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清脆的呼唤声打断了傲天雄的思绪。
身后上来一个亭亭玉的大姑娘。穿着雪白的衬衫,两只袖子高高卷起,上衣的纽扣被刻意松开两颗,隐隐露出一道**。蓝色的牛仔裤紧紧裹在腿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打扮。是阿兰。现在她除了管理着她老爸的赌场,还经营着三家茶馆。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快跟我回去,疯狗带着他老爸又来找麻烦了!”阿兰的语气永远是这样下命令般。傲天雄微微一笑,跟在她的身后。以前小时候爱看她生气的样子,现在却特别留恋她的背影。随着长大,傲天雄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心头总会被撞一下。喜欢这感觉!
祠堂里已来了好多人。阿兰的爸爸孙叔,和疯狗的老爸艺叔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各自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气氛好像不怎么融洽。
见阿兰走进来。疯狗立马瞪圆贼溜溜的双眼:“老爸!就是这死丫头抢了我们好多生意。”艺叔长得肥头大耳。哼了一声:“没见长辈在这么?你当孙叔是小弟啊!”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转向对面“我儿子没规矩,你多担待。”
孙叔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张张嘴没出声。阿兰走到她爸身后说“那是自然,我们怎能面对面的和小辈计较。是不是老爸!”
艺叔的大肥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他身后的疯狗立马扯着嗓子叫起:“死丫头,你说什么!”
孙叔忙摆着手打起圆场“我家阿兰没大没小,艺哥别往心里去。”身后的阿兰白了疯狗一眼,便不再出声。
艺叔这才缓和了神色,瞄了一眼傲天雄和阿兰,徐徐开口:“你女儿不讲道上规矩,故意给客人放水。抢了我们大半生意,这怎么说?”
孙叔愣了一下,正要开口。身后的傲天雄一直看不惯疯狗父子俩的横行霸道,抢先开口:“艺叔,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返点利给客人。何况您的公子也常放水,只是放给他请的托而已。”话音刚落。疯狗又跳着叫嚣起来“臭小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嘛!”
阿兰冷笑一声:“客人爱去哪家赌,就去哪家赌。要是做庄的都像你这样,还怎么和气生财。”
疯狗顿时涨红了脸,上去就要动粗,却被他老爸拦下。双方又谈了一会便不欢而散。见孙叔面带忧愁,阿兰撒着娇安慰说:“老爸。别理他们,阿雄挺有经营之道的。让他帮我管理赌场,我们肯定比疯狗他们赚得多。到时咱们做大了,看他们还敢嚣张!”孙叔摇摇头叹口气:“就怕他们不会善罢干休,你们以后还是小心为好。”
那个艺叔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占着有在警局当探长的堂哥。时不时地对孙叔的地盘进行骚扰。他儿子疯狗更是直接带人捣乱,常常去阿兰经营的茶馆、赌场惹事。还有一次竟挥着匕首,叫嚷着要划破阿兰的脸。傲天雄为了保护阿兰,也没少和他起冲突。
阿兰更是几次想和他火拼,都被孙叔劝住。希望息事宁人。然而长期积累的矛盾,还是引发了一场冲突。
由于傲天雄头脑活络,又很会拉拢赌客的人心。有人输光了,傲天雄便作主,退回那人输掉赌资的1%。并且坚决不允许他接着赌,只能明天再来。对在一张台上赌得久的客人,隔上十来次,就故意放他一、两次水。这样一来赌客们落个开心,更有人说这里的风水好。不论远近的都纷纷来光顾阿兰的场子。
赌客们心情好了,却惹恼了另一个赌场的老板。疯狗的老爸,艺叔。他不允许对手这样明目张胆的分他的羹。照这样下去,他的赌场赚个屁的钱,迟早得关门大吉。同行中几个老资格的前辈,也认为阿兰场子的做法破坏了道上的规矩。
这天一早,艺叔去了趟最近的警察局。并带上丰富的早茶,够那里所有人吃的。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阿兰的赌场到了高峰期,几乎坐满了客人。傲天雄和阿峰正在吃着阿兰买回的宵夜。
每当这时,阿兰就会挨坐在傲天雄的身边,不忘嘱咐他慢点吃。傲天雄也爱看着阿兰并不漂亮的脸蛋。这感觉挺好!但是,当傲天雄不经意的瞄到阿兰敞开的衣领,就会猛地脸红,心头又被撞了一下。
忽然外面人声吵杂,接着冲进十多个人,挥舞着明晃晃的砍刀。见人就砍,看东西就砸。片刻场内就满地狼籍。
阿兰冲上前怒声叫道:“你们要干嘛?敢到我阿兰的地盘上来撒野!”对方立马有人吼道:“砍的就是你!”几把砍刀随声扑来。顿时已看清叫嚣的人就是疯狗。傲天雄立刻迎面泼去还未喝完的糖水,同时举起板凳架住扑向阿兰的砍刀。阿峰也挥舞起板凳,扫退包抄过来的人。阿兰也没闲着,一脚踢中疯狗的下裆。“哐当”砍刀落地,疯狗双手捂着要害。鬼嚎着滚去一边。趁对方愣神的工夫,傲天雄飞快的捡起砍刀,抵挡着对方护在阿兰身前。
此时早有小伙计跑出去叫巡警。可是巡警都已被艺叔买通,反将小伙计带回警局。说是要先录个口供。而赌场内正在刀光血影。
此刻傲天雄的脑海中回荡起,小时在家乡被人围欧的景象。耳畔清晰地响起一个声音:得让别人怕你,别人才会服了你。敢威胁自已和家人的混蛋更得消灭掉!只有武力可以解决一切,可以保护家人。而现在要保护的,正是身后的阿兰。
顿时,对方被傲天雄不要命的架式给吓住,齐齐后退。露出正躺在地上的疯狗,他仍保持着双手捂裆的动作。阿兰那一脚实在是狠,踢得他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只见傲天雄一个箭步冲去,挥下一道寒光。疯狗怔了下,立马杀猪般的嚎起来。地上躺着半只带血耳朵。疯狗一手捂裆,一手捂住右耳。丝丝鲜血正渗出指缝。
傲天雄冷冷地对他们说:“这是教训,记住。这是我大姐阿兰的地盘。滚!”
疯狗一帮人滚走了,他老爸带着麻烦滚来了。第二天,双方长辈碰了几次面。后来得知阿兰那一脚,让疯狗从此不用去逛红灯区了。他老爸艺叔,得领养个小孩做孙子。因为他的那玩意被摘除了。
不过是疯狗滋事在先。阿兰的爸爸请了长辈说情,又赔了一大笔钱。才暂时把风波压下去。但从艺叔愤恨的眼神中,能隐隐看出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阿兰。随后的十天里,傲天雄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阿兰左右。
眨眼过了一个月,阿兰说应该没事了,叫傲天雄不用天天保护她。可是傲天雄仍是紧锁着眉头不放心。于是阿兰就笑着安慰他。看着阿兰并不漂亮的脸蛋,傲天雄的心头又被撞了一下。就那么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如此难以启齿。
这天,傲天雄终于鼓起勇气,准备今晚就说出来。可是没还等到晚上,阿兰却在中午时分,急匆匆地跑来找到他和阿峰。原来疯狗前几天出院了,听说已纠集了数十人要来报仇,就在这两天动手。阿兰说她已安排好小船,让傲天雄和阿峰现在就去澳门避过这阵。
傲天雄又问阿兰是不是一起走。阿兰摇摇头,说疯狗再疯,还得给阿兰父母的面子,不敢拿她怎么样。而且疯狗已放出风声,要找傲天雄报丧耳之仇。虽然阿兰笑得很轻松,傲天雄却觉得放心不下,坚持要留下来保护她。因为她总爱把事情想得简单。
阿兰想了想:“好吧!我们去喝酒。”
来到码头边的酒馆,傲天雄却没怎么举杯子,只喝了两三口。他知道阿兰想把他灌醉,再送走他。阿兰见傲天雄似乎猜出自已的意图,也不多说话,自顾灌下几杯。看着阿兰,见她在晃动。傲天雄想她是醉了,正要起身去扶。却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在晃动,顿时坐回椅子上,四肢无力。
“阿雄,我在你杯里放了麻药。”阿兰走到他身前轻轻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等过了这阵子,我们就在澳门结婚。”
傲天雄被扶入早已停在码头的小船。临分手前,阿兰的双唇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唇上。傲天雄无力地靠在船沿,尽力保持着清醒,盯着阿兰的脸蛋。
船很快开出几米远,阿兰立在码头目送着他们。忽然气势汹汹地奔来一群人,领头的是疯狗。可傲天雄已离得远了。疯狗真的疯了!竟直接对阿兰下了毒手。阿兰雪白的衬衫顿时被鲜血浸红。
远处的傲天雄怔怔地看着,蠕动了下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努力的不让本已模糊的双眼闭上。费力地抬起右手,想去抓住阿兰。
对岸的阿兰被疯狗凶狠的挥出一刀,红色的身影轻飘飘地随着惯性转向海面。无神的双眼盯着傲天雄的小船,艰难地向其抬起右手后,才轰然趴向地面。
同时,船中的傲天雄终于支撑不住,垂下手臂。闭上的眼角淌出一滴泪水。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海角天边。也不是面对咫尺却不知道我爱你。世上最远的距离,是看着心爱的人离去,自已却无能为力。
来点背景音乐:
天长地久有没有,浪漫传说听太多,有谁能为我写下一个。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却担心等不到。
从来爱是没有借口,没有愧疚。你的一切将永远是我所有。
如果你是我的传说,让它天长地久。
追梦的人,为你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