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听了,叫停音乐舞蹈,望着武郎哈哈大笑:“兄弟艳福不浅,阴阳天下,竟有如此性情之女子,为你冒死前来。”武郎慌忙央求道:“启奏皇上,俩女子只是为在下而来,休要怪罪,还是让再下返回阳间,把事态平息。”阎王笑道:“捉错贤弟,是朕之错,她们何罪之有?看来朕不能与贤弟把酒谈天了,他日有空,再喝过痛快。”说完,从腰间拿出一块羊脂玉佩,又说:“这是朕的令牌,阴间冥府,牛鬼蛇神,五方土地,见此玉佩,就如见朕的亲临,贤弟有空,可不经任何通传,直接到阎王各殿。”
武郎诚惶诚恐地接过令牌,阎王便说:“鬼门关小王,带朕贤弟返回阳间。”武郎于是跪拜谢了阎王,又与土地王爷,鬼判行拱手辞别礼,便随鬼门关的小王,走出阎王殿,直往鬼门关而去。
阎王看着武郎走远,高兴地对土地王爷说道:“爱卿果然妙计,这回玉皇密使与朕称兄道弟,朕可安坐了。”土地王爷忙拱手说道:“这是托皇上福运所至,不过皇上还不可以掉以轻心,密使住在幽都附近,皇上应把宅院的那些小白兔,白天施魔法,晚上变美人,终日纠缠着,玩物丧志,教他如何到阴阳两界巡视,时候一到,只会到天庭尽说皇上好话。”
阎王笑道:“宅院的小白兔,是待转世之天生尤物,作用本来就是朕的棋子,来牵制阳间的血性男儿,帝皇将相的。既然事到如此,那就放开束缚,让她们尽情发挥,一举两得。”.......
再说,宣华小白兔躲在床下,当知道武郎被鬼门关两小王押走,自知能力有限,只能待武郎走后,便跑回赵眉娘卧室,跳上床上,拼命拉扯着赵眉娘的耳朵。赵媚娘一下扎醒,见宣华小白兔指手划脚,说道:“眉娘,不好了,郎君被鬼门关小王押走了。”
赵眉娘因灵魂与武郎相通,自然能听得小白兔的说话,当下吓了一惊,便挂上宝剑,提起筝琴,下到船仓看时,果然见武郎房间挡门打开,床上空无一人,本想叫醒王小三娘子,但转念一想,怕惊吓她们,只好跟着宣华小白兔跑回船甲板,只见小白兔从甲板上一跃而起,竟跳到河岸上。
赵眉娘也后退几步,小跑助力跳到岸边,就紧跟宣华钻进山林,奈何宣华走得慢,而且还要翻山越岭,来到奈何桥边,巳过了一个时辰。
宣华小白兔冲上奈何桥中间,便被黑白无常两只大鬼拦着去路:“宣华娘娘,有没有阎王令牌!”宣华喘吁吁地说道:“一个时辰前,鸡蛋眼和绿豆眼是不是押着我郎君入鬼门关了?”黑无常怒道:“大胆宣华,身为阎王娘妾,不好好在阳宅上修身转世,竟有违戒律,冒犯天条,与凡人私通,认作郎君,还厚颜无耻地追上奈何桥,本无常就扔你到奈河上,永不超生。”宣华听了,吓得赶忙回头,躲在赵眉娘子脚下。
黑白无常两鬼急忙追过来,却被赵眉娘抱琴拦着,白无常见状,便喝道:“这位娘子,这是阴阳界限,阎王没点你姓名,有理无理莫进来,否则踏上奈何桥,就回不了阳间,从此魄散魂飞。”赵眉娘见俩鬼神高神大,丑陋无比,但想到失去武郎,也不想这么多了,便呜咽地问:“敢问大人,眉娘的郎君姓武名三山,是不是押过了奈何桥了?”
黑无常怒道:“怎么那自称武郎的人,阴阳两界的美女都勾搭上,怪不得阎王押来上鬼判台,简直乱了纲常,乱了伦理。”赵眉娘听了,哭了起来,说道:“媚娘的郎君所犯何罪?若然阎王不放我郎君出来,我就死在这儿,使法砸烂这奈何桥!鬼门关!”宣娘也从赵媚娘脚跟后跳出来叫道:“媚娘说得极是,若阎王不交出我郎君出来,我们就一块死在这儿!”
黑白无常听了,哈哈大笑,白无常笑道:“你俩只小妖精,为一个男人魂飞魄散,太不值得了,趋阎王还没有点你俩的姓名,还是早走早着,别不自量力了。”黑无常也笑道:“一只等待转世的小亡灵,一位女流之小辈,还想砸烂这奈何桥,真是活笑死鬼了。”
赵媚娘正在伤心欲绝,却听见黑白无常还在嘲笑,一下子悲愤起来,便用力拔动着琴弦。只听琴声响起,天空瞬时刮起十二级狂风,接着,又形成一条粗黑的龙卷风,在奈何挢的两岸,鬼门关的门前,来回不停地扫荡,四周顿时飞沙走石,树摇桥晃。把黑白无常,连同把守鬼门关的四只小鬼,吹跌在鬼门关的大门前,也把奈河上残肢断腿,山腰的大石翻弄上来,一齐砸向奈何桥及鬼门关大门。龙卷风若继续肆虐下去,别说是奈何桥,鬼门关大门,就是那山腰,都会倾刻之间移为平地........
媚娘这时止住弹琴,四周又回复了平静,她对着伏在鬼门关的大小鬼喊道:“若阎王不交出我郎君来,本娘子就弹琴至死,把这座山给削平!”黑无常吓得拔开身上腥臭的残肢和沙石,伏在地上求饶:“姑奶奶别弹了,小的就启奏阎王,给你一个好的交待。”白无常也战战兢兢,吩咐着旁边一个小鬼:“快,快去阎王殿!把这儿的情况,启奏给阎王!”旁边的小鬼听令,忙叫开鬼门,直往阎王殿而去。
过了一刻,鬼门又打开,那小鬼领着武郎出来,对黑白无常说:“小王去时,阎王正与武郎,土地王爷,鬼判在喝酒呢。”黑白无常和守门的小鬼听见了,才爬起身,长吁了一口气,赶紧送武郎过了奈何桥。
赵媚娘和宣华见武郎平安出来,都破涕为笑,赵媚娘放下筝琴,扑到武郎怀里,宣华小白兔,则跳上武郎肩膀,搂着颈子。
“妾以为再也看不见郎君了,若然郎君不回,妾就上奈何桥,与郎君相会了。”赵媚娘笑着哭说。宣华却不说话,只是兴奋地吻着他的颈子。
武郎见重回阳间,又见俩灵魂不离不弃,至死相随,虽知道这是自已夺魂掌的使然,是预知的结果,但此时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抱着赵媚娘,两行热泪不自觉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