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走进庄园,没有带上他的坐骑。庄园的一草一木佩德罗都了解,小时候这里是他的乐园。
管家一盆水泼在佩德罗的身前,以此表现他的愤怒。沙潘躲在角落里,一个包袱已经背在了肩上,随时准备决斗之后逃走。露妮则在地下室,手中拿着一麻袋的石子,对着比利狂扔。她没有勇气去看罗尼的决斗,只能把一切发泄在比利身上。
罗尼站在院子的空地上,看着佩德罗一点一点走近。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那么我们开始吧。”站在这片小时候的乐园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佩德罗痛苦,他想快点离开这里,他受不了管家的目光。
“我需要收到你正式的挑战才答应开始,阿流金家族的子孙不会死在私斗上。”
罗尼的话让佩德罗煎熬,“罗尼·阿流金请接受我——佩德罗·波尔顿的挑战。”佩德罗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久的时间说出这句话,说出这句话让佩德罗大出一口气,也让他更加愧疚和痛苦。
“那么……我们开始吧。”罗尼说话的时候,嘴唇不自觉的发抖了。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认为阿流金家族的人在这个时候是不该虚弱的,他对自己生气。
“等一下!”
就在两人准备好即将出手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打断他们。
那是小镇唯一的牧师,为了让决斗表现的更为正式,更加体面,确保没有人从中找出纰漏,波尔顿花了大价钱请了鱼鸟镇懒惰等死的牧师。至于波尔顿本人则身先士卒地把手着小镇的一处出口,他不相信罗尼不会逃跑。
“有贵族参与的决斗,必须需要一个有威信的见证人。不然就可以被视为私斗,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作为一个低级牧师,他被下放到鱼鸟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牧师早已对自己的前途绝望了,每天吃喝睡觉是他的使命。见证贵族与平民的决斗,倒不失为一个难得的乐趣。牧师难得早起一下,展现他不容忽视的地位。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吧!”佩德罗为他父亲的点子感到作恶。
“不,还需要我为你们两人再仔细讲解一下规则。”牧师可不想这么快被人忽视,他还要表演一番呢,牧师继续道:
“按照落日王国,法路易教会,贵族法则及鱼鸟镇地方法律,在本人的见证下,贵族罗尼·阿流金与平民骑士佩德罗·波尔顿的决斗是合法的,双方在决斗中造成对方的任何损伤都是合法的。同时,作为贵族的一方接受平民的挑战,罗尼·阿流金拥有特殊的权利,平民骑士如果战败,其拥有的一切将归于罗尼·阿流金;反之,则不成立。”
牧师的长篇大论,终于在他意犹未尽的感觉下结束。
罗尼和佩德罗再次站定。
佩德罗突然一脚踏在地上,强大的力量使得地面为之一震,让所有人的心为之一跳。沙尘从地面上飞起,待被微风吹散,地面上裸露出了一个方圆十米的凹陷空地。
凹陷空地圆圆整整,好似切割过的一样,低于地面几厘米。单佩德罗这一脚,就让所有人认定了赢者非佩德罗莫属,即使是一心支持罗尼的庄园管家也是如此,他选择了闭上眼。
“我年纪大你十岁,修炼比你久,我也不欺负你。只要你能逼我出了圈子,就算作我输。”佩德罗踏入到圈内,解下背上的武器,握在侧身。
罗尼深吸一口气,踏入圈内,看来佩德罗并不像他的父亲。
两人站定,这时一串铠甲摩擦声从远处传过来,越来越近。杰弗瑞最终走到了牧师的身边。
“你这是?”牧师疑问的看了一眼杰弗瑞,然后像其他人用眼神询问。几十天了,我们的牧师还不认识杰弗瑞。
“你们继续,我只是来……欣赏一下。”杰弗瑞面无表情缓缓的对所有人说道,他的话打破了老人最后的幻想。
让佩德罗失望,他以为杰弗瑞会阻止这一切的。佩德罗心目中最好的方案破灭了。
“我宣布决斗开始,中途不得放弃和反悔。”牧师一声令下。
罗尼念起了一段晦涩的咒语,佩德罗为之皱眉,作为久富经验的战士,他居然听不出罗尼的咒语是出自什么魔法的。
佩德罗静静的等待在,对于与魔法师战斗,佩德罗又自己独特的看法。不选择先出手,也不后出手,现在魔法释放的时候出手。用他自信的斗气直接击散魔法,继而一举杀到敌人的面前,在对方无法释放第二个魔法的间隙,一击致命。
“嗯?怎么会呢!”杰弗瑞站在边上,听到罗尼的咒语时,突然陷入思索。一只暗藏在披风里的手迅速的放松了。
“要开始了!”咒语结束,罗尼突然对着佩德罗大声说道。
一阵剧烈的魔法波动,让佩德罗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出于天生的直觉让佩德罗拔剑向前刺去。只是到了中途佩德罗又突然了犹豫了那么一下,紧紧是闪现即逝的时间,就足够佩德罗思考和观察的了,他发现罗尼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
“嗯?”佩德罗有些猜不透了,他刚才可以确认的明显的魔法波动,然而罗尼却没有任何的魔法释放出。
“难道是魔法释放失败?”佩德罗不相信阿流金家族的人会犯这种错误。佩德罗选择再次等待观察下去。
杰弗瑞看到佩德罗的一系列举动,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迈脚选择了离开。
“骑士先生,你不继续看下去吗?”牧师疑问。
杰弗瑞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胜负都分了,还要看什么。”
牧师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他无法理解杰弗瑞的话。
佩德罗倒是似乎有所察觉,以杰弗瑞这样实力的战士是不会讲无聊的话。他当机立刻不在迟疑,剑势微微一收,而去又突然刺了出去,这个人像一道闪光一样飞逝过去,留下一段残影。当佩德罗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站立在罗尼的面前,两个人几乎重叠在了一起,他手中的剑已经把罗尼贯穿了。
“对不起,我给你机会了!”佩德罗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罗尼死时狰狞的面孔。就在佩德罗以为决斗就此结束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震惊得让佩德罗忘乎所以。
“我看……是你输了。”罗尼的声音慢慢地传入佩德罗的耳朵。
佩德罗惊疑的转身过来,他发现罗尼依然还站在原地,而自己则已经出了圈子,他的武器刺中的只是空气而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刺中了你,我不会看错的……我这么会跑到这来的!”佩德罗捂着自己的头,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刺错了方向,跑出了决斗场。这是多么可笑的错误,是一个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犯的错误。
在一阵欢呼声中罗尼被一干佣人抛上了天空,管家和佣人们不敢相信,难以相信不可战胜的天才一样的佩德罗居然在罗尼的贵族气势下(他们只能这样认为),攻击错了方向,自己把决斗给输了。
听到声音的露妮欢呼的跑出来,手中的麻袋基本快空了(比利有罪受了),她眼睛直直的看着罗尼,眼中不自觉的闪现出泪花。这是一个强大且会创造奇迹的男子。
沙潘则再次欢呼,他在欢呼自己的态度坚定——没有在决斗之前逃跑。沙潘他认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让他等到了一个英勇,强大的主人,沙潘再次确认他要跟着罗尼一辈子(别信他)。
欢呼声惊动了波尔顿夫妇,一定是佩德罗把罗尼给杀了,那是人们给予佩德罗的欢呼声,波尔顿夫妇这么认为着,所以他们两个马上就飞奔了过来,想着与佩德罗一起人们的欢呼和荣誉。
现实的景象,让波尔顿夫妇坠入冰谷。
“还没有结束……还没有介绍!佩德罗,我的儿子,再举起你的剑,把罗尼·阿流金给杀了。我们可以补救的,马利加子爵会保住我们的,只要你杀了罗尼。”波尔顿不容许佩德罗的失败,他再次鼓动佩德罗。
波尔顿夫人双眼巨睁,嘴巴大张,他还没有从现实中回过神来。待波尔顿先生说完,她才想起,他帮助着他的丈夫道:“我亲爱的孩子,你要想想我们,疼爱你的父母。你不这么做,我们会被绞死的。”
佩德罗的武器捶地,落入地面,他已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躯,艰难的开口:“我的父亲,母亲,你们曾经的儿子佩德罗,已经是罗尼·阿流金的仆人了,他不在是你们的儿子了,他不能在听从你们了。”
佩德罗成为了罗尼的仆人,也失去了自己的梦想——用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勇气赢得贵族的称号,他永远成不了贵族了。骑士的精神使得佩德罗无法反悔对罗尼的决斗承诺。
PS:轻轻地推我一下,收了我(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