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们遇到一些陌生的人,觉得没有什么交集,却不知道几年几天后他们就变成了我们的另一组剧目。
飞机到达BJ是午夜,晚上找了家酒店住下后就给威廉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回到了中国。现在正在BJ。并告诉威廉自己的行程,待办完事情再去SH去看他。
在酒店随便吃了一些,就冲了个澡,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由于时差的原因,晚上萧潇并没有睡的多么踏实。
第二天,萧潇就乘搭BJ到武汉的飞机离开了BJ,他并没有在BJ过多的停留。在萧潇的心里想把父亲最后的遗愿完成。
两个多小时后,萧潇下了飞机,乘搭了出租车。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后,吃了午饭,就自己拿出那份蓝色的文件夹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份文件夹里详细的记录着韩伟国的资料,他住在HY区武汉动物园附近的一个小区。恰巧离萧潇住的酒店不是很远。
萧潇下午稍稍休息了一下,联系了为父亲提供的资料的这家公司,了解了下里面的其中的细节。通过了解萧潇知道大体的一些情况,挂了电话。萧潇盯着资料上的韩伟国的照片看,心里觉得这件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是个未知数,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父亲对不起的叔叔能不能原谅自己的父亲。
萧潇就坐在酒店的床上,一遍遍的翻看着资料。一页页的仔细的看着,直到看的眼前模糊不知不觉得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萧潇在梦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父亲面对着一个模糊身影的男人面前痛苦,那个人轻轻的拍打着父亲的肩膀说着,“一切都过去了,我早已经放下了那件事情。你何必一直挂在身上呢?如果不放下我岂不是要不尽的痛苦么,你看看你把自己的心搞的这么狼狈为何呢。原谅真的对于你说那么重要的话,我早就原谅了,你就放下心吧。”
在父亲和这个人的后面还有一个女孩子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好似萧潇认识一样。但是萧潇想前去看看那个人身后的那个身影,却越往前走那个人就越是模糊。
萧潇醒来觉得浑身乏力,深深呼了一口气。天也暗了下去,萧潇觉得这个梦有点荒唐。自己的冷笑着,心里想连人家面都没有见到怎么知道会原谅呢。
他洗漱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两天把自己憔悴这样子,眼睛里一点精神也没有。觉得心里闷得慌便想出去走走。
萧潇出了酒店,走在大街上。武汉的秋天还是保存着余夏的味道,闷热中偶尔会送来一丝丝的热风。这种天气让萧潇心里很狂躁,腿脚好像灌注铅铁,步子很沉。
那个地方能消暑呢,萧潇把目光放在道路两边的店铺上。希望能遇到一个能够让自己心情变得清凉的地方去躲避一下这种鬼天气。
萧潇把外衣搭在手上,用手遮着眼睛向对面扫去目光。发现了一家叫做幽兰草的冷饮吧,便穿过马路推开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带有清香的风儿拂过萧潇的脸庞。让他感觉到很舒服,心里顿时好了很多。
对于像萧潇从加拿大来的人来说,可能还不适应武汉的天气。但是对于武汉本地人来说,夏天早就过去了。冷饮也进入了淡季,店里面零零落落的几个人。也许只有寻求小浪漫的情侣才会在这样的时间里出现在冷饮吧里。
萧潇找了个比较僻静的角落坐了下去,一个长得很文静,很有气质的妙龄女子拿着冷饮单向他走来。
那种美丽深入人的骨髓,也许就是人民称赞的一种赛过天仙的女子吧。萧潇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子,不过这个人却是自己一直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
当然,想萧潇这样的人眼里根本留不下这女子的身影,萧潇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在看这个女子。
走到萧潇对面坐了下来,薄薄的朱唇轻微启了一下,微笑着露出整齐细小的贝齿,“先生是第一次来武汉么?”
“你怎么知道?”萧潇有点疑惑的问道。
“如果你是本地人,很少在这种天气里带着这么厚的外套的。而且如果你以前来过武汉也不会带着外套。虽然天气预报武汉的天气开始转凉,但是这边的天气对于一个了解武汉的人来说,也不会穿着这样的外套。当然我只是根据我的认为的常理来说的,也不一定准确。呵呵。”那个美丽的女子解释道。
萧潇没有说什么,表示默许女子的所说的是准确的。只是低着头看着桌子上浴缸里游动的金鱼。小鱼儿不时的把头露出水面吸几口气,又调皮的飞快的把头沉下去欢乐地在鱼缸里游动着。透过鱼缸把金鱼的身体抽拉的很长,眼睛凸显的很大有一种娆美的味道。
那名女子见萧潇不说话,就打破氛围。问道萧潇需要什么冷饮,萧潇之说,“只要够凉就可以了。”
那名女子就为萧潇点了一杯加冰西瓜汁和一碗香草冰粥,但是女子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是继续坐在那里盯着萧潇冷峻的脸。
萧潇觉得不好意思,就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窗外的行人。
过了没有一会儿,那名女子说,“你这个人真逗,既然自己的心够冷了,还需要冷饮做什么?”就起身无趣的离开了。萧潇眼睛眯了一下,憋在鼻息里的气舒展吐纳,瞄了下这名女子的背影。这名女子并不是显得妖艳的俗,完全是一种高气质的雅。
很快服务员把刚才那名女子为自己点的食物端了上来。
萧潇用勺匙尝了一口冰粥,入口很是滑润,清香的感觉让他顿时平息了许多燥火,又喝了一口西瓜汁,那是一种冰冷的细把整个身子的火热压制起来。萧潇就吃一勺粥喝一口西瓜汁,过了不大一会儿心情就感到很冰爽。
吃完后萧潇走到柜台前,准备付账离开。由于刚才食物的功效,萧潇他的脸上也比之前舒展了很多。
刚才的那个漂亮的女子看着萧潇笑道:“嗯,比刚才帅气多了。脸上也比刚才多了些气色。我是一名心理学硕士,平常喜欢来这里帮我姐姐料理店铺。
女子眨了下眼睛,带有一种好奇的神情说道:“我觉得你这个人身上有秘密,我这个人就是很好奇也没别的,请您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噢,对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想有一天你还会联系我的。”说着就递过来一张刚写完的纸片,上面写着三个娟秀的汉字‘郝思梅’并在下面有一个电话号码。
萧潇冷笑着说道:“你就这么确定我还会联系你?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和陌生人再有什么交集的。”萧潇拿着名片转身要走。
“我相信我的直觉,你现在表现的一切和我需要的一个案列很相似。你故意把自己封闭,导致自己心里很是痛苦,却在极力的掩饰。也许你觉得你在外界里掩饰的很好,但是那只是你自己眼中的世界。我发现了你,也许你现在需要治疗,也许某一天你会自己好起来,但是我怕你被你的所掩饰的伤痛吞噬。我虽然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人但是我还是想要帮助你”郝思梅说道。
萧潇把刚放在开门上的手又放了下来,回头看了郝思梅一眼又转过身,叹了一口气“也许吧。”就推开门一阵热风冲进了这间冷饮吧。
萧潇出了冷饮吧,看着手中的名片,笑了一下把名片放在了外套的衣兜里。
他就整个下午在武汉的街上走着,偶尔看见新奇的商店也会进去看一看,自己不觉得慢慢天拉起的黑幕来。
萧潇走到一个公园附近,看见路边一个红火的路边烧烤就走过去做了下来。要了些肉串和几瓶啤酒,坐着马扎上自己独自边吃边喝起来。
几年前,认识韩晴不久后。领到自己的人生的第一份工资的时候,就是和韩晴找了个烧烤摊庆祝的。本想请韩晴去饭店吃点,但是拗不过韩晴的性子,就在烧烤摊上两个啃着肉串喝着啤酒。那时候萧潇知道韩晴是为了给他省钱所以吃烧烤的,虽然她嘴上没有说但是萧潇心里觉得温暖,那是韩晴替他着想。那次萧潇也是人生中很少有的开心的一次。
萧潇嘴里正啃着肉串,径直走过来一个额头上有刀疤的显得很邪恶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他的位置旁边。“哈哈,小伙子能坐在你的傍边吗?”没有萧潇回答他就坐了上去。
“老徐,老样子,随便来点。”
“好的,峰哥。”烧烤的老板应和道。
没有多达一会儿,烧烤的老板就拿过来大把的肉串和几瓶啤酒。并说道不够的话随时招呼他。
这个名叫峰哥的人,一看就是混**的。眼睛里充满着戾气毒辣,声音粗犷豪放,脸上多少有点横霸肉。发型也是典型的圆寸,穿着也算得体,比起印象中的混**人字拖,大裤衩,光膀子要好许多。
萧潇本来就是一个冷酷的人,眼睛里深邃寒冷尖锐。在陌生人面前沉默是他的一贯作风,他在一个也许是不恶不作的混**的,面前仍是老样子没有一点的感情的变化。吃一口烤肉,喝一口啤酒。
一会儿,萧潇就把肉串吃完了。刚想再叫点肉串吃,却被一把肉串挡住了视线。“年轻人吃这些吧。”萧潇没有拒绝,接手拿着肉串就吃了起来。依旧没有和这个凶神恶煞的人聊些什么。
气氛有点搞笑,萧潇接收一个陌生人的肉串,却一句话也不和人家说,连句客气的话也没有讲。
萧潇的眼里透出的寒气却让峰哥感到很舒服,峰哥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像一只孤独行进在沙漠的狼,漠视眼前的一切。即使身边有什么样的人,总是那样的表情。就是无视,就是没有看见什么。
峰哥和手下当年遭到对手的埋伏,他当时就带着几个小弟而且没有任何武器,而面对几十个手拿劈刀钢管的敌人时就是像萧潇一样的眼神让他活了下来。寒冷的漠视。
那次他身边的几个小弟全被砍死了,他额头上被砍了一刀身上也被砍了十几刀,肋骨被打断两根,整个人血肉模糊,差点死了,当自己的手下前来援助的时候,看到峰哥整个人就是一个血人。
峰哥在医院足足躺了半年,出院那天那个砍伤峰哥的那个黑帮老大就被人杀了。民间市井流传说,峰哥一个人拿着刀到了那个黑帮老大的所开的娱乐会所的两楼找到那个人砍了两刀就转身缓缓的走了出去。那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拦他。当时在场的人都说峰哥的眼睛就狼的眼睛似的有着光亮而且充满了杀气,所以所有的人都怕上前一步被他杀死。
混**二十多年,打打杀杀。不知道砍过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砍过。身上的伤也无数,但是时间却把峰哥继续混下去的勇气磨杀掉了。就像所说的总有一天树上的树叶会凋零,总有一天会有新芽萌发。他峰哥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来代替他。这只是世界的问题罢了。
峰哥仇家无数,他渐渐的老了,有点想退出江湖的意思。可他又怕退出江湖后就会失去老大这个保护符而遭到仇家的追杀。更何况自己有一个宝贝女儿,他要是倒下去,自己的宝贝女儿也会遭到仇家的毒手的。
峰哥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啤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啤酒的气息冲的萧潇有点刺鼻,萧潇揉了一下鼻子,眼睛看着来往的车辆听着这个黑帮老大过去的血雨腥风儿女情长。萧潇什么也不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听着,偶尔端起啤酒喝几口。
人生需要有些人来倾听,即使是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再倾诉,自己也要保持那一个倾听者的姿态,你可以疑问,你也可以保持沉默,只要是在把自己的耳朵放在倾诉者的嘴巴上就可以了。
峰哥喝热了,解开衣服亮开胸膛,胸膛上有一个纹身,是一把刀把一条青蛇斩断的图案,粗放的黑色线条简单的勾勒,蛇的舌狠毒的张扬,粗放的线条把刀刃的形象显得厚重却在断蛇的衬托下表现了无比的力量。刀身上有一条深疤,正好当作刀的血槽。
峰哥看见他在看自己的纹身,冷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被人砍伤时留下的纪念品。这个纹身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内心的图腾,我每天穿衣脱衣时就告诉自己要用自己的力量变成一把把的刀子征服挡在我面前的毒蛇,并把它们砍断,已让他们不再复生。”
峰哥顿了一声,继续说道“小兄弟,如果现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选择这条的路的,我也不会去杀戮。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东西需要我们珍惜,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们或许不在拥有珍惜这些事物的权利。**的饭不好吃,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撕咬世界的所有,老了牙口就不好使了啊。”峰哥拍了一下萧潇的肩膀,向昏黄的天空看了一眼,仰着头不让自己眼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来。
伤痛的经历让他觉得很累,整天的狂沙的风吹苍老了自己的心,比起肉体上的伤疤内心岂不是已经结了厚重的血痂,早就看不见曾经呆呆数星星的纯真,**二十载早就把他埋在了血腥之中,哪能再次嗅到世间纯美的味道。在峰哥眼里也许只有自己的女儿,仅存的家人能给自己带来欢笑。
峰哥把话一转眉头蹙了一下。
“年轻人,我很羡慕你们的年轻啊。有缘的话,我相信我们还会再遇见的。你现在能帮我一个忙吗?“峰哥说道。萧潇没有回答,默默地听着峰哥说着。
“我有个女儿在SH读书,我们混江湖早晚也会死在江湖的。如果你接到我的死的消息的话,我希望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女儿。如果你不愿意帮忙的话也不用帮,把你手机给我我们相互留一下电话号码吧。”
萧潇拿出手机就表示他已经默许答应可以帮这个忙,峰哥往一个手机上打了个电话。说让那个人来自己这里来接自己并把这个号码记住,就把手机还给了萧潇。峰哥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萧潇就一直默默的听着。从开始到现在萧潇并没有和峰哥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三辆奔驰S600停在了烧烤摊的旁边,下来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来到峰哥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哥。
峰哥起身,转头问了一声。“年轻人,你叫什么?”
“萧潇”萧潇没有抬头回答道。
“哈哈,有个性,有血性,有邪气的小伙子!我喜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兄弟这可是我这几十年来内心最平静的一次,淡淡的感觉很舒服,谢谢哈。也许只是因为你身上有我年轻时候的身影吧,噢,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呀。”
峰哥哈哈几声朗笑就大步走向早已等候的车子。峰哥夹在这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里衣衫显得有些极不搭配。一身的普通的衣服,如果让他出现在人众之中绝对不会有人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等这个极不协调的衣服撑子坐上中间的那辆奔驰后,三辆奔驰发动走了。萧潇喝了酒杯里剩余的啤酒也起身。拿出手机把刚才的号码存了姓名峰哥就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路边打了车回到自己入住的酒店。
回到酒店他就卧在床上,蒙着头。这是混乱的一天,我为什么会遇见这些陌生人,为什么我的人生里总会不断的有陌生人闯入。我来这个陌生的城市,仅仅是为了处理一件事情而已,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能不能处理好,也许韩叔叔根本不会原谅父亲,即使把父亲所有都给韩叔叔他也不会原谅,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很多错都不是用钱就能挽回的。
那个美丽的女子,那个邪恶的男人在萧潇的脑际不断的重复闪现。于是萧潇起身去酒柜拿出一瓶酒来到窗前,倒了一杯酒端在手里。看着武汉的夜景。萧潇记得韩晴曾说过武汉是她的家,原来武汉的夜也是这样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