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修为深不可则,晚辈不知。”木癸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陈吉又把目光放在陆灵儿身上,对那雪白的肌肤,美丽而近乎全裸的身体,似乎无视,声音依旧寒冷地道:“你也不知么?”
陆灵儿小心翼翼地望着陈吉,见他黝黑的脸上,目光平静而冰冷,看着她,如看草木。不由颤声道:“晚辈不知。”
陈吉又道:“你师父是谁,哪一境界?”
“气漩初期。”陆灵儿道。
陈吉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木癸与陆灵儿见他沉默,都屏住了呼吸,提心吊胆。
良久,陈吉才开口道:“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关于大荒门,知道什么便说什么。谁说得少,谁便死。”
“晚辈若说的多,是否便可以活命?”木癸试探着问道。
“你没资格怀疑。”陈吉右手探出,轻轻一抓,木癸身上便有好几处关节一齐碎裂,发出咔咔的响声。
木癸疼的浑身发颤,在陈吉面前,却又不敢叫唤。只能用那颤抖的声音,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晚辈…不敢…”
陆灵儿见了这一幕,也是身子一抖,望着陈吉,脸上露出惊惧之色,反应过来后,连道:“前辈,我大荒门分为内宗和外宗,内宗弟子都是气海级的修为,外宗弟子则是引气级。长老都是气珠级以上的,气漩级的也有不少,至于掌门,晚辈实在不知。”
“这些,我都知道。”陈吉语气中露出一丝不耐。
木癸强忍着疼痛,断断续续地道:“前辈…大荒门位于此处西北方,三千…里外的大荒山脉。内外宗弟子一共一千多人…立派一百多年,在永信府…有些势力。”
“前辈,大荒门的长老都拥有自己的法器,我见过我师父的,流云帕,威力极大。还有,大荒门有件镇派的法宝,叫大荒山,在掌门手里。”
木癸闻言,心里焦急,他是外宗弟子,对于大荒门的了解,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身为内宗弟子的陆灵儿。
忽然他脑子里面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前辈,大荒门内宗有个叫赵伊梦的小妞,长得是花容月貌啊,绝对是人间尤物。以前辈您的修为,打上大荒门,不愁他们不把那妞拱手送出。”想到这个建议必能取悦这位前辈,他连说话都变的顺畅了。
见陈吉脸色如常,他不由焦急道:“前辈,赵伊梦可比这婊子美貌多了,只看一张脸都比这婊子扒光了还要诱人。”
陆灵儿听他又是“婊子,婊子”满口叫个不停,又气又恨,却又毫无办法,不由地眼睛湿润,声音都有些哽咽地道:“你这淫贼,自己祸害赵师妹不成,又想把赵师妹推给别人残害。”
“还有什么?”陈吉丝毫不理会他们的争吵。
“晚辈……”陆灵儿脑袋急速的运转,可还是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前辈,您要是嫌年纪小的功夫不好,她那师父,姬流水,一定合您的口味。”木癸见陈吉毫不动心的样子,连加一把火。
“木癸,你无耻!我师父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陆灵儿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水,这个畜生,把她和师妹侮辱了一番还不够,竟然还敢亵渎她的师父。
没有理会陆灵儿的眼泪,陈吉把目光投向木癸,道:“你在大荒门,都认得哪些人,哪些东西?”
说完又转头看向陆灵儿,道:“你要是能发现,他话中有隐瞒或者不实之处,便可指出,我杀了他。”
陆灵儿闻言大喜,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泪水,慌忙应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仔细听着,只要这淫贼敢欺瞒前辈,一定指出。”
木癸一张脸瞬间变的惨白,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一滴一滴地落下。片刻后,他沙哑着嗓子,艰难地道:“前辈…要是这婊子…”
“她不敢。”木癸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陈吉打断了。打断的同时,陈吉冷冷地盯了陆灵儿一眼,目光中蕴含着强烈的警告。
“晚辈不敢。”陆灵儿被陈吉这么一盯,心里面立时发虚了。她刚才的确打算,不管那木癸说出什么,她都一口咬定是胡编乱造。
木癸见状,咬了咬牙,道:“晚辈是七岁那年拜入大荒门,一直都是外宗弟子。刚进门的时候,因为不肯受那些老人们的欺负,和一位师兄发生了争执……所以,一直都不受那些老人的待见,一个人住在虎流峰上……”
“自从赵师妹被姬流水姬师叔收为弟子后,晚辈怕她报复,就向门派申请,调到永信府的一处产业驻守,一来躲避赵师妹,二来也免得被那些师兄欺负……”
“一直到这婊子带人来换岗,我才和师兄弟们离开永信府。在途中,和两欲宗的人发生冲突,他们人多,又有高手,我们只能各自逃命了。恰好我和这婊子同一个方向,便追着她一直到了这里,然后,就遇到了前辈。”
“他说的,可有欺瞒?”陈吉看着陆灵儿,问道。
陆灵儿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沉默了半天,才不甘地道:“晚辈不知。”
陈吉沉默片刻,便打定了主意。他要找个地方尽快突破引气级,江湖宗派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木癸既是个离群索居的人,必然和师兄弟们不太相熟,自己扮成他的样子,被人识破的概率也会更小些。
转过身,仔细打量着木癸。他夜能视物,看得极清楚,那木癸虽比他大出几岁,但天生矮小,身高方面却是与他相差仿佛。
“把衣服脱了。”陈吉开口道。
木癸一怔,张大了嘴巴,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下意识地就问:“前辈,您是说我?还是那婊子?”
陆灵儿也被这话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便以为陈吉是对她说的,不由心中苦涩:“本以为这人不是好色之徒,没想到……”
“不对,我哪里还有衣服。”陆灵儿低头望了一眼,不论上身下身,都只剩下零碎的几片破布,要紧的地方,都在空气中暴露无遗。衣服,早就被木癸给撕了……
“这位前辈莫非,是要我和那婊子表演给他看……”想到这一年来他在青楼中见识的种种客人,那些不尽相同,却都十分怪异的癖好,木癸忽然想到了这一可能。
“前辈放心,晚辈一定竭尽所能,让前辈看一出好戏。”想到这里,木癸立即信誓旦旦地道,心中对那位前辈捏碎他的关节也不甚怨恨了。
艰难却极迅速的脱得一丝不挂,看着陈吉,木癸请示道:“前辈,是否立即开始?”
“开始什么?”陈吉淡淡地答了一句,眼睛却在木癸身上扫来扫去,又道:“转过身去。”
木癸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转过身去,道:“前辈不是要看我和那婊子……表演么?”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凛,立时吓得毛骨悚然,“背对着他,他不会是要……”
陈吉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忽然他目光一凝,在那木癸的背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木癸见陈吉迟迟没有动作,越来越是紧张,心中苦涩:“今日若是没死,这陆灵儿一定要杀了,再怎么,也不能让他把爷爷的丑事,宣扬出去……”
“你这刀疤,何时何人留下?”沉默片刻,陈吉忽然问道。
“刚进大荒门的时候,被一个外宗弟子,就是那位和我争执的师兄,用刀砍的。”木癸不敢隐瞒,如实说道,其声音之凄楚,就像将要被歹徒**的豆蔻少女一般。
“嗯。”陈吉满意地点了点头,体内真气运转,顿时身上发出咔咔的响声,刹那间,身形样貌,就变的与那木癸一模一样了。
木癸听到声响,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陈吉,眼睛立时瞪得老大,如欲裂开一般。蹬蹬倒退几步,坐倒在地上,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
“像不像?”陈吉盯着木癸道。
“前辈…法术通神,晚辈佩服…”听到陈吉的声音,木癸才反应过来,涩声道。
“我和他,哪点不同?”陈吉又盯着陆灵儿道。
陆灵儿呆呆地看着陈吉,心神震撼,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陈吉在他面前,活生生就变成了木癸。这等法术,她别说见了,简直听都没听说过。
“一模一样,前辈神通…实在,令晚辈…大开眼界…”陆灵儿艰难地开口道。
陈吉脱下衣服,露出背部,道:“这刀疤,可有不同?”
陆灵儿小心翼翼地靠近前去,仔细瞧了会儿,又看了看木癸背后的刀疤,相形之下,两者竟然是一模一样,不由地更加惊骇,连道:“没……没不同。”只是声音中,带着苦涩与绝望。
她并不笨,也猜到了,陈吉逼问大荒门的消息,又变成木癸,八成是想混进大荒门去。木癸当然是必死的,但自己……他又岂能让自己活着,泄露他的机密。
木癸声音苦涩,道:“前辈,我可以自毁容貌,改名换姓,离开永信府,到别处去,只求……只求您饶我一命!”
人,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木癸如此,陆灵儿当然也不例外,连发誓道:“我陆灵儿对天发誓,要是将今晚之事泄露半字,不得好死!”
说完看向陈吉,眼神中露出浓浓的哀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