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二爷,您的龙体康健了。”看见沈亦初,林锋的表情立马多云转晴,说话的调子仿若从未变过。
沈亦初看着他这么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说道:“林锋,你那天说沈明辉要见我?”
说起沈明辉,沈亦初倒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若不是那次他居然打起了安安的主意,沈亦初怕是还不忍对他下死手吧。
说白了,沈明辉那副贪婪和欲望都是她们给惯出来的,就连沈亦初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若不是刚开始给他填了坑,给他惹的祸一次又一次的忍让与迁就,虽怒其不争,但最后还是替他擦了屁股。
所以最后他才有资本嚣张,做事从不顾后果,就像是个被惯坏的孩子,算起来沈亦初自己也算得上是沈明辉堕入深渊的幕后推手。
于沈明辉而言,沈亦初是棵永远都不会放弃他的摇钱树,所以他嗜赌,他贪婪,他爱财……
沈亦初于沈明辉,从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能撇的干净的。
所以,既然不能拉他回正道,沈亦初也决定不再做他不顾后果犯错的傀儡。
而沈明辉被捕后,沈亦初也是第一时间上了述,告他聚众赌博,告他非法监禁未成年儿童,告他敲诈勒索,证据确凿。
数罪并发,沈明辉这次绝对是逃不掉的。
沈亦初只希望沈明辉出狱之后能够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为了沈姨的遗愿,她是不会不赡养他的。
至于那个至今不肯归家的沈伊婧,沈亦初早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她在外面是死是活从此以后都跟她沈亦初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她可不愿意做那个不求回报的烂好人。
如果她手上也有了沈伊宁的消息,如果消息属实,她便去将她接回来,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离开那个她用整个青春去等待的男人。
林锋突然面色沉重起来,他看着沈亦初劝解道:“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渣,二爷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管他。”
提起沈明辉,林锋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不配为人。
亏的他二爷还一次又一次的想拉他悬崖勒马,只可惜某些人不识好人心啊。
“他再不好,也是安安的外公,我养母的丈夫,我户籍上的父亲啊。”沈亦初也惆怅起来。
林锋知道他不该说这话,但有的时候一看到沈明辉那张万恶的脸和嚣张跋扈的态度,他就好几次差点扑上去把他揍了。
“法院的判决书还没下来,所以我也不打算去见他,这次来就是想要找你帮个忙。”沈亦初的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来,望着林锋眸子里夹杂着几分请求。
第一次听到沈亦初对自己说话态度这么好,林锋表示有些受宠若惊,他大笑着将手搭在沈亦初的肩膀上,随着她细碎的步伐往外走去。
他朗声说道:“咱俩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二爷你只管开口。”
“下周三陪我去趟帝夜。”
沈亦初目光专注的盯在前方的路,说话的声音还是如从前一般,风轻云淡,毫无波澜。
可只有了解她的人才会明白,有些事情旁人看起来越是胸有成竹,而沈亦初的心底便越是不能淡然。
“你一个女人去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去干嘛?”林锋面有讶色,大声嚷嚷道,满脸堆积着不可置信。
对于林锋这种正直从不花天酒地的男人来说,帝夜这种地方就是红灯区。
不过是那些有钱人换个高级点的地方消遣而已,玩的花样多了,消费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林锋自是嗤之以鼻。
“听说那里换了新老板,连装横都跟以前大不相同,就连占地面积都比之前大了许多,我想去看看。”沈亦初淡淡的开口,听不出真正意图来,好像她真的就只是好奇而已。
但沈亦初向来都不是那种爱财爱新鲜玩意儿的人啊!
林锋叹了口气:“看来现在还真是世风日下,个个都对那种染色的东西感兴趣了。”
沈亦初不予理会,她淡笑着拍开林锋的咸鱼爪,然后大步向前。
林锋紧随其后,在大厅里,穆北寒首先看到了沈亦初的身影,然后长腿一迈走了过来。
沈亦初回之以微笑,现在只需要下周三去一趟帝夜,她便可确定沈伊宁是否归来。
只要她回来了,沈亦初心里的大石头便可以放下了。
虽然等待的日子很难熬,可很庆幸的是她的身边并不是只有她一人。
回去之后,沈亦初便进入了紧张的工作,一边忙着回去复职,一边又要随时等着穆北拓扔给她翻译的资料。
但百忙之中她还是会随时等着林锋的消息,或是跟重新见过面的穆北寒聊聊近况。
在收拾好一切之后,只要稍微有一点空隙的时间,沈亦初都不忘带着安安和已经快发霉的铃铛出去溜溜。
时间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转眼间五天过去了。
这天沈亦初特地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了手头上的工作,然后一到与林锋约好的时间,她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帝夜门口,与林锋会合。
刚下了车,就看到车水马龙的两岸对面有两道修长健硕的身影,一黑一白。
沈亦初心惊,她快速的穿过车流,走到那一黑一白的面前,用眼神狠狠的剜了白色身影一眼。
然后笑着给那个站如挺松的男人喊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林锋则表示无比冤枉,本来他看时间快到了,于是乎,便准备抄近道赶到目的地。
可谁知道这个方知竞就跟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一样,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被方知竞给抓到了。
无奈之下,他就只有认怂,坦诚交代,并把他一起顺来了。
虽然他的初衷是打死不开口,但这个方知竞可是一名法医啊!他对人体了如指掌,更何况是具天天在他面前瞎晃悠的活体!
“她有消息了?”
方知竞只是淡淡的开口,他还是面无表情,语气不慌不忙。
林锋像是个二百五一样,对老友口中的那个‘她’全然不知。
“嗯。”知道瞒不过师父的火眼金睛,沈亦初老实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