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沈亦初狠厉的揪起一个人的衣服,双眼猩红的大声质问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是我干的……是……是齐少……”那个女人显然是被吓坏了,她哆哆嗦嗦的努力让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与刚刚那副嚣张刻薄对沈伊宁冷嘲热讽的模样,简直不敢相提并论。
“你是谁呀你!竟敢管老娘的闲事,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又是那道尖酸刻薄的声音,沈亦初隐忍的怒气使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
她抬头看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粉底如刷漆的白粉般厚重,长着一副势利的面孔,怕是平日里没少欺负沈伊宁吧?
沈亦初冷笑,另一只空出来的手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看着那个女人脸就好像爬满蛆虫般恶心。
沈亦初厌恶的别过了头,轻语:“真是聒噪。”
那个女人毕竟年长一些,平日里没少见那些名门高官,所以她毫不畏惧沈亦初的怒气,继续开口说道:“实话告诉你,那个女人就是齐少玩腻了扔给我们不要的。
前几个月也就每周三带她出来陪大客户们玩玩儿,可就在刚刚,齐少吩咐了,这个女人他不要了。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这个叫沈伊宁的女人再也没有了齐少的庇护,谁想上她开个价就好了。
说起来她的运气也真是好,齐少刚一开口,立马就有人看上了她,所以我劝你也别挡我们的财路。”
齐少?
沈亦初的脑海里仔细过滤着这些年能在南城只手遮天,其地位无可撼动的姓齐的人。
可能是她平日里所接触的富家子弟并不多,所以姓齐的除了前段时间见过的齐北桓以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莫非是他?
不可能,念想刚一冒出来就被沈亦初摇头否认了,因为她印象中的齐北桓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逼迫良家妇女的事他是不屑去做的。
因为她信穆北拓,所以爱屋及乌,她坚信与穆北拓交好的人都跟穆北拓一样,不屑阴谋诡计。
其中有一个人想趁沈亦初不注意,偷偷从门口溜走,但却被沈亦初一个闪身关上了门,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刚刚说要带她去哪儿?”沈亦初怒气冲冲的问道,一双清澈的眸子快要喷出火了。
这群人在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虽是见惯了变幻莫测的金主面色,但同为女人,她身上的肃杀气息却能轻易令人不寒而栗。
刚刚不怕死对沈亦初几次三番不饶人的势利女人也有些后怕了,这种气息,她从没在女人身上看见过。
靠近沈亦初的女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努力伸手捏了捏露在外面的隔壁试图给自己鼓劲打气。
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沈亦初看了一眼还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嘴里自言自语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她不由得提高了分贝又重复了一般她刚刚的问题。
终于,有个贪生怕死的女人首先开了口:“不能怪我们,是齐少让我们来接她去陪王总快活快活的。”
“是啊是啊,不怪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出头鸟,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辩解起来。
她们的话如出一辙的全都指向那个叫“齐少”的男人,虽然沈亦初还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但她能够确定的是,她失踪多年的姐姐就是被那个魔鬼给逼疯的。
因为她们每说一次“齐少”,沈伊宁就会把自己抱的更紧,身子也会抖的更厉害。
这些年,她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那个黄毛会知道沈伊宁的下落,并且还清楚沈亦初这些年一直在找她?
“她我带走了,如果姓齐的想要人,让他尽管来找我。”
沈亦初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手刀将惊恐万状的沈伊宁给劈晕了。
她轻松的扛起沈伊宁就往外走,独留一群被她粗蛮动作吓得半天回不过神的吃瓜群众。
“玲姐,沈伊宁被人带走了,我们拿什么去交差啊?”沈亦初一走出房门,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就倚在那个年长一点的女人怀里,有些后怕的说道。
“怕什么,反正那是齐少不要的女人,这样的货色送到王总床上我还怕她晦气呢。”那个叫玲姐的女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一脸不屑的说道。
“至于齐少那边若是问起,你们便如实说就是,而王总那边,小丽,等下你去陪他,就说沈伊宁旧疾复发,暂时陪不了他了。”
玲姐重新整理好仪容,从容不迫的朝身后的人儿吩咐到,做事一丝不苟,行云流水,遇事处世不惊,她总能化险为夷。
那个叫小丽的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敢公然违抗玲姐的命令,只能接了吩咐就急忙退了出去。
救出沈伊宁之后,沈亦初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包间,想与林锋的方知竞会合。
可刚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前面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意识到不妙,沈亦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极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沈亦初的态度一点不耐烦,扛着沈伊宁的步伐也有些摇曳,额头上早就已经渗出了点点薄汗。
在走廊上有几分明亮的灯光下竟显得有几分别样的风姿。
或是有些累了,她不自觉的用力抖了抖肩上已经昏迷的沈伊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但却并未将她放下,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几分英姿。
“不知这位小姐想带着我的女人去哪儿?”
冷若寒冰的声音响起,原本纹丝不动的人群渐渐有了松动,他们不约而同的朝走廊两边站立,毕恭毕敬的迎出了一位长相英俊气质不凡的男人。
乍一看,你便会发现,他其实跟齐北桓长的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脸部线条更为冷硬。
整个人阴测测的出现,每次出场都犹如被寒冰包裹,虽如罂粟般高贵冷艳的不可方物,但每每闻其性便会不由自主的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