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妍回家后,周丽嫦就满脸笑容地拿了一大束花,走到王淑妍跟前说:“小姐,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说是皇甫先生送你的。”王淑妍满心疑惑,心想哪个皇甫先生,也不可能是皇甫悦,难道是伯父?其实她心里很盼望是皇甫悦送来的,但是当她一看卡片里的签名,就把花塞给周丽嫦说:“这花我不要,拿出去扔了,不要留在家里。”说完,头也没回就往里走去。周丽嫦十分疑惑,也看了那卡片,看见里面写的是皇甫兴国的名字,默默地叹了声,就拿花不知往哪走去了。
晚饭时候,王家一家人在食饭,在座的有李老奶奶、王淑妍、王贤德夫妇和他们的四个儿子,还有长子王朗明的妻子贾玉梅,三子王朗坚的妻子陈晓晓,四子王朗强的妻子林霞灵,周丽嫦只站在李老奶奶旁照看。
饭间,皇甫红突然说:“淑妍,今天兴国是不是送花束给你了?”王淑妍说:“不清楚。”皇甫红笑着说:“我大哥这儿子也真是的,淑妍回来的第二天才把花送来,昨晚就应该送来。”王淑妍淡淡地说:“没看见。”周丽嫦没有说话,只在夹菜往李老奶奶碗里送。王贤德说:“淑妍,这次没看见就算了,以后要多留意,可能以后送来的东西会更多。”王贤德这话内有玄机,这时王朗清说:“淑妍,准备在这留几天?也应该是时候回学校,你回来看我们,我们自然开心,但是也不能耽误了学业。”王淑妍知道王朗清帮她把话题岔开,就接着说:“二哥,你放心吧。我这两天就会回去,我也不想耽误学业。”王朗清点着头,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桌上暗藏杀机,刀光剑影,这时李老奶奶开口说:“淑妍,你刚才说月儿回来了,你多去找月儿聊天,你们也应该好好叙叙旧了,放心地过去吧。在这边陪着我这副老骨头也无聊,顺便帮我向月儿交代点事。”皇甫红说:“妈,这怎么行,回来两个晚上都过去打扰他们家,就让淑妍在这和我们婆媳还有她的嫂子聊聊天就好。”李老奶奶说:“和你们有什么好聊的,淑妍,你自己决定,爱去哪上哪去。他们敢说你半句,你就尽管来告诉我,这个家还有我在。”王淑妍听了自然是高兴,自己也不用顾忌王贤德夫妇,王朗清说:“淑妍,慢点吃不要急,吃完洗了澡再去,如果在那边聊得太晚,大可以不用回来,也不用叫人来传话。这么久,没和朋友叙旧,也应该好好地聊一聊了。”王淑妍见王朗清这么支持她,更加高兴,露出了先前没有的笑容说:“知道了,二哥请放心。”王贤德这时心里自然是十分不高兴,很想把王朗清痛骂一番,无奈碍于自己母亲情面,此时也只可以怒目而视。王朗清并不在意,依旧吃着自己的饭,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饭后,王朗清来到王淑妍房门前,见王淑妍正在找衣服;敲了下门,王淑妍转头见是王朗请,就笑着说:“二哥,进来坐。”王朗清站在门外说:“不用了,淑妍,你不该独自一人回来这个地方,你也应该知道父亲的意图。”王淑妍说:“有二哥和奶奶在,我不怕。”王朗清忧愁地说:“奶奶现在也不可能什么都可以帮得到你,我也是只能帮你挡着一些,有时候,我也不敢说太多。你自己要小心,多找仲文帮忙。”王淑妍笑着走到王朗清前说:“你怎么和仲文说得一样,他也说有什么事要找你商量。果然是师徒同心,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王朗清听见王淑妍这么说心里实在是有点高兴,心想着梁仲文果然不负他所望,又说:“总之你自己要注意,我先回去了。”王淑妍说:“二哥,你自己也要看着点。在这里实在呆不住就去找我父亲。”王朗清没有回话,默默地离去。
皇甫家里的饭局比较沉闷,及至饭后,皇甫悦就回了房间,没有多留片刻。但是,皇甫悦回了房间没过多久,梁仲文就来把他拉了出去。两人来到柳洁月处,只见王淑妍已经在了,皇甫雪儿也坐在柳洁月旁边。三人本在说着笑着,柳洁月看见皇甫悦心里就有难以言出的内疚,便收回了笑容。梁仲文拉着皇甫悦进去坐在了王淑妍旁边,皇甫悦心里对柳洁月也是内疚,两人都互相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对方。皇甫雪儿见皇甫悦和柳洁月都没有说话,就自己先打破闷局说:“悦,饭前那段时间去哪了?”皇甫悦说:“去找娥姐她们聊天了,直到她们准备晚饭时,又去和四眼玩了一会儿。”皇甫雪儿说:“那只不认人的狗竟然还认得你,还和你玩?”皇甫悦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梁仲文说:“四眼一直都只认悦的,可能是悦的最好的朋友了。”皇甫悦也没回应梁仲文的取笑。
王淑妍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来打破皇甫悦和柳洁月在场的尴尬,听梁仲文和皇甫雪儿一唱一和地说,就只好用他们来作话题,笑说:“月姐,你听!这就叫妇唱夫随。”柳洁月本就觉得梁仲文和皇甫雪儿的关系非同一般,又听王淑妍这么一说,心里就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就笑了出来。在场只有皇甫悦还是有点迷糊,皇甫雪儿哪是好惹的,听王淑妍笑话她,就说:“你在说你自己吧?等会儿也跟着人家一块去睡,今晚我房里就不留你了。”说完嘴角泛起的是阴冷的微笑,对着王淑妍,仿佛在说你是自寻死路。梁仲文对着皇甫悦笑,柳洁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心里知道必定是有趣的事,就问:“雪儿,淑妍又做了什么有趣的事吗?”皇甫雪儿靠近柳洁月在她耳边说了昨晚事情的始末。柳洁月听了,在座上掩着嘴笑。王淑妍早就羞得无地自容,脸上泛着红晕,急着说:“我一心为了你们,而你们却又拿我来玩笑,我不理了。”边说边往外走,柳洁月和皇甫雪儿都叫不住,皇甫悦没有说话,梁仲文就追了过去拉着她,而王淑妍却没有留下的意思,甩开梁仲文跨出门。这时皇甫雪儿知道说过分了,柳洁月也站起来要去追,却被皇甫悦拦住,还让她坐下说:“让仲文去吧,月姐坐着不要劳累了身子。”柳洁月没能追过去,只能担心地坐回座位,皇甫悦又说:“她一直都是这个性格,不用去担心,明天就没事了。”但是柳洁月那可以止住那内疚的心,皇甫雪儿在一旁也说:“月姐,这错的也是我,让我去看看吧,你好生坐着。”说完自己也去追。
王淑妍原来也不怎么生气,只是怕在皇甫悦面前表现出羞的感情,就耍耍大小姐脾气;可是,想到皇甫悦不为所动,不知不觉眼睛也湿润了。后面梁仲文紧跟着笑说:“雪儿,也是无心之失,你也是知道她的为人的,你何必为这事发脾气呢?”见王淑妍不答话又说:“淑妍,你就算是气,也不应该在月姐面前气啊,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不理性。”这话把王淑妍说停了下来,说:“我没有生雪儿姐姐和月姐的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人那冷静的样子就这样。”说完眼泪就流下来,梁仲文叹了声,说:“悦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是因为他才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有时候也要体谅和忍耐。现在,你这样一走,只会徒增月姐的不安。”皇甫雪儿这时也已经到了,听见他们的对话,看见王淑妍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就站到她身旁把手帕递给她。王淑妍身体自然地靠在皇甫雪儿的怀里抽泣,皇甫雪儿口里说着道歉的话语。王淑妍说:“不是雪儿姐姐的错,我不是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梁仲文看见这情景,知道王淑妍用情之深,而一直的怨念在这时一次爆发了出来。只可以安慰地说:“悦这个人一向都是很迟钝的,我会一直地支持你帮助你,快别哭。”梁仲文说皇甫悦迟钝,当然只是为了安慰王淑妍才说的,因为,他知道皇甫悦只是不敢去面对别人对他的感情,所以在无意识中变成了忽视。皇甫雪儿也说:“不要忘了我,可能我有时候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做得太过火,但是我一直都是站你这边的。”王淑妍慢慢地止住了抽泣,强笑说:“你们还真的是一对的,说话也一样。”
皇甫悦和柳洁月两人独处在房间,柳洁月只是忧心地望着门外,皇甫悦突然间问:“最近过得还好吧?父亲这年来一直都在家吗?”柳洁月因为没有准备,思考片刻后说:“春节以来就一直在家,我们都过得很好,不用担心。”皇甫悦之后就没有了话语,沉静的房间,可以清晰地听见秒针跳动的声音,过了漫长的一分钟之后,柳洁月说:“这次回来多久?可以的话多留几天。”皇甫悦说:“还不知道。”一时娥姐进来,跟柳洁月说了两句,皇甫悦自觉没什么话可说了,就站起来说:“我先洗澡,今晚还要出去,娥姐你就在这陪下月姐吧,仲文他们应该差不多回来了。”说完就走掉。
娥姐本来只是按照皇甫退的意思,来问柳洁月等人有什么需要,没想到皇甫悦却见她来,就借机离去。自己又不能把柳洁月一个留下,只好留下来和柳洁月聊了点家常琐事。没过多久,梁仲文、皇甫雪儿和王淑妍都回来了,娥姐也就退了出去。三人回来后,见皇甫悦不在,心情更加沉郁。柳洁月看见王淑妍红肿的眼睛,知道是哭过,迎上去抱着她,说:“都是姐姐不好,别伤心。”王淑妍在柳洁月的怀里抽泣着说:“不是姐姐的错,是我性格不好。”皇甫雪儿笑着说:“好了,好了。什么谁对谁错的,我们聚在一块不是为了开心地说说话的吗?快别这样,大家都坐下。”说完,皇甫雪儿挽着两人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皇甫悦洗澡之后就直接回了房间,在床上躺着,看着蚊帐发呆。电话突然响起,来电的是余晓天,皇甫悦接了电话,余晓天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皇甫悦想了想说下星期。余晓天沉默了一会儿,皇甫悦问:“有什么事吗?”余晓天说:“没什么,等你回来再说吧。不打扰你了。”皇甫悦没有再问,就挂了电话。静寂的夜里,夜虫鸣叫,不知什么时候虫鸣中夹着脚步声和笑声逼近。
原来是皇甫贵仁来寻皇甫悦,依照昨晚的约定,他们六表兄弟来到一家酒吧,梁伯文满怀兴致地说:“这间酒吧,出入得都是一些美女,非常好玩。”酒吧内,音响震耳欲聋,迷光闪烁,还有那群魔乱舞。梁伯文拿着酒杯四处搭讪,不多时,就带着同数女性过来和他们一起坐下。皇甫悦见这些女性打扮妖艳,着装只为突显性感,心里实在不对这种女生感兴趣,更甚者,可以说是蔑视。
在座的人各自介绍了一回,就开始喝起酒来。只见酒一杯一杯地消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了很久,皇甫悦和梁仲文都甚觉无趣,只是陪着他们疯喝。皇甫悦心想这些女生怎么有如此海量,酒喝去这么多,仍不觉她们有丝毫醉意,不觉想到学校里的女生,自己笑了出来。梁仲文对他说:“有什么搞笑的事发生?”皇甫悦摇了摇头,梁仲文又说:“想不到,今天在表姑家里,你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皇甫悦说:“我只是说出心中所想。”梁仲文也笑了,和他干了一杯。其他人没有在意梁仲文和皇甫悦,只和那些女生疯狂地玩着,但是有女生在他们身下留了心。
他们出了酒吧,除了皇甫悦和梁仲文,其他人都有所获,就各自道别离去。留下了两个女生,好像是在等他俩邀请一般,含情脉脉地凝视他们。皇甫悦也猜到几分,就轻推了下梁仲文,示意让他解决。梁仲文哀怨地看着皇甫悦,皇甫悦转头,装没看见。就在这个时候,女方好像等不及了,先开口问:“接下来,我们要到哪里去呢?”梁仲文知其意,却对皇甫悦说:“悦,你说呢?”皇甫悦转过头来,心想:好你个梁仲文,我偏不让你走,看我怎么为难你。就说:“不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饿了,不如一起去吃点东西?”梁仲文无奈地看着皇甫悦,只见皇甫悦露出胜利的笑容。那两个女生当然是爽快地答应,四人吃东西聊了些平时的话题,这时才像是新朋友之间的聊天。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梁仲文说:“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家。”女的知道,他们都是正经人,就让他们送自己回家。
车上,梁仲文说:“你这小子,竟然玩起我来了,看你以后怎么办,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了那个很仰慕你的女生。”说完笑着看皇甫悦。皇甫悦说:“难怪我们这么合得来,我也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了那个很仰慕你的女生。”当然,梁仲文知道皇甫悦说的不是真话,但皇甫悦不知道,梁仲文却是说真的。
早晨,皇甫兴国和母亲王瑰香来到王家,和王贤德说一会儿话。之后就到处找王淑妍,得知她不在时,就没有了心情,想着一个人出去寻欢作乐,但又怕母亲训话,只好陪着她一起去寻李老奶奶。
这天皇甫悦睡到吃午饭时,才被叫醒。皇甫悦醒来后,才知道叫他的是王淑妍,无精打采地说:“昨晚又在这边睡吗?”王淑妍答是。皇甫悦就没有说话,默默地刷牙洗脸。等他整理完毕后,王淑妍说:“月姐,让我来叫你去吃饭。”皇甫悦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先过去,我等会就到。”见王淑妍没有动身,皇甫悦只好和她一同前往饭厅。
皇甫悦来到饭厅,看见大姐皇甫可儿也在,惊喜万分,马上精神起来,上前去和皇甫可儿聊了两句。饭后,一家人还没有散去,都在座上聊天。突然,皇甫可儿说:“悦,什么时候来公司帮我的忙?”皇甫悦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把全场都问紧张了,只有皇甫退依旧严肃。皇甫悦也偷瞄一眼父亲,就说:“还在上学呢,这个问题先不说。”皇甫可儿说:“现在开始学习,毕业后起步就迟了。”皇甫悦这次真的不懂回答了,皇甫雪儿见状,忙说:“姐姐,难得回家一次,就不要谈公事了,悦心里自有主张,我们就谈谈闲事。”柳洁月也说:“现在,月应该以学业为重,可能也没有这么多时间,管公司里的事。”皇甫可儿见大家都帮皇甫悦解围,就不再强问下去,只说:“悦,暑假来找我。”皇甫悦不敢逆她的意思,只有默默地点着头。
王淑妍在这边吃过饭后,就回家里去,看门的周丽嫦笑着对她说:“淑妍,皇甫兴国整个上午都在家等着你呢。”王淑妍本来就对皇甫兴国不抱有好感,就转头回皇甫家去了。
皇甫可儿午饭过后,就回公司工作,皇甫雪儿也忙着自己的事,柳洁月幸福地在房里织着婴儿衣服。只有皇甫悦没事可做,和佣人们聊过一阵后就回房间写作。王淑妍在皇甫家,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只好来寻皇甫悦,看见他在房里不知写什么,就悄悄地走到他旁边看。皇甫悦没有发现王淑妍已经在他身旁,聚精会神地写着;突然,王淑妍说:“诶,原来你还有这种才能。”皇甫悦转头一看,原来是王淑妍,就连忙收起稿子,说:“找我什么事?”王淑妍没让他收起,抢过稿子说:“没事,你继续写。”说着,贪婪地看着纸上的文字。皇甫悦放下笔说:“现在不想写。”王淑妍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看着稿子,看完时说:“想不到,你会写言情小说,明明自己一点经验也没有。”皇甫悦接回稿子,没有说话。王淑妍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皇甫悦考量半刻说:“应该下星期。”王淑妍说:“我明天就回去,不能在这边太久。”皇甫悦轻轻答了个哦字。王淑妍见他并不关心,就说:“还有没有小说,让我阅读解闷。”皇甫悦说:“既然,明天回去,为何不回家里和家里人说说话。”王淑妍说:“皇甫兴国在,不想回去。”皇甫悦有点惊讶,心想这和兴国有什么关系?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皇甫悦就拿了本书给她看,然后坐着发呆。王淑妍也认真地看着书没有说话。这里没有城市的烦嚣,没有那刺耳的喇叭声,没有汽车的机动声,有的只是那鸟儿悦耳的叫声,使得天地间很静很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梁仲文匆忙进门说:“悦,带你出去玩,去不去?”他没有留意到王淑妍。王淑妍说:“好你个梁仲文,去玩也不叫上我,是不是去什么地方鬼混,不可以带上我的?”梁仲文这时才知道王淑妍也在,就说:“什么鬼混不鬼混的,正经事情,你要去也可以去,只怕闷着你。”王淑妍说:“我才不怕呢。”皇甫悦问:“去哪里?什么正经事?”梁仲文上前夹着他说:“去了就知道,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皇甫悦笑着说:“我自己会走,两个大男人,这样黏黏糊糊地多不好看。”梁仲文放开,说:“快。”皇甫悦看他这么兴奋,知道一定是什么大事。就跟着他出去,王淑妍也跟着出去了。
三人坐了一程车,来到一个如画般的地方。梁仲文说:“喜欢吧,这里是我们集团下个开发的地方,姑丈计划在这打造一个高尚住宅区,而且这个项目交给我负责。”皇甫悦看见如此美景自然是十分喜欢,但是,听见梁仲文说要在这搞项目,心里的喜悦变成忧伤,心想天下又少了一个天然美景了,这样感叹着,王淑妍说:“这里真的很美,如果可以在这地方住,真是一种享受。”皇甫悦心想年老时可以在这个地方了此余生确实是一种享受,可是,项目开始之后,就是去了原来的味道。梁仲文说:“悦,喜欢这个地方吗?”皇甫悦此时正是忧伤,只回了个嗯字。梁仲文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吧,我会尽可能保持它的原汁原味。”皇甫悦笑说:“我相信你。”梁仲文突然灵机一闪,说:“悦,要不要和我一起负责这个项目。”皇甫悦沉思着,没有答应。梁仲文见他不答,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说:“好好想想,我等你的答案。”说完,又对王淑妍说:“淑妍,走,我们下去到处看看。”接着两人就走到湖边,皇甫悦自己站在原地,感受着那山中回荡的山风。
晚上,皇甫悦接到余晓天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校,皇甫悦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说最迟下个星期。然后说了宋子明和古紫绮事和一些无聊的琐事,就挂了电话。皇甫悦正为宋子明的事觉得奇怪,突然听见大厅方向很吵杂,就往大厅走去,看见前天晚上的那些人也在这。皇甫退说:“这次,繁花岗的项目我是志在必得的,你们都不用再说了。”皇甫孝说:“益盛集团开出的条件很好,为什么不考虑?难道祖宗的地方就一定要我们自己人去开发不成?”皇甫退说:“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皇王集团?”皇甫孝说:“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顾及到族中子弟的集体利益。”皇甫兴国也附和着父亲说:“对啊,退叔,现在地在皇王集团手上,只要你卖给益盛,我们的收益就会高出几成。”皇甫贵仁在一旁说:“鼠目寸光。”说完,被自己的父亲皇甫忠瞪了一眼,马上收敛了下来。此时在门角的皇甫悦,知道原来今天去看的地方就是繁花岗,父亲也不是全为了商业利益才要开发,而是想保存祖宗的遗产,才无奈作出的选择。正当他思考的时候,皇甫贵仁看见他,就说:“悦,你觉得怎样?”皇甫悦本来不想多事,却不料被皇甫贵仁推了一把。只好走到父亲的旁边,说:“既然,你们这么注重收益,那么短期不如长期,这是祖宗遗产,也就属于我们全族人,我们皇王集团也没有独占所有好处的权利,我们可以可以把收益作为分红,每年分发给每家每户,这才是长远的计策,不但我们这一代人有收益,就连我们的后代,后代的后代,代代都有利益,何乐而不为?如果只顾眼前的利益,就如表哥所说,那就真的是鼠目寸光,钱不一定就可以为我们后代造福。你们想祖宗留了这么一个好地方给我们,现在却要卖给别人,我们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有一天大家在天相会时,我们何来颜面去见他们?希望大家三思。”在座很多人都被说动摇,也有人称赞。这时,皇甫兴国低下头没有说话,皇甫孝说:“你能保证收益可以长久不息?”皇甫悦说:“还要皇王集团一天还在,分红就不会断,这个大家大可以放心。”皇甫孝哑口无言,厅上的人连声称好。皇甫退早已经坐下,喝着茶,见大家的人都对皇甫悦的话没有异议,就说:“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就先回家去吧,相关事宜,我会叫专人去通知。”说完,人慢慢地散去。
皇甫贵仁和皇甫忠没有离去,依然留在厅上,皇甫贵仁说:“悦,当真有急才。”皇甫忠也说:“现在悦也长大成才了,放手去做吧,大姨丈支持你的。”然后又聊了一会儿,也就离去。皇甫退对皇甫悦说:“虽然,你说的和我初衷相差很大,但是,你说得这么有信心,这事你就好好地负责到底。把事情告诉可儿和仲文,好协助他们完成这个项目。”说完就自己回了书房。皇甫退知道,这不是一个有收益的计划,但是看见皇甫悦终于肯插手公司的事情,就顺水推舟,交给了他,好让他锻炼锻炼,他毫不在乎这个项目是亏还是盈利。
皇甫退离去后,梁仲文过来说:“好小子,无故增加了我的负担。不过,能看见皇甫孝、皇甫兴国那般的狼狈,确实也值得。”王淑妍也在一旁,似乎对皇甫悦别目相看。皇甫悦为这一时的冲动后悔不已。接而无奈地说:“仲文,明天去找王伯父。”梁仲文笑着答应,王淑妍此时心里更是无比欢欣。
不久,梁仲文回家去了,留下王淑妍和皇甫悦,皇甫悦说:“今晚也在这边?”王淑妍说:“嗯,回去心情也不舒畅,还是在这边好。”皇甫悦淡淡地答了个哦字,就一个人回房。皇甫悦在房里呆着觉得无聊,便到院里赏花。皇甫悦在花园里,蹲在那里看着那顽强生长的小黄花,没有去看那些名花,心里无数的感概。王淑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说:“刚才宝莹说,宋子明和古紫绮走在一起了。”皇甫悦这次没有觉得惊讶,反而淡淡地说:“那你就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王淑妍说:“那你呢?你心里的顽石放下了没?”皇甫悦不答,王淑妍又说:“人不能总是逃避,就像今晚,你不是做得很好吗?”皇甫悦说:“这次,我只是为了月姐,也为仲文扫除障碍。”王淑妍又说:“难道你自己就不会为自己想想,不为伯父想想,明明自己十分在意,却总是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皇甫悦说:“我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你也不要管这么多了,我们几年前开始就已经是陌路之人,回到学校跟以前一样,不用太过亲近。”王淑妍泪腺里的泪又掉了下来说:“原来,我们一直都是陌路人,再会之后只有我一个人在乎,你对我从来就没有一点在乎。”说完,转身就走,留下的只是那悲伤的泪水。皇甫悦还是蹲在那里,看着那沾有泪珠的黄花,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心如刀割。
月亮望着星星,星星却豪不动容,只在星星的世界里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