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儿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心里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他的脑海里翁翁乱叫。
一颗脑袋快要炸裂,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他跪立祭鼎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颗颗落下,那掉落在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咚,咚,咚咚……”
他终于坚持不住,那种疼痛让他轰然倒地。之后眼睛一黑,意识已然全无。
接下来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一片黑暗的虚无中,一星亮光在闪闪耀人,姜流儿看在周围的黑色,一丝不安萦绕心头。这是哪?他心里自问道。
我这是死了吗?他只记得自己在祭鼎前,然后剧痛让他倒下。之后就看见这了。
“想我一世英明,我老婆还没娶呢?这可咋办?”他自言自语着说着。
“哎,玲儿,公子看来以后再也不能拿你打趣了。”
“父王,你以后恐怕再也教训不得我了,你这要白发人送我黑发人了”边说着还不忘抹着两行清泪。
“还有我那未谋面过的母亲,自小流儿就没见过你,这下能满足我的愿望了。”
同在黄泉幽冥,母亲你在哪?流儿好想你!
看着这片陌生的环境,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吗?
咋没有牛头马面呀?不得不说这姜流儿还是心性还是小孩。在这种环境中,还能想来这种事。
既来之,则安之。
作为一国之储君,这种心性他从小就被父王灌输。
平静下来之后,他开始往前走。向着那团亮光前进,他一步步都迈着异常小心,可以看出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等到临近那一团火光,似有微度,不太热,不太冷,摸起来还挺舒服。
细看火光里面,还有一把缩小版的长剑在中央静静的旋转着,那长剑上面似有纹路显现,但是太小,看不仔细。
他犹豫二三,终于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上去。还没临近长剑,那种呼唤的感觉又来了,但比上一次更强。
似乎呼唤就在近前。
突然之间,漫天火光浮现,整个黑暗被照亮,那种缩小版的长剑,凌空飞起,越飞越高,长剑也愈来愈大。
直到变成正常大小,方休。
姜流儿看着眼前的这把长剑,剑身修长,整把长剑用黑色玄铁铸成,长剑有流光浮现,浮云涌动,好不耀人。
姜流儿缓缓走向长剑,长剑就在他面前这样静静的临空静立。好像一个乖乖的小孩般,没有丁点利气。
“姜流儿,握住剑炳。”这个声音可把他下坏了。
他立马后彻一步,警戒的看着四周。环视一周,仍然是空旷一片。
他不禁疑问,这声音是从哪来的?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又来了。
“姜流儿,快握住。”这次的声音明显比上一次急切。
“我,我,握住有啥好处。”姜流儿声音微颤着问道。
“好处。握住它,你就是帝王。”
这一声可把他吓坏了,帝王,就连七大强国的君王都不敢自称帝王。就别说他这小小姜国的太子了。
他犹豫再三,始终不敢有所动作。
“怕了吗?就这点胆子。”
姜流儿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有父王是一怕。
姜流儿心里嘀咕着,就你这小破剑也配吓唬我。
我可是吃着熊心,豹胆,长大的。
说着,他就向前一步,双手拳头紧握,,脚下用力扎起马步。
右手一用力,就握住了剑炳,剑光大盛,周围流光溢彩,匹匹彩链飞舞。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些画面。
只见画面中一人,身披红色战袍,身穿金黄鎏光铠甲,头戴黄金头盔,烈烈狂风,把他的战袍吹起,那抹红色在风中飞舞,摇曳,甚是威风。
最让他吃惊的是,那个陌生人手中拿的那把长剑,与他所握住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把剑被陌生人握在手中。气势完全不同。
那把长剑似有灵性,在陌生人手中,气如吞山河,势如破流云。剑尖那抹亮光耀人眼,姜流儿用手半挡着眼睛。
那个身穿铠甲之人,就那么站着,不言不语。画面就这样静立着。
画面中的那个人手一抖,周围顿时狂云涌来,铺天盖地,大地震荡,裂开几条沟壑,那沟壑似九幽地冥。
万物此刻寂静,风停了,雨寂了,唯有一人独立,气势磅礴,碾压世间。
他就如帝王般,俯视这山河大地,笑看这红尘世间。
万古孤寂,为吾独存。
姜流儿始终没看到那个人的正脸,唯有背影。可只见个背影,就让他终身难忘。那种气势他始终不见在一个人身上存有。
万古帝王。只能这样评价于他。
“眨眼1千年已过,千古帝王,皆付笑谈。”那个陌生人手一扬,嘴中说出这句话。没有悲戚,没有喜悦,无痛无痒。好像这世界与他无关,他似乎已看透这世间林林种种。
“千古帝王梦,皆付笑谈中。”那个人又继续说道。
姜流儿大气不敢出一声,就这么张大嘴望着画面中这个人。似乎被他的气势镇压住了,痴痴的看着。
“姜流儿,千年中又等来了。”
姜流儿听到那个人念叨到自己的名字,不禁愣了神。
这是在叫我?他咋会认识我。听他这口气已经差不多活了1千年了,这个老妖精会认识我?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往出说,就只能在心中嘀咕着。
那个人,就这么站着,再没有言语。
此时看着他,似乎就像一个孤寂的老人般,千年孤寂,没有人陪他。
落叶飘了又起,青草枯了又荣,千年中,多少人与物皆付黄土中。
他这千载的孤寂又有谁能懂,谁能知。也许只有那明月与点星能陪伴他,听他倾诉。
“往事已去,追之何意?姜流儿,就看你了。”他唏嘘长叹一声。
画面中那个陌生人的背影开始渐渐模糊,直至不再清晰。
画面在此时终止,刚才的人与看到的景象,恍如隔梦。
姜流儿傻傻的坐在地上,想象着刚才的事,这是在做梦吗?
他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眼前的那把长剑已然不见。
不觉中右手腕处已经有了一把长剑烙印,和刚才那把剑一样。
他抹着那个图案,就像画在上面的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好似天生的。
他刚准备起身,就发现自己正从那个黑暗空间消失。
“公子,公子”他知道这是玲儿的喊声,听着声音,如此痛苦,这是以为姜流儿死了呀。
姜流儿,摸摸头,想着,我现在肯定是鬼魂状态,英年早逝呀!
哎,我怎么感觉有人趴在我身上呢。还软呼呼的,像个女子。这不是琳儿趴在我身上吗?
我这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感觉,不对,我还活着。还活着。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个对于姜流儿来说欢喜了。
我还活着。我就想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君子雅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呢?
肯定是老天看我这么年轻,这么帅,不忍心又放回来了。
这是他内心此时的想法,这个姜流儿真够自恋,臭屁的。
他把左眼半睁开,果然看见了哭的梨花带雨的玲儿趴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他赶紧闭上。怕让人看出来。
还是享受一下这来之不易的温柔乡吧!以前没觉得,玲儿这小丫头发育不错呀。看你这么伤心的份上,公子我可没白疼你呀。
大王驾到!一声嘹亮的喊声直接把姜流儿从床上惊了起来。
这一惊不要紧,把这一屋子的人可吓了个半死。
一屋子的人都在喊“鬼呀!”至于玲儿这丫头更厉害了,直接一把推开姜流儿,跳起来,吓得花容失色。
只有姜恒疾步走到床前,看着姜流儿,脸上漏出久违的笑容。
至从姜流儿昏迷不醒以来,他就没漏过笑脸。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儿子醒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流儿,你感觉可哪有不舒服?”姜恒用柔和的语气问到。
听到姜恒这么说,一屋子的人才晃过神来。刚才还被吓个半死的玲儿,立马变成了笑脸。像个小鹿似的跑到姜流儿身边。
“父王,我没事。就是多睡了一会。没哪不舒服。”
“一会,你这一觉可就睡了3天。”姜恒摸着下颚的胡须,带着笑意说道。
看着姜流儿现在好好的坐着,他这悬了3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要是流儿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可怎么给黄泉的雪儿交代呀!
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姜流儿摸着自己憋憋的肚皮,“父王我有些饿了。”
姜恒一摆手,侍女马上端进一排美食。
接下来就是姜流儿狼吞虎咽的声音了。其中还夹杂着姜恒不时的笑声。
姜流儿手腕处的那把长剑图案依然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