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迟到,听着郭老师的陈词滥调张心驰开始和宿舍几个人讨论后面棋社的事,合计了一下,前前后后能拉入象棋社的一共65人。按照李八一的情报,上一次社团申请,申奥成功的吉他社召集了100多个人。看来有必要再来一次比武招亲,张心驰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最终把时间定在礼拜六,地点定在图书馆门口。事件地点确定了,剩下的就是要给聚星棋社搞一块像样的招牌,最好是找个毛笔字好看的,写几个古体大字,往外一拿份外有面子。虽然棋社还没有正式成立,但是兵马未动,名声先行嘛。听了张心驰的想法,李七一说这事包在他身上,张心驰也没多问,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李七一。
下课的时候,曹老师看到郭老师把张心驰喊到身边,好像是像张心驰借了5块钱,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想买半只鸭子一瓶酒回去庆祝一下,钱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张心驰是班上的小班委,和郭老师关系不错,二话不说就给了郭老师5块钱,还从口袋里掏出个铜质打火机,当生日礼物。
郭老师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和张心驰借钱,大大方方接过钱,打火机推还给对方,说自己不抽烟,而且这个老师拿学生的礼是受贿,要严处的,不能收,张心驰也不好硬塞,收回打火机,说了声郭老师生日快乐。郭老师拍拍他的肩膀,道了声谢就走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无关痛痒。
时间很快到了周六,张心驰等人一大早就端着桌子往图书馆门口一放,故技重施,只不过口号变成了“轻拳不敢撼山岳,乱掌投机翻虎鹰,独孤求败。”上一次就做了预告,加之这次奖品升级,从一个二手收音机变成了收音机和邓丽君CD,立马非同凡响,图书馆成了万人空巷,学生一股脑往外涌,仅剩下的几个老教授也好奇地向外张望,以为什么小明星来开见面会呢。
曹老师周末要去食堂帮工,所以搬好了桌椅就去食堂了。今天真是太阳从西方出来了,或者曹老师瞬移到了南半球,这个粽子妹竟然主动开口和他搭腔,原来她是替舍友打听张心驰,说有个舍友今天要去挑战,一大早就去排队了,不知道能不能排上云云。曹老师也难得发扬了一下大男子主义,说中午可以让那个女生插个队。粽子妹大厅玩完了舍友的事情,又问曹老师:“那个,我上次看到你带着一本新月诗集,还在么?”
曹老师一愣:“在在”
粽子妹“那个能借我看看么?”
曹老师:“行啊,你怎么我有知道这本书?”
粽子妹:“有一次看到你上课翻看的。”
曹老师:“看不出你还蛮关注我。”
粽子妹脸一红,不说话了。
曹老师一愣,自己今天怎么会开这种玩笑,赶忙打圆场:“嗑嗑,那个,你是要看里面哪首诗词。”
粽子妹:“一个人的漠然加上另一个人的苦衷,一个人的忠诚加上另一个人的欺骗,一个人的付出加上另一个人的掠夺,一个人的笃信加上另一个人的敷衍。爱情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可是,一加一却不等于二,就像你加上我,也并不等于我们。这种叫做爱的情啊……如果你忘了苏醒,那我宁愿先闭上双眼。”
曹老师又一愣,找个粽子妹还甩起文采来了,平时没看出啊,还有这一手,不过徐志摩的诗,他也是背地滚瓜烂熟:“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
这还真是奇怪的一天,曹老师先是奇怪地和粽子妹文邹邹地聊了一上午从徐志摩说到林徽因,从林徽因扯到金岳霖,从金岳霖扯到大公鸡,从大公鸡扯到母猪地产后护理。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扯过去地。
曹老师中午答应好了粽子妹,去给她舍友开后门,接过到了图书馆一瞧,一块黑板上,工整地写着几个古体大字:“聚星棋社”。曹老师虽然不是书法家,但是一看那四个大字,棉里藏针,柔中寓刚宽博宏伟、沉雄朴茂;整体结构开张,笔画厚重,再看看自己写的,真的是光屁股上吊——羞死人。
正好看到在一旁看热闹地蔡苗苗,一打听才知道,这幅字是李七一弄来的,一大早有个大美女亲自送来,那个美女不仅送来了横幅,还亲自帮忙拉人。美女就是美女啊,那个吸引力,之前那些冲着邓丽君cd而来的男生都不要cd了,也不说要那个大美女的签名就行,抵得过一百个邓丽君。
再一看报名表,竟然一个上午就多了80号人,心生好奇,曹老师问到:“哪个大美女啊?”菜苗苗顺手一指,就那个,好像叫谢秋筠。
曹老师乍一看谢大美女,果然出水芙蓉,面泛桃花,凑近了,那声音也好听,估计真和邓丽君的“靡靡之音”有的一拼了,怪不得一群男的像饿狼看到乳猪似的。再看正下的聚精会神的张心驰,见没什么好帮忙的,就问身边粽子妹,问她的舍友要不要走后门,粽子妹往人群中看了几眼,没找到自己舍友,也就作罢。
曹老师下午被分配和学校的厨师一起去卖泔水,一傍晚时分才回到学校,去图书馆一瞧,竟发现的图书馆门口空荡荡的,只剩下学校里那只哈巴狗小白闻着地上一个塑料袋,看到曹老师就凑了上来。平日里曹老师喜欢带点食堂吃剩的饭菜来喂这个脏兮兮的流浪狗,俯身蹭了蹭它的狗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早就没人了,是不是人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