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在格勒斯堡内逗留了五天,当他从三楼的小房间内出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将升到天空的顶端。
阳光下,走廊的地面上倒影着一个柔弱的影子。
露妮从庄园管家那里知道罗尼喜欢三楼这间房间,时常会进去看看,也略微知道房间的奇妙之处。为了不献丑,露妮就没打算走进去,一个人静静地在外面等候。
“我们去麦田走走吧,罗尼少爷你一定没有尝试过光着双脚走在田埂上的感觉,那太美妙了。”露妮无法了解罗尼的过去,虽然在露妮对罗尼无意间表露出来的土气感到奇怪,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罗尼是一个贵族的认为。
罗尼心底里淡淡的一笑,在曾经的生活里,他几乎每天都泡在麦田里。露妮好意的,为罗尼健康着想的举动,让罗尼加深了他对露妮的好感。
罗尼悻然同意,带上食物,他们两个打算在麦田上郊游。
明媚的阳光照在露妮日渐圆润的肌肤上,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使得罗尼的双眼流连忘返。露妮自然也能发现罗尼的举动,她没有生气,只是害羞似的遮遮掩掩。这使得罗尼血液流动的速度迅速的加快,幸喜已不足以形容罗尼此时的心情了。
只是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美丽的事物总是易破碎的。
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无言的宁静。
“该死的!莱奥家的杂种,滚出我主人家的麦田!你们这些小偷!”一名种田的佃户快速的跑过来,十分聪明且有经验的截住了去路,口中大声斥责着。
露妮短暂的慌乱了一下后,便安心了下来,她突然想起了如今的她身份不一样了。她是阿流金少爷的仆人,他的身边还站着阿流金少爷——这块麦田的主人,她没有理由需要害怕。
“啊哈,被我逮到了,你们这些偷麦穗的老鼠。”时节已经过了收割麦子的时间,麦子其实已经全部收割完了。只是田地上总有不免遗漏下来的麦穗,这些麦穗是许多穷苦家的主要食物。这个季节在麦田上偷拾麦穗是十分普遍的事情。
农夫一把抓住露妮和罗尼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为了麦穗这件事,他不止一次的被波尔顿镇长给教训,让他丢尽了脸。
“先生,请你放开!你知道你手中抓着的是谁吗?尽管我们知道这是你的职责,但如果你惹少爷生气的话,后果依然是很严重的。”露妮像个忠实的仆人一样,挡在罗尼的面前,用身体阻挡这佃户。
“谁!不就是穷鬼嘛,看他那副身板就知道。”农夫指着罗尼道:“活该你们倒霉,落到我的手底下,别想求饶,这对我没用。”
露妮知道农夫把罗尼当成了自己的玩伴——同样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了维护罗尼他贵族的荣耀,于是,露妮立即亮出了罗尼的身份,她说道:“罗尼他是少爷,阿流金家的少爷,庄园的主人,整个小镇的所有人!”
“少爷?”农夫开始思考,就在露妮以为农夫马上就会放了她和罗尼的时候,这个佃户突然狠狠地捏紧了他的双手,用更加恶狠狠的话道:“该死的杂种,居然还想敢骗我。我告诉你这里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税务官,我们的镇长波尔顿先生。阿流金家的人都已经死光了,现在这里的一切属于波尔顿先生。”
农夫双手的力道让露妮身体吃痛,农夫凶狠的话语让罗尼心里刺痛。这是第一次有人明确的告诉罗尼,阿流金家族的人已经死光了。尽管罗尼很早以前就有所猜测,但他心底里总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侥幸,总还会剩下几个人。
农夫的话让罗尼彻底失去了希望,最最让罗尼心痛的是,告诉罗尼这个消息的居然是一个农夫!一个佃户!以利亚呢,利巴沙呢,马利加呢,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他!
第一次,罗尼心头第一次产生了一股巨大的仇恨心理。
“快把你的手拿开!”罗尼冷冷地看着农夫,身体内的魔法元素正快速地涌动着。
“臭小子,你……”当农夫见到罗尼左手手指上跳动着的红色火焰时,他立即把他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然后毫没有骨气的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道:“魔……魔法师先生,不……大人,请你放过我这个可怜人吧。”
魔法师,对于一个农夫来说,只需要单单一个名字就可以把他所有的勇气给吓走。
罗尼没有与这个佃户多做计较,一个农夫还不值得让他生气和计较。
农夫乘机跑走了。
不过,罗尼不与农夫计较,可不代表农夫不想与罗尼计较。佃户虽然是可怜的,同样他们也是狡诈的。农夫很快请来了帮手,在罗尼和露妮还没走远这片麦田是,农夫与他请来的帮手再次截住了罗尼他们。
这一次,农夫再次充满了勇气,因为他请来的帮手可是波尔顿镇长的儿子——比利少爷,一位天才且非常强大的战士(比利少爷是这么称自己的)。
比利还带着一个仆人——猪倌沙潘。
“你这个笨蛋,是怎么看护麦田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出于自己的职责,猪倌首先对农夫一顿叱责,而后又对罗尼和露妮骂道:“哪来的小偷,居然偷我的主人波尔顿先生的麦穗,这可是先生的财产。你知道偷窃一名绅士财产是多大的罪过吗,如果把这件是告诉神圣友爱团,你们会被绞死的。”
作为波尔顿的猪倌,接着波尔顿的地位和名声,多年下来,沙潘已经逐渐形成了一股让普通平民无法反抗的强大气势。在沙潘的辱骂下,农夫只得把头低下,低得很下,几乎都快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了自己的胸膛里。农夫没有一丝的反抗和辩护的意愿。
比利适合时机的插入,他模仿起他父亲的那一套冠冕堂皇,道:“作为整个小镇所有人的儿子,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丰收后的冬天和春天是难过的。可是,你们也要替我的父亲着想一下,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我们可要养活那么一大批农夫,为此,难道你们没见到我们的波尔顿先生都老了吗,为你们的生活发愁而快速的便老的。”
农夫听了比利少爷的话,点点泪水从眼眶中冒出,愚蠢又可怜的他被感动了。只是,他似乎忘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人总是在老的。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他也没弄明白——到底是谁在养活谁?
“比利少爷,有一点你说错了,这里不属于你的父亲。而是属于我的少爷,罗尼·阿流金的。”露妮挺起自己算不上饱满的胸膛,维护着她主人的声誉。这是任何一个仆人都应该做的。
“见鬼!你们两个还想冒充波尔顿先生,你们是在侮辱比利少爷吗!我现在真该教训你们一下。”沙潘撩起他的袖子,扬起他赶猪用的鞭子,欲势要抽打露妮。
这时,罗尼手指轻弹,两根手指上的红色火焰,分成两股飞向沙潘。一股点燃了沙潘手中的鞭子,一股落到了沙潘的脑袋上,把沙潘的头发也给点燃了。
“啊——嗷。”沙潘发出惨叫,他不是被痛的,而是被吓的。他疯狂扑打着他的脑袋,试图还想忘农夫身上蹭,同时还不忘叫道:“比利少爷,你可得为你可怜的仆人报仇啊。”
比利被罗尼和露妮一系列的举动给气到了,自从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反抗他的,他说道:“你们完了,来迎接我比利的怒火吧!”
比利准备摆好了架势,露妮见了急忙阻止,虽然她已经知道罗尼是一个魔法师了,但是比利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战士(露妮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她绝不允许罗尼受到伤害。
“比利少爷难道你忘了我们这个小镇存在的意义了吗,难道你忘了你父亲是为谁服务的吗,你再想想庄园的墓地里安葬的是谁了吗!”
露妮的质问,让比利暂时冷静下来,他想起刚才露妮称呼罗尼为罗尼·阿流金……阿流金!当回神想起这个姓氏的时候,比利的脑袋瞬间炸了,一连串回忆浮上了他的心头。
作为一个强大的家族,在强大的同时,阿流金家族也不可避免地结上许多的仇家。从没有一个家族能永远的强大下去,这一点,阿流金家族的先辈们早已知道。为了死后的灵魂不被恶人们说侵扰,阿流金家族一共修建五座墓地,用来迷惑别人。
明面上的,同时也是大部分认为的那座家族墓地就建在小城弗丽的郊外。去过那里的人都知道,那里的墓碑是用大理石砌成的,上面雕刻着多样的图案;墓地的草坪,每天都有人整理,墓地的花树,每天有人修剪;同时那里还有一队数量达两百人的惊人卫队。
这一切,都让人以为那里就是阿流金家族的墓地。事实上鱼鸟镇这里,才是阿流金家族的真正墓地。鱼鸟镇——阿流金家族可以让人遗忘的地方,甚至在王国最全面的地图上也找不出它。
整个鱼鸟镇,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镇长波尔顿一家。出于最少人知道越好的原因,阿流金家族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里。同时,也极少派人过来,甚至整个小镇的租税都从来不派人过来收取,完全由小镇自己处理。
自然……自然这些财富都落到了小镇的管理人波尔顿先生手里了。
“阿流金!阿流金……来了,少爷我们完蛋了!完蛋了!阿流金家的人过来收租了!”沙潘作为波尔顿先生的猪倌,自然知道波尔顿先生肯定是叫不出那比租税的。那可是十几年的租税,波尔顿先生能交出今年的租税就已经不错了。
租税都被波尔顿以及他的妻子儿子给挥霍掉了。
PS:轻轻地推我一下,收了我(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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