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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最 初 的 遇 见

苏珊娜很快就获得了自由,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去找伯纳德,而是直接回了救了她性命的那家人的家里去了。整整3个月苏珊娜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伯纳德心里十分期盼着苏珊娜能来找自己,但是这种感觉又不能对伊恩说,这也是他第一次无法对伊恩坦诚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慢慢地伯纳德觉得那是不是苏珊娜的一个缓兵之计,当初是没有办法才会表露自己的身份,而一旦获得自由就不会再来联系自己了。直到遇见一位女孩后,他才明白苏珊娜对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您是伯纳德·柯赛尔先生吗?”有位女孩上前询问伯纳德。

“是的,我是伯纳德·柯赛尔,”伯纳德惊奇地看着这位姑娘,心里猜想着为什么面前这位年轻女孩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在自己家的大门口等着。

“您好,我叫菲拉·科波菲尔,我是受人之托来请您去个地方的。”菲拉谦逊地低着头,很有礼貌地说出自己的来由。

“你是受什么人之托?”伯纳德觉得很奇怪,通常认识他的人会直接到协动队去找他,只有在协动队找不到自己的时候才会来家里找他,可是这个人显然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这人到底是谁?

“我现在只能说是您认识的一个人,”菲拉依然保持着谦逊的态度,“她只让我转告您,她有事想请您帮忙,仅此而已。”

“哦,”伯纳德心里顿时一阵激动,他觉得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好的!那我们这就去吧。”

“好的,”拉菲顺从地随伯纳德进了一辆轿车里。

“姑娘,”伯纳德觉得这个女孩太过谦逊,说话一直低着头,这让他反而有点不自在,“你以后说话的时候不用低着头,这样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跟我说话可以随意一些,不用那么拘束,我不在乎什么等级观念,你明白吗?”

“好的,”那女孩依旧很礼貌地回应着伯纳德。

两人驱车来到一所偏远的小别墅。拉菲领着伯纳德从正门走进了别墅。这栋别墅显然曾经是非常富丽堂皇的,因为从别墅的墙面装饰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但是与豪华的墙面装饰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别墅里面的家具摆设以及家具的数量,这显然是一位曾经豪富,而现在却破落的贵族的家。

伯纳德跟随拉菲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心里的那个疑问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姑娘,你跟那位我一会儿要见的女士是什么关系?”

“您一会见到她就会知道了,”这次拉菲只是头也不回地回答了伯纳德的问题,“就是这里了。”

“就是这间房间?”伯纳德被带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间房的房门与走廊其他房间的门的装饰都不一样,显然是为了区别其他房间而特别设计的。按照伯纳德的理解,这应该是一间客房,不过应该是贵宾才会住的客房。

“是的,请进,”拉菲轻轻地打开门,于此同时自己也走了进去。

随着门被打开,伯纳德看见里面有个人坐在那里,可是那人却是背对着门。伯纳德也随着拉菲走进了那间房间。

“苏珊娜姐姐,柯赛尔先生来了,”拉菲走到那人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便扶着那人站了起来。

伯纳德此时觉得自己心跳过速,一个是因为自己马上就又能见到苏珊娜了,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被怎样对待。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伯纳德完全没有把握苏珊娜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

“伯纳德,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紧张?”苏珊娜见伯纳德楞在那里,一脸紧张,犹豫的样子,“这么多年没见,是我让你觉得陌生了吗?”

“怎么会呢,”伯纳德镇定了一下,微微一笑,“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地再次见面,你做事总是那么地出人意料。”

“人都是会变的,”苏珊娜示意伯纳德一起坐下说话,“这么多年了,我相信大家多少都会有所改变,感觉有点陌生是很正常的事,特别是像我这样被判定为死亡的人来说。”

“能看到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伯纳德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苏珊娜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好友伊恩的挚爱。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有死是一件好事呢?伯纳德”苏珊娜突然变得冷冷地。

“那当然啦,”伯纳德对于苏珊娜刚才问的问题觉得有点不太对,但还是假装什么也没有觉察到的样子“我相信大家要是知道你没有死,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会热烈欢迎你回来的。”

“大家?”苏珊娜抬头直视着伯纳德,目光十分锐利,感觉就要刺穿伯纳德的双眼似的,“除了你和伊恩,我不相信还会有第三个人会高兴我还活着,或者应该这样说,我是死了还是活着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不同,只是见到自己以前的同事还活着就该表示一下喜悦。”

“苏珊娜,”伯纳德觉得苏珊娜心里的那种绝望是深不见底的,“你不要这样说,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让别人开心或不开心,而是要为了自己,为了不辜负自己在这世间活过一次,不是吗?”

“但是对于我来说,”苏珊娜慢慢将眼神从伯纳德身边移开,“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活着就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让我身边的人幸福,开心,其他的我别无所求。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伯纳德知道苏珊娜有事要自己帮忙,所以也就开门见山地问了,“我能帮你做什么?”

“她叫拉菲,”苏珊娜起身走到那女孩身边,“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相互介绍过了。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是她的父亲舍命把我救了起来,也就是说没有菲拉的父亲,就不会有我,所以我要帮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想你应该大概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差不多可以明白你的意思,也大概知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你觉得伊恩他会怎么想?”伯纳德虽然有点惊讶,但是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所以也就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疑问。

“我现在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了,我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了,”苏珊娜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我希望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就能看见他们俩能开心地在一起。伯纳德你愿意帮我吗?”

“我如果拒绝的话,我想会为此后悔一辈子的,”伯纳德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如此悲伤的要求,“我想我会帮你的,但是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希望你能答应我继续地接受治疗,费用方面我会承担的。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活得越久,对周围的人的伤害也就越大,”苏珊娜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里面自己的影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伯纳德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有人给她力量,支撑她活下去,“也许你会伤害到别人,但是绝对不会伤害到我,对于我来说你活着绝对不是一种伤害,我想伊恩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希望你能找个机会让她和伊恩见上一面,最好是能郑重地介绍给他,”苏珊娜并没有接伯纳德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我已经把伊恩的喜好都告诉了菲拉,我相信菲拉一定会让伊恩开心的。”

“我明白了,”伯纳德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益,以后再慢慢地来,“我会说拉菲是我父亲的朋友的女儿,这样伊恩也就不会起疑心了。以后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带拉菲去见见伊恩,让他们能慢慢地熟悉起来。”

“嗯,这样最好,”苏珊娜勉强笑了笑,“我相信你的能力,伯纳德。这样即使我活着不能看见他们在一起,至少知道有你在帮我,我也就放心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伯纳德只能沉默,他能感觉到苏珊娜说这话时心里的痛。谁不想跟自己心爱的人一生一世地在一起,可是却被死神下了判决书,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对爱人的爱寄予她人,希望那个人能代替自己给自己的爱人幸福。

离开科波菲尔别墅后,伯纳德开着车一路游荡,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家还是应该回协动队。以他现在的心情还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伊恩,所以他选择在外游荡,直到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心里为苏珊娜感到不平,为什么她总是不能平平静静地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好像是故意在捉弄她,让她始终处于痛苦的选择之中。而自己偏偏又帮不了她,非但帮不了她,还要像一个侩子手一样去斩杀她的爱情,斩杀了她的爱情就等于是斩杀了她的生命。伯纳德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和无力。他居然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发展,看着苏珊娜在痛苦中挣扎,在痛苦中抉择。伯纳德很想找一个两全的办法,既能完成苏珊娜的心愿,又能让苏珊娜感受到幸福,哪怕只是一点点的。

机会终于来了,肖家的新年聚会照惯例召开了,伊恩请了各大家族的首脑,当然也包括伯纳德。伯纳德在犹豫中还是决定把菲拉带上,他不能让苏珊娜失望。

在整个宴会中拉菲非常不受人注意,应该说根本没有人注意她,也许是因为她不是来自什么显赫的家族。起初伊恩也没有注意到她,但是慢慢地他发现有个女孩一直坐在角落,静静地望着窗外,好像根本无意于眼前的这个宴会。

“您好,”伊恩礼貌地走上前,“以前好像没有见过您,您怎么称呼?”

“您好!”拉菲见是伊恩,立刻站了起来,“我叫菲拉·科波菲尔。”

“她是我父亲的一位老朋友的女儿,”伯纳德见伊恩正在跟菲拉说话就上前说明一下情况,一面菲拉露出破绽,“因为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所以她很少参加社交活动。”

“原来是这样,”伊恩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我女孩,“你喜欢我们这里的聚会吗?”

“还可以,”菲拉很恭敬地回答了伊恩的问话,“可能是我很少参加社交聚会,所以不太习惯。”

“没关系的,”伊恩很温柔地浅浅地一笑,“你随意就好,我们这里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如果实在不喜欢,也可以到隔壁的偏厅,那里很安静,很适合休息。”

“谢谢您,”菲拉很礼貌地屈身表示感谢,“您不用太在意我,能参加这样的社交聚会是我的荣幸,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就好,”正当伊恩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菲拉抬头直视了伊恩一眼。伊恩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是什么样的感觉连伊恩自己也说不上来。

“肖先生真的是一表人才!”等伊恩离开后,菲拉对站在一旁的伯纳德感叹,“难怪苏珊娜姐姐会喜欢上他,我觉得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喜欢他的吧!”

“应该是吧,”伯纳德觉得菲拉好像已经喜欢上了伊恩,“但是伊恩一直只喜欢苏珊娜一个人,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单身的原因。”

“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菲拉显得很自信,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让伊恩喜欢上自己。

“你还是别报太大的希望,”伯纳德看见菲拉一脸的自信,心里犹然升起一种不安,“如果你听过他们之间的经历,你就应该明白,伊恩是不会喜欢苏珊娜以外的女孩子的。”

“可是他是今天第一个注意到我的人,不是吗?”菲拉还是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

“这大概就是他的天性吧,”伯纳德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位女孩子让他很担心,“他总是会注意到别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也总是会忍不住会去关心弱者。”

“这就是我的机会,我要利用这一点,让肖先生喜欢上我。”菲拉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了,那就是肖家下一任的女主人。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很多人都知道这句话,但是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够领悟到这句话的真谛呢?对于菲拉,对于苏珊娜,甚至对于伊恩来说这一切到底是福还是祸,也都还是个未知数。

伯纳德觉得这件事也许不会像苏珊娜预想的那样发展。苏珊娜也许还根本不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于是伯纳德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位菲拉小姐,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她是不是配得上伊恩,是不是配得上苏珊娜的如此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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