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阿流金请接受你的仆人佩德罗。”佩德罗单膝跪地对着罗尼行效忠礼。
波尔顿先生见此急忙跑上前去,一只手拉住佩德罗的胳膊,一只手试图去捡丢在地上的武器,他依然用着家族的利弊,利用着佩德罗对他们的爱逼迫着佩德罗。
只是,佩德罗已经不再理会波尔顿先生了,无论波尔顿夫妇说什么,佩德罗都无法改变佩德罗。最终,波尔顿与他的夫人无力地坐在地上,他们输了,一切都输了。
罗尼把手放在佩德罗的头上,他确认道:“你确定效忠于我吗,成为我的仆人不一定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我以骑士的荣耀,祖先的尊严,以及自己的人格起誓,我——佩德罗将永远效忠于罗尼·阿流金,忠于你的一切命令,直到我生命耗尽的那一刻。”佩德罗把双手放于胸口,起誓道。
这是一个令人信服的誓言。
“鉴于你的正直和忠诚,我请求你成为我的侍从骑士,如果你愿意,我以阿流金家族的名义宽恕你父母及弟弟的一切罪恶。”虽然罗尼目前的话,没有多少的威信力,格勒斯堡的‘贵族’们是不会听令罗尼的,但不能怀疑罗尼的真心。
“你让我成为你的侍从骑士?”佩德罗似乎又看到了光明,作为一个平民骑士,成为贵族的侍从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佩德罗曾经也收到过许多贵族的邀请,只是当时佩德罗出于对自己的自信都拒绝了,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他对面站着的人是伟大的阿流金家族的成员,那个强大到让所有人都恐怖的家族的成员。
罗尼神色平静的继续道:“我非常乐意你能成为我的侍从骑士,不过,出于为你考虑,我必须透露一部分我的境况。如今,阿流金家族的成员只剩下我一个了,我曾经、就在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个农夫的儿子,我受家族其他的人排挤。如果你跟随在我身边,或许你永远都没有出头的日子。”
罗尼的境遇让佩德罗愤怒,作为一个骑士,佩德罗拥有着大多数骑士那样主持正义的性格,他觉得他更应该为罗尼做些什么。如果他帮助罗尼夺回了家族的遗产,对佩德罗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可以写入他死后墓碑上的功绩。
“佩德罗乐意为你效忠!”佩德罗大声宣告道。
整件事随着佩德罗成为罗尼的侍从骑士,而告一段落。管家,沙潘和佣人们簇拥着罗尼,佩德罗走进大厅,他们要求好好庆祝一下。
比利被波尔顿夫妇带回了自己家里,波尔顿夫妇现在情绪复杂,波尔顿可以继续当他的镇长和税务官,不会受到接下去的惩罚。他们可以不用归还之前贪污掉的租税(事实上,他们也还不出),但是以后的租税却必须上缴。
这个结果对波尔顿一家来说,不好也不坏,最终他们只能接受了。当然在贪婪的心思的趋势下,波尔顿还是曾又向格勒斯堡写过几封信的,他请求伊德尼能派几个人手帮助他,得到的答复都是严正的拒绝(伊德尼可不会在继承遗产的这种紧要关头被人捉住把柄)。
没有伊德尼的许诺和帮助,面对着佩德罗保护着的罗尼,波尔顿知道自己是无法成功的,所以他终于安身了。此后每一月波尔顿都会向庄园缴纳当月的租税,罗尼终于有了第一笔收入了,差不多一年有三千个金克劳利,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收入,得益于鱼鸟镇得天独厚的肥沃土地和充足的雨水(阿流金家族对墓地的选址可是花了许多的工夫)。
几日后,杰弗瑞走进庄园小楼,除了那次决斗,这是杰弗瑞第一次走进庄园。他站在三楼的房间外,静静的等到罗尼出来。
中午,罗尼精神有些萎靡的从房间内出来,他被杰弗瑞吓了一跳。
“有事吗?先生。”
“我准备要离开了,向你来说明一下。”杰弗瑞简短的说了一句。
“离开,回格勒斯堡吗,是以利亚的命令?”
杰弗瑞摇摇头,没有说明去哪里,他只是说:“有些事注定要去办的,侯爵没能完成,只有我们来完成了。”
杰弗瑞了说了一句有深意的话后,转身离开下楼,在拐弯处他暂时打住,对着罗尼道:“请不要太记恨侯爵和以利亚,他们有他们的痛楚。”
杰弗瑞的离开让罗尼既感到轻松又感到失落,轻松于终于没有人监视他的。至于失落,罗尼则说不上来,他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他觉得杰弗瑞似乎一直都在隐隐地保护着自己,至于这种保护的痕迹和原因,罗尼看不出来,所以他也说不上来。
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罗尼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每天有老师教导着他,管家维护着他,沙潘永远都是殷勤跟随在罗尼身后,露妮则总是偷偷的躲着角落观察着罗尼。罗尼和露妮的懵懂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萌芽,有待它结果的那一天。
期间唯一一件让罗尼感到不舒服的事,只有发生在罗尼来到鱼鸟镇几个月后,西尔维亚姑婆的葬礼这一件事。以利亚独自一人护送西尔维亚姑婆的遗体来到鱼鸟镇,他禁止所有庄园的佣人,管家以及罗尼参加葬礼。整个埋葬过程只有以利亚一人在场,他一人进行着。
这件事让罗尼以及庄园管家耿耿于怀了许久。
当然,对于西尔维亚侯爵的葬礼耿耿于怀的,远不止罗尼和庄园管家两人,其中就有我们的斐拉拉亲王。
在远方的格勒斯堡,在以利亚独自一人为西尔维亚侯爵下葬的时候,那里还有一场西尔维亚侯爵的葬礼,一场堪比宫廷盛宴的葬礼。
阿流金家族墓地(就是小城弗丽郊外的那座)
斐拉拉十分疲倦又有点愤怒的站在人群中间,西尔维亚侯爵葬礼的规格是落日王国近几年来最高的,头上顶着公爵,侯爵爵位的人大有都在。他们可不是紫荆花公爵那种空架子,每一个人跺跺脚,就可以让整个王国震动一下。
在这群人面前,斐拉拉亲王的名头已经不顶用了,他只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挤在人群中,这让享受了多个月‘国王’般独一无二待遇的斐拉拉亲王特别难受。
更令亲王难受的是,凌晨在他还没来得及保养皮肤的情况下,利巴沙男爵就把他从三个年轻奶娘的大腿之间给拉了出来(按照侯爵葬礼的规格,葬礼的当天从凌晨就要开始了),在海风中,亲王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正在快速的干燥,这需要多少金克劳利才能保养的回来啊!
这还不算斐拉拉亲王最不开心的,最令他失望的那群继承人们,今天他们居然无视他了。到现在还有没人向他来问好,甚至还在人群中挤着他,而不是给他让出一块空地。
继承人们自然没有注意到斐拉拉的脸色,他们也没工夫去注意。他们的眼光都停留在前方——那些站在最前面的公爵和侯爵。今天,是继承人们难得的机会,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王国内最顶级的名流。如果能引起他们中某一个人的注意,让他们对自己产生哪怕一丝的好感,他们的前途就变得通畅了。
出于这个目的,每一个继承人都想方设法站得更前面,更醒目一点,为此出现的拥挤推嚷的,乃至打闹的事件不绝于耳。
王国名流们只在墓地上逗留的非常简短的时间,他们参加葬礼只是出于礼仪,站在它们的高度自然知道这座墓地很有可能是假的(他们也那么干),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西尔维亚侯爵的政敌,剩下的那部分也对侯爵没多少好感(没有人能受得了侯爵)。
所以,当他们献上完一只鲜花之后,纷纷都离开了。他们身后那批看西洋镜的‘蝗虫’让他们厌恶。
继承人们还没意识到自己失礼的举止已经让他们被讨厌了,他们当中有几个胆大的,甚至直接离开了墓地,跟随在王国名流的后面,企图寻找接近、聊天的机会。
利巴沙男爵和马利加子爵见此,愤恨在心头,又无可奈何,继承人么已经被金钱,名誉,地位烧坏了头。
西尔维亚侯爵在格勒斯堡的葬礼一直举行了一个月。
这可高兴坏了小城弗丽的老百姓。为了表示侯爵的爱民,百姓对侯爵去世的心痛,利巴沙男爵容忍任何人进入格勒斯堡,免费享受宴会上的食物和美酒。
同时,也惊动了落日王国内许许多多别有用心的人。
随着侯爵去世消息的公之于众,格勒斯堡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人守护的大蛋糕,是只老鼠就想凑上去嗅一嗅。
PS:轻轻地推我一下,收了我(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