都丢了。那玉瓶滑溜无比,如今被于小凡玩在手指间,几乎像似将他人在万丈悬崖边晃荡,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心跳停止,手脚一并微微抖起。
秋浣玉知此事不同儿戏,连忙阻止:“小凡,不要胡闹,快停下!”
于小凡将瓶子又抛到半空,随后摊开手掌,轻轻将下落瓶子稳稳托住,眼疾手快,几下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但这瓶子价值连城,于小凡将宝贝当作小玩意,即使动作在好也无人喝彩,陈威更是吓脚都软了,话也不敢说大声,万一吓着了于小凡,手一抖,掉在地上,那可是什么都完了。
秋浣玉知道其中厉害,柔声说道:“好小凡,不能玩了,快还给七当家。”于小凡嘻嘻一笑,叫道:“好,我给他,接着。”说着手一扬,作势就将瓶子虚晃一下。陈威以为瓶子抛出,不敢用手接,撩起长袍便接,却接了个空,正要出声,只见一道黑影,风声呼呼,瓶子已扔了过来,不及细想,一扯袍子,不料袍子扯得太紧,瓶子落在衣衫被弹起,陈威吓了一大跳,忙双手去捧,哪知瓶子如油浸过,硬是从他指尖滑出,射向窗外,只听响声脆脆,楼下传来玉瓶破碎声。
陈威双腿一软,当时就坐在地上。
这一切秋浣玉欲救不及,欲补不能,也是傻了。
于小凡一吸大气,耸耸肩说道:“这就不是我的错了,怪你你自己接不住。”
秋浣玉深知陈威痛心疾首,悔恨难过,正无言安慰,没想到于小凡不思致歉,反而如此说话,苦笑摇摇头,对陈威说道:“七哥,不要难过,身外之物有的是。”
陈威不发一言,只冷冰冰死看着于小凡,好一阵子,才咬牙挤出几个字:“不妨,会有报应的。”
于小凡见他目光隐隐凶光,这几个字的话听得他全身发麻,冷的如数九寒天,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想不到就只破了这么个瓶子,就如此招恨,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秋浣玉。
秋浣玉也感头疼,舍不得怪罪于小凡,只好向陈威温言说道:“七哥,你不要多想了,这玉瓶就当送给我了。前几日你不是想送给我么,我见你是心头物,就没收下,现在就算是我的了。”
本来,陈威送给秋浣玉,自有他的一番心意。秋浣玉貌美如花,陈威也年轻有为,相貌不凡,对秋浣玉倾慕已久,送无价宝物,自是不言而能明其意。秋浣玉玲珑剔透,陈威此举岂有不明之理,无意与他,自然推脱不受。
陈威就将玉瓶放在秋浣玉所用的雅间里,没想到横里出了于小凡这么个瘟神,弄了个稀巴烂。
秋浣玉见陈威如今忍而不发,心头闪过一丝不祥预感。
此时,门外响起急促脚步声,胡雨星神色慌慌,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