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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对敌之招

对于赛依连那诡异的身法,苏伊还是记忆犹新的,和他交手时的那股无力感再次涌上了心头,思考了片刻,很中肯的评价道:“的确很快,以我目前的实力除非…呃…也没什么除非,我是伤不到你了,不过对于我自己到底有多强,我真的一无所知,你是除了老家伙以外第二个和我打过架的,所以我也无法判断你的身法有多强。”

“那如果我和你说这并不是我的极限呢?”

没有等苏伊回答,赛依连又接着说道,“只是就算到了我的极限,单靠速度,我依旧没有把握攻破你那招防御,并且就算是我的极限速度,也依旧称不上绝对防御。撇去精灵族与龙族这类与生俱来就有着强大天赋的种族,人类世界为大陆所知,并且公认为绝对防御的招数并不多,华纳教廷主教大人的圣耀殿堂,魔法师公会会长的暗之障壁是最为出名的两大绝对防御之术,不过这都是类似于结界之类的魔法,武者之中能称得上绝对防御的,据我所知,只有老师的那招霸者横栏,传说当老师将他手中的枪挥舞到极致,就连天空降下的闪电都不能将其攻破。”

听完赛依连的话,此时苏伊的心情已经不是仅仅用震惊就能形容的,他没想到连一壶好酒都喝不起的老奈格居然身怀如此绝技,而自己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从他那学了过来,那老家伙也不早点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岂不是强翻?哈哈,看来自己要想当个将军也不是什么白日梦嘛!或者找条巨龙屠了得了,那样更干脆,直接一战成名。不知不觉中,苏伊的脸上便挂起了YY的笑意。

看着苏伊那欠揍的表情,赛依连没好气的笑骂道:“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过大陆顶尖高手的行列,你远远不够格,你需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别做什么傻事,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我现在也能算是你的师兄了,但你还真指望着我来替你收尸?”

正得意着的苏伊却被赛依连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这怎能让他不火大?不满的嘟囔道:“不劳你操心,我苏伊大爷做事自有分寸,打不过就跑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哈哈,没出息的东西,就怕你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松开握着缰绳的右手,赛依连侧过身,隔着马车轻轻在苏伊左臂上锤了一拳,笑着说道。

对于那一拳,苏伊并没有躲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做,但就是不想躲,从小到大他没有什么亲人,好吧,如果硬要说有,老奈格可以算是他的父亲,更没有什么朋友,不知为何却从这陌生的男子身上体会到一种叫做亲切的感觉,是的,亲切,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虽然赛依连要比自己大上许多,但这却不是阻止他们成为朋友的理由,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亲切感吧。

看着两人的笑骂,一个人拖在队伍最后的维克多却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苏伊和赛依连之间的秘密,更想不到由于老奈格的缘故,这两人也能算是师兄弟了。在他看来,现在的事实是,他这个正牌的魔法师却被自己的扈从在雇主那抢去了风头,这叫他心里如何能接受?昨天还势如水火的两人,今天却仿佛如同朋友一般,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没想到自己那招借刀杀人反倒是让他们两个成了朋友,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万念俱灰的他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愿望,那就是怎么才能摆脱苏伊,如果可以逃离苏伊的魔掌,他宁可放弃赛依连这头肥羊。

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小老头那怨毒的目光,苏伊和赛依连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赛依连甩了甩缰绳让,让逐渐慢下的马车再次跟上了苏伊,随意的说道:“小子,还有件事我想知道,老师的那招‘不归’你应该也学会了吧?你刚刚想说的除非是不是除非使用那招?”

“嗯,应该就是你所说的‘不归’吧。”了解了老奈格的过去,苏伊对赛依连口中的一些招式也渐渐不再感到莫名,“仔细想来,其实老头子一开始教我的所有本事,应该也就是为了让我学会那招,那招很厉害?”

轻拉了下缰绳,让马车驶得更平缓些,赛依连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没用过那招?昨天和我的战斗中为什么不试着用下?”

“我的确是没用过。”苏伊回答道,“就算是在昨天,我们也并非敌人,不是吗?”

“嗯?哈哈,我们当然不是敌人!”苏伊的回答让赛依连有些意外。

苏伊接着说道:“老家伙曾说过,不到面对不死不休的敌人,绝对不能使用那招,虽然只是一个酒鬼的话,但是我想他一定还是有着他的理由的。”

“记住你父亲的话,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使用那招的好。即使是面对敌人,也尽量避免用到它。”赛依连郑重道。

沉浸在回忆中,赛依连接着说道:“其实对于‘不归’,我也没有太多的了解,跟随老师的那些年只见他使用过一次。那次一颗天外的陨星冲着老师当时所在的小城飞来,如果任其坠落,那个城市可能也就完了。当时老师便是用的‘不归’阻止了这场灾难,长枪在老师的手中同样化作了流星,天际两颗流星碰撞的画面,至今我都难以忘记。那次以后,老师也虚弱了很久,但是我要你记住的并不是用过‘不归’后所给你带来的负面状态,而是要你记住它的威力,真正能够毁天灭地的威力,全力动用那招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我想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听完赛依连的话,苏伊默然,他没想到老家伙当年教他用来“打鸟”的绝活居然有着如此可怕的威力。幸而当初没有发生苏伊用那招来打野猪野兔之类的场面,不难想象,若是一个不小心劲使过了头了,还真有可能将村里的后山凿出一个大窟窿来呢。

看到苏伊的表情,赛依连却是乐了:“小子,别那么严肃好不好,我只是让你在没完全掌握‘不归’之前尽量别用出全力使用那招,又没说你一定不能用,在你能掌控的威力范围内偶尔用上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试试,凭我的速度能不能躲过‘不归’呢,哈哈哈哈…...”

“哼,我没什么朋友,你算是第一个,要是把你射出个大窟窿来我找谁去?”听完赛依连的话,苏伊也轻松下来,开玩笑道。

“你有那本事?”

“试试?”

“哈哈哈哈……”

随着两人的交谈,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早已进入北面紧挨艾尔贝塔城的伊斯鲁德行省。

此时天色已晚,一路上专注于和赛依连交谈的苏伊似乎将一个人给忘了——维克多。

是的,维克多!小老头已经渐渐拉开自己和马车之间的距离,也许苏伊和赛依连再多聊上一会他就能够借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苏伊的魔爪了。

但是事实真是如此吗?若是认为维克多就此便可以摆脱苏伊,开始自己的逍遥自在,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苏伊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三番两次想要欺骗自己的维克多,加上挑唆他和赛依连之间的战斗,现在小老头想要走那更是没门儿。

其实苏伊一直都没有放松对小老头的警惕,对付他,苏伊还是有着绝招的,甚至都不用动手,就能让他乖乖的听话。

感觉到维克多渐渐拉开了与马车间的距离,苏伊连追都懒得去追,拿出怀中的魔法师徽章,如同硬币般将之高高抛起,旋转的徽章在夕阳的余晖中发出的光茫还是比较耀眼的,至少,在维克多现在的距离应该还是能看清那是什么的。看得出,那小老头对于这枚徽章还是很在意的,想必那东西对他而言相当重要。苏伊也曾想过,若是维克多能狠心不要这枚徽章,苏伊也就打算放过他了,失去这枚徽章应该能够给小老头带来足够的教训,可若是维克多还想取回这枚徽章,那他就必须接受自己的惩罚!

果然,那枚魔法师徽章依旧是维克多的硬伤,见到苏伊将它高高抛起的一幕,小老头不由心头一紧,生怕苏伊一个不小心没能接住,掉地上被马蹄踩烂或是被马车压坏,赶忙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赶上马车的维克多尴尬的对着苏伊笑了笑,随即摆出他魔法师大老爷的架子和赛依连说道:“你看,天都快黑了,我们休息下吧。赶了一天的路,连午饭都没吃,我们魔法师可不像你们武者,身子骨硬,这般折腾我是吃不消的,更何况你家小姐应该也会饿吧。”

维克多的话倒是给赛依连提了个醒,一路上只顾着和苏伊聊天,倒是真把休息这档子事给忘一边去了,歉意的冲着维克多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是我疏忽了,我们这就找地方停下过夜。”

赛依连那谦逊的态度再次让维克多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一旁的苏伊看着小老头那小人得志表情,心里却是无比矛盾,以他现在和赛依连的关系,实在是不应该欺骗人家,可是要让他坦白,这种事情却又该如何启齿?只能心里想着等到目的地后,少收或是干脆不收人家的佣金算作弥补吧,可是有一点,这一路上他绝对不会便宜了维克多那个混蛋!

由于错过了上一个小镇,而到达下一个小镇又不知道还要赶多少路,无奈一行人就只能找了一个背风的小山洼将就一宿。苏伊负责打猎,赛依连负责找晚上生火的柴,而我们可怜的维克多则依旧扮演他那马夫的角色。

打猎和烧烤野味对苏伊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从小没顿饱饭吃的他,上山砍柴时经常会猎杀几只野兔野猪之类的带回来开开荤,这一路上,只要有苏伊在,一行人的温饱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原本背在身后的枪现在抗在了肩上,上面还多了一只整个被刺穿了的野猪。开膛破肚,去皮除毛,看着苏伊那娴熟的手法,赛依连也不敢拖沓,在维克多那微弱火系魔法的帮助下,很快便架起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苏伊将清洗干净的野猪架在了火堆上不停的翻转,时不时的割上一刀,翻开看看里面的肉有没有烤熟,看他那架势,的确是挺专业的。约莫半个小时后,苏伊割下一块肉送到嘴里尝了尝,得意的笑道:“看来我的手艺还是那么的好,哈哈!行了,别看着了,都来吃吧。”

闻着那烤的金黄的野猪飘出的香味,一旁的维克多早已口水直流,只是碍于面子,他却不好意思催促。现在听到苏伊这般说,饿了一天的小老头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魔法师的形象问题,迫不及待的上前,扯下一条猪腿就是一阵猛啃。

这顿晚餐唯一让苏伊感到失望的是,他依旧没能一睹那位神秘小姐的芳容,那位小姐就连晚餐都是由赛依连割下两篇肉盛在盘子里送上的马车,看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的打算,不过这倒越发勾起了苏伊的好奇心。

夜深了,听着一旁维克多和赛依连此起彼伏的鼾声,苏伊却还没入睡,守夜的差事苏伊还是没有为难小老头,倒不是他不忍心,是他实在不放心,若是晚上有什么野兽来袭,光靠维克多能起到什么作用?

看着暗蓝的星空,老奈格音容浮现在了眼前,只是苏伊此时,不知道他是在感激还是埋怨,亦或许,还带着点深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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