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夜色中被烈日暴晒了一天的整个城市逐渐降温,但依然酷热,身边车水马龙,汽笛声此起彼伏,张宝林心情大畅,因为他正和王凌漫步街头,路过的男士纷纷向王凌投以注目礼,而少女则妙目飘向张宝林,真是一对金童玉女,不过这年头玉女比金童要吃香。
前方一辆公交车刚启动,,上面挤满了车,王凌看了看,道:“好久没走路回家了,宝林,你干脆陪我走到家,一个人有些寂寞”。
张宝林忍住心头狂喜,微笑道:“想不到我也能做一回护花使者”。
“你既然要做护花使者,那你就要做好长征的准备,我家可住在热舞会所隔壁”,王凌对他抿嘴一笑,梨窝浅现,刹那间张宝林有些失神,这一刻他有一种想拥有王凌的强烈念头,但他马上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因为王凌的美貌使两人之间似乎有层看不见的沟堑,自己最好别对她迷恋太深,免得日后有刻骨铭心的痛。
此去有好几站路,张宝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算两人做不成男女朋友,陪美女散步总不是哭差,王凌随口问道:“你是本地人吗?”、
张宝林点点头,道:“住在市人民医院的后面”。
“那你坐车还是挺方便的”。
“是啊,二路车的起始站”。
两人边走边闲聊着,张宝林虽然很想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怕对方误会,于是忍着没问。
热舞会所就在前面了,想不到一段漫长的路程居然这么快就走完了,和美女在一起真令人能忘记时光啊。
到了一条小巷口,王凌笑着对他挥挥手,道:“我家到了,谢谢你,对面就有车到市人民医院”。
他本来还预想着王凌会开口请他去坐坐,现在看来对方的确把他只当做一般的同事,他压住失望,潇洒地挥手告别。
一个人走着,他突然生出一股怒意,这王凌让他走了这么远的路,轻描淡写地就把他打发,分明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追求者了,虽然他的确想追求对方,可自己明明还没展开行动,这也太伤自尊了。
回到家,他赶紧洗了个澡,好久没去上网了,今天得了四十元的横财,怎么也得挥霍一下,等他穿好衣服,拿起手机时,发现有个未接来电,是王凌打来的,还找他有什么事?
他回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张宝林问道:“你打我电话什么事?”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安全到家没有,这是我的习惯”,王凌淡然道。
挂了电话,张宝林觉得越来越搞不懂王凌了,算了,也懒得多想了,就当这是她的习惯吧。
来到网吧上网,无意之间他点开了一个叫聚义堂的本地论坛,他怎么瞧怎么象黑社会论坛,满屏的帖子都是关于黄,赌,毒和暴力的,有一篇题目为强奸心得的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了好久,发现里面说的事就是关于**那个女网管,据发帖的人说他也是参与**的人之一,当时只被关了十二个小时,后来他的老大找了关系,使了些银子,他们四个人便毫发无损地出来了,里面还详细描叙了强奸女网管时的场景和感觉。
张宝林呆住了,这种人简直麻木不仁,做了坏事还敢炫耀,他本来想注册个网名痛骂这个畜生一顿,又怕别人能查到他的IP地址,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上了两个小时的网,张宝林回家睡觉。
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时,张宝林有诧异怎么每晚必然会梦到的北斗星君今天没来找他,是不是对方已经找到了新的人选,想起那至高无上的神权,还有那些地球上绝无仅有的物品,他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到了食府,王凌见了他还跟平常一个样,有时面对面的走过,跟没瞧见他似的,连在招呼也没打一个,张宝林无比失落,看来自己在她心里连一点点位置都没有,只听她接了一个电话,笑得花枝乱颤的,有时娇嗔,有时幽怨,有时轻笑,好象叫了什么哥的名字。
张宝林只觉一股酸气堵得胸口喘不过气来,他也明明知道自己没资格吃醋,但仍然不能释怀,干事魂不守舍,以至于俞柏来进来的时,两人面对面时,他居然没跟老板打招呼。
俞柏来先朝向自己恭敬地打招呼的员工点了点头,然后对擦着玻璃门的张宝林,道:“你来多久了?”
张宝林一愣,以为是问自己几点上班的,正奇怪老板问这个干什么,旁边的惠姐忙接道:“才两,三天”。
俞柏来竖起那稀少的眉毛,大声诉斥道:“来了几天,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被人当众落面子,张宝林马上受不住了,脸憋得通红,“做事心不在焉,你能有什么出息?你这辈子只配擦门”,俞柏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火药,唾沫横飞地指着张宝林骂道。
大家都在看着他,他直觉得一股热血直涌上头顶,他将抹布一扔,怒发冲冠地叫道:“你算个屁啊,开了家小酒店,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骂完,他怒冲冲地出了食府,走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工作服,又不好意思回食府换衣服,可是穿成这样回家又怎么交代,真是左右为难,六神无主的他在一家店前的长椅坐了下来。
看着冷清的路面,他也浑然不觉得热,因为他此刻心里正发慌,工作说没就没了,父亲还不得骂死他,他不由恨起王凌,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情绪失落,连老板面对面的走进来都没看见,接着,他又一想,这事也怪不得别人,谁叫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明知道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还念念不忘。
张宝林苦笑着喃喃自语道:“张宝林啊,张宝林,这下你可怎么办啊?”
幸好,路上没什么人,他坐了一上午也没人理,不过肚子开始饿起来了,他想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可数了数钱,只有六十来块钱了,他又舍不得了,父母是不会再给钱了,自己得马上再找一份新工作,于是,他壮着胆子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将自己的遭遇说了。
何芳只是埋怨了他几句,说父亲到叔叔家里有事了,叫他回去吃饭。
这可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