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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破城

此时的南城,正处在一片混战之中,官军和流寇已经成了胶着状态,打得不可开交。官军拼命冲击未能冲出包围圈,而流寇依仗着人多,满怀着愤恨,宁愿死心眼地用人墙堆,也绝不放走这群官军。

而五大哨的出现,瞬间打破了这种平衡。五大哨凶悍的骑兵似乎不分敌我,像飓风席卷一般,对着激战正酣的流寇和包围圈中的明军就是一顿猛烈的冲击。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无论是制造包围圈的流寇,还是包围圈中的明军,双方都猝不及防,一时间阵脚大乱,流寇的包围圈硬生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五大哨的骑兵顺着口子冲进去,像一柄巨大的利剑一般,朝包围圈中的明军直刺过去。

五大哨的贼寇们一冲进阵,便发了疯地挥刀乱砍,像一大群饿狼一般,疯狂地撕咬着被围捕的猎物。显然,此刻这些贼寇都已经冲到了府谷城下,隔着不算厚的城墙的城内,便是大堆的粮食和大把的女人,这一切足以让他们变得像野兽一般疯狂。而眼前的这些明军就是他们的绊脚石,必须毫不留情地杀戮他们,让城头所有的明军都胆怯。

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从士气上,明军都不是这些贼寇的对手,尤其是人数,简直相去甚远。面对五大哨的猛烈冲击,明军一时根本无招架之力,顷刻之间,便有半数被刺落马下,或直接被刺死,没被当场刺死的明军的处境更惨,不是被流贼乱刀砍死,就是被五大哨的铁蹄活活踏死。这一股明军的骑兵,纵然是拼死力战,但实在敌不过如此数量贼寇的围攻,他们像残叶一样,一点点被被密集的贼寇蚕食,人数越战越少,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

这一切,都被潜藏在半山腰的周俊众匪看得清清楚楚,五大哨,这就是他们即将与之拼命的五大哨!在场的马匪都握紧了手中的马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虽说他们不是第一次看到五大哨的铁蹄,而且还曾与之发生过些许的摩擦,但那毕竟是小股人马之间的争夺械斗,如此凶悍善战的五大哨铁蹄,铺天盖地、地动山摇,当真是第一次见识,而且,五大哨的战斗力甚至比传说中的还要可怕。

“二当家的,这……!”周俊身旁的二麻子看到这阵势,猛咽了口唾沫,有些哆嗦地道。

“妈的!有甚出息咧,这就把你吓尿裤子了吧!”二麻子身旁一个叫胡彪的马匪照着二麻子的脑袋磕了一下,嬉笑着骂道。

二麻子吃痛,不满地恼道:“你这是说的甚咧,额是问二当家的这仗咱们怎么打嘛!”

周俊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烟尘中的混战,面无表情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要想打赢,不可能在城外与五大哨决战,只有进城偷袭!二麻子!你速速向弟兄们传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否则严惩不贷!”

二麻子领命,应了一声后,便屁颠屁颠地顺着草丛一路摸过去传达号令了。其实在此次行动之前,周俊还做了某些方面的准备,而最主要的准备就是人员的协同性上。周俊知道,仓促的几天时间,要想在战术和技能方面有所提升,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主要的侧重点就是团队的协同性,因为即便是斗志昂扬的精兵,如果缺乏协同性的话,也只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战斗力照样惨不忍睹,一旦出现不利局面,顷刻便可瓦解。

其实在历史上,流寇的战斗力是很有限的,有时候几百精锐的明军,就能撵得几万流寇到处跑,直打得其落花流水。但问题是,当时的流寇队伍中,不单单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草头百姓,闹饷哗变的官军,也是流寇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陕北之地,历来民风彪悍,当兵几乎是一种风尚,这些兵反起来,战斗力是绝不可小觑的。他们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协同性很强,是极令官军头疼的流寇类型。

历史上无论是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的队伍中,都充斥着这些西北边兵的身影,据说高迎祥风光的时候,光骑兵就达到了十几万,且都配备优良的铠甲、战马,甚至不少骑兵都是人手两骑。与后来这帮猛人比起来,五大哨这样的集团实在算不上角色,但就是这样的集团,就足以让一方不得安宁了,连官军都无可奈何。

周俊虽然年纪并不算大,但他的人生经历却很丰富,有过部队演习和勘探带队的经验。这短短的三四天准备时间内,他绞尽脑汁、费尽口舌将许多现代部队的思想灌输给了这些马匪,他不敢保证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只是最大程度地将部队的战斗力提升到一定的阶段。

没办法,为了生存,必须得拼命!乱世之中,只有现在狠了命地拼,自己才能谈得上以后,才能有以后的滋润!

满清、蒙古、日本……非我族内,往死里踹,财富、权势、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美人,柳如是、董小宛、陈圆圆……我靠!狠命地收啊!这是周俊这几天一直在想的事情,他不止一次地想对着大山怒吼:试问各位,有什么苍白无力的理由让鄙人不拼命!想让我轻易地被这操蛋的饥荒、流寇整趴下,绝不可能!

此刻城外的明军在五大哨猛烈的冲杀之下,已经完全崩溃,只能倚着城墙负隅顽抗。与其说是顽抗,不如说是被五大哨逼到了城墙底下,面对紧闭的城门,已是没了退路了,看起来极其狼狈。很快,他们就被五大哨尽数杀死,一个也没留下。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五大哨一方却越战越勇,后续的部队架起了冲车和云梯,同时不断地用抛石机和弩箭对城头的明军发起攻击。一时间石如狂雹,箭如雨下,城头一片混乱,守备明军损失惨重,被砸死射死之人越来越多。

“抢粮抢婆姨!杀——!”五大哨斗志昂扬,杀声震天,其他各路匪帮流寇见此,无不为其凶悍所震慑,同时受其影响,斗志亦被激发了上来,都纷纷激涌上前,不遗余力地攻击。此时明军已经抵挡不住,接连的死伤好流寇们高昂愤慨的怒吼,使得他们锐气渐失,明军中出现了混乱,眼看着形势已经不可逆转,已经有人开始弃城逃窜了。

“轰隆——!”只听得一阵巨响,伴着阵阵青黑的浓烟,府谷南城的城墙,像豆腐一样坍塌下来,群寇蜂拥而上,像洪水猛灌一样顺着坍塌的洞口往城内涌。流寇居然用上了土制的火药,硬生生地轰塌了城墙。

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响,使用冲车的贼寇似乎不甘示弱,猛地撞开了城门杀将进去。守城的明军大势已去,纷纷抱头鼠窜,贼寇们毫不吝惜手中之刀,刀砍枪捅,已经没有针对性了,只要横在面前挡路的,便马刀、长矛伺候。大批的贼寇已经涌进了城,疯了一般地开始抢夺可食之物,见到女人,更是像疯狗一样蜂拥而上,扯烂她们的衣衫肆意地蹂躏。无论遇到什么人的抵抗,便是一阵乱刀分尸,此刻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战争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屠城抢夺。

“二当家的!城破了!”胡彪有些兴奋地对周俊问道:“额们……?”

周俊看在眼里,自然心知肚明,他早已在寻找着合适的突破口了。眼下府谷已是全城溃败,南城挤满了蜂拥而入的贼寇,而靠近自己这边的东城也城门大开,不断地有丢盔卸甲的明军没命地四散奔逃。而此刻自己手下的这帮马匪,已是蠢蠢欲动,看到城内的贼寇们已经抢红了眼,俨然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二当家的!咱们动手吧!”周俊手下的马匪纷纷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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