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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夜,思念更绵长

细雨般正悄悄来临,不知不觉你已占据我天空,像那风中花儿摇啊摇,昏眩的我沉醉在你的笑容里...慕风低哼着四月物语,随意的弹了弹袖子上的雨珠,路边不知名的草儿正迎着春雨奋力的探着脑尖,争相点缀着路人的裤脚。这四月的天空肆意的飘零着幽幽丝雨,远处的小树渐渐模糊起来,慕风摘下眼镜,无奈的用胸前的衣服擦掉上面的雨点,这要是以前,小猫一定会从包包里取出眼镜布亲自为自己擦拭,慕风叹了声,拨了拨眉梢,从新架回眼镜。他来到一棵树下,并不是为了躲雨,这雨根本淋不湿人,他只是觉得只身行走在这牛毛细雨中太过于惆怅了,他需要停顿下来,平静一下自己的心。

他本不相信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自打和小猫相识相爱以后,特别是在这灰蒙蒙的千里之外,他越发的遏制不住内心深处对她的思念,缓步行走的手牵手情侣、风吹树叶发出的莎莎声、远处展翅不留影的小鸟,都令慕风莫名地心酸起来,她的笑曾倾了自己的城,她的头发曾拂过自己的脸颊,她的睫毛曾刺痛自己的眼眸,她的唇曾温暖自己的肌肤......思念的钥匙无情地开启记忆的大门,脑海里闪烁出连绵不断的昔日片段狠狠地在慕风的心上落下一道道烙印,任凭风吹雨打日照月抚,不分昼夜的敲打着慕风的心弦。在这个下雨的夜晚,谁在为谁思念?花好月圆人空瘦,在同一天幕下,有谁独守一轮弯月?你那里也飘雨么?该安逸的睡着了吧?

被奇怪的梦惊吓而起,慕风从床头摸出一支烟,慢慢的点燃,深深的吸上一口,烟雾在黑夜里随处飘渺。梦境斑斓,暗香缭绕几许。那的确是个意料不到的场景,慕风被一个女孩紧紧的抱着,几乎喘不过气来,热情的她贪婪的要求着慕风的唇和身体每处,被挑起男人斗志的慕风在进去她的瞬间,发现女孩根本不是他的笛!他疯狂的推开她,他害怕极了,惊出一身的汗。此刻慕风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的害怕,怕伤害到心爱的人,他原来是那么的在乎她,这个梦让慕风彻头彻尾的觉悟到无论将来如何,绝对不可以伤害到他的唯一,他生命的全部。他发起誓来。可是,此刻她睡了么,会在思念自己吗?再有2个月她就会到自己的身边了,她也万分期待吗?小猫肯定不知道慕风在得知她将在暑假来看他的消息时兴奋得几夜久久不能入眠。慕风自上个月前就早早地搬到公司附近的一间出租屋,柔软的床铺,干净的阳台,一台14寸的小彩电,这个三十来平米的小屋里里外外被慕风打扫得干干净净。他在心里幻想着这就是他们的老屋,就跟水木年华的一样-不大的窗户,阳光撒进来,告诉我日落日出,门外的小树,是爱的礼物,你挑了一天的花布来装饰我们的窗户...爱是我们唯一的财富。

日子是平淡无奇的,尤其是等待的日子更令人煎熬,分针总感觉慢半拍,时针更是龟爬。迎着朝阳上班,披着黑幕回到小屋,慕风的生活简单而乏味。一如既往的开会,写报告给客户,审核BOM表,赶货时还得熬夜加班,最无奈的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斩断一双双样品鞋而不能留给自己穿,最大的贼心也不过偷偷藏几根鞋带几个鞋垫。仓库的那朵睡莲依旧鲜艳地盛开着,时不时向慕风吹拂清香的花粉,只不过在几次都没能招来慕风这只蝴蝶时,渐渐地,睡莲再次沉睡,或许在继续等待着她的真正青蛙王子的到来。刚开始时慕风会跟朋友们玩玩麻将小牌,拙劣的技术和运气令他再次认识到赌博真的跟自己不感冒,在懊悔自己可能一辈子无法像发哥一样油光粉面的坐在圆桌前的同时,心里也暗暗高兴,小猫不喜欢自己赌博。某个兴起的周末,慕风也会和同僚租个室内球场一起打打羽毛球,只是脆弱的他们往往不敢跟天生具备运动细胞的慕风对挑,因为他只有赢到手软时才自动下场休息会儿。大部分时间里,慕风都在思念着这个梦牵魂绕的人儿,他一天中最期待的莫过于坐在电话亭里,倾听着温柔如水的声音,仿佛间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动不动,眨巴着大眼睛,因为她知道下一刻慕风会宠爱的捏着自己的小鼻尖。她说会在来之前做个漂亮的头发,要让最美的自己给慕风看,深知头发是她最注重的一部分的慕风笑呵呵的期待的说,小家伙,无论你怎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任何人都无法比拟,连万分之一都不能!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是慕风的感情太单纯,他就是认为他的小猫有着堪比范冰冰的美貌和白娘子赵雅芝的温柔,给他万金都不换!那边传来了自豪的笑声,她太喜欢慕风听夸她好看了。

第二天的下午慕风踩着下班的点,赶在银行关门前给小猫寄去了四百块,在昨天的电话中小猫透露出想要一个文曲星的想法,慕风毫不犹豫地说给她买。手里点了点剩下的不够五指的老毛子,刚给妹妹寄完生活费的他看来又得走马上任月光王子的宝座了,他在这薪水一千二三的岁月里已稳稳占据月光族的重要角色。虽然如此,慕风还是很高兴的,他第一次给自己的爱人送礼物,即使不能亲手挑选,但毕竟是他的心意,平时不愿给自己买一件衣服或裤子的慕风第一次不知道心疼钱的感觉,慕风自大学出来后唯一换掉的是已经光荣下岗的手机,鞋子倒是新的,只是那是历经波折从厂里偷出来的样品鞋,旧的还躺在小屋里。他的烟还是学校里抽的四块红梅,进发廊只剪发不洗头,慕风并不是吝啬,他珍惜着每一分能为他们将来做贡献的力量,他要让自己的女人在自己未有建树时感受到能达到的最大程度的舒适,他也知道自己和小猫都是会享受物质的主,但在有她的情况下,自己宁愿悠着点。

小猫来之前的一个月内,走在回家的人群中,慕风好几次感觉看到了小猫,小巧的背影、微卷的头发,他的心下意识的砰砰直跳,接着伴随它的便是失望的落寞。那天,慕风找了两块皮料,亲手车了一个小挂饰,正面是“舞”、反面是“笛”,中间层是慕风歪歪扭扭的针车线锁住的满满思念。穿越时光,穿越岁月,穿越距离,唯有绵长的思念,如影随影,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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