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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噩梦再现

我们兄弟三人没头没脑的找不知掉在哪儿的蜡烛。我弯腰往沙发底下看去,只见一只发着黄光的眼睛盯着我看,就像最近常作的那个噩梦一般,如同那怪洞底下的巨眼一样。

突如其来的眼睛把我吓得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江子见我有异,也往沙发下看去。正在这个时候来电了,眼前一片明亮,从沙发底下“嗖”的钻出一只全身通黑的独眼怪猫。江子一个躲避不及,被那猫抓在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江子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他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向猫砸去。说来也怪,那独眼猫似乎并不害怕,它把嘴里叼着的蜡烛丢在地上,冲着我怪叫了几声,一溜烟便从被风吹开的窗户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见江子脸上被猫抓伤,忙招呼瘦猴去我卧室找些纱布和云南白药。反倒是江子像个没事人一样,见来电了底气也一下子足了起来。我刚才被这野猫吓个半死,没心情和他瞎扯,帮江子处理完脸上的伤口,想想明天都还要工作,既然只是虚惊一场,便安排江子和瘦猴去我隔壁的屋子休息了。安顿好江子他们,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黑猫历来被视为不祥之物,想那黑猫肯定是因为外面下雨无处藏身,见家里窗户没关严便溜了进来,结果把我们几个人吓个半死。我闭上眼睛努力想睡着,可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先是四处飘散的冥币,接着是出租车司机苍白的脸和他手上的红色胎记,然后又是大黑猫那透着邪劲的眼睛。弄得我坐立不安,一点睡意也没有。我翻身找了两颗安眠药,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数羊,一只喜羊羊,两只喜羊羊…再睁开眼睛不知我怎么就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记得江子和瘦猴好像和我在一起,便扯开喉咙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可没有人回应,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就连空气中都迷漫着死亡的味道。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见远处似乎有些光亮,想是有人家居住。便朝着那光亮走去,远处树林里的乌鸦“呱”“呱”的叫着,在这漆黑的夜里平添了几分恐怖。眼见离那亮光处越来越近,天上一个响雷,借着闪电的亮光,我看到四周都树木都变成一具具没有意思的僵尸朝我走来。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连头颅也没有。说不尽的恐怖。我想跑,可脚下一阵晃动。接着就感觉掉进河里一般,可阵阵血腥直扑鼻孔,我低头一看这哪是什么河,分明就是血海。血海中还有一些残肢断臂向我抓来,我朝着那有亮光的地方拼命游去,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葬身在这血海之中。到了近前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亮光,更不是什么人家。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泛着黄光瞪着我看,而我身下的血海正是从这巨眼里流出的黑血汇聚而成。我眼看离那巨眼越来越近,绝望之际听到耳边一声猫叫,我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全身通黑的独眼猫蹲在我的旁边,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呼救已经来不及。那血海已经淹至我的胸口,在我沉下去的一刹那,听到那怪猫开口说人话:“天地混沌,日月不明,黄鹂洞下,别有乾坤,天下苍生,只此一人,妖魔出世,自在人心。”我猛得坐起,又做恶梦了,依稀还记得梦里那独眼怪猫说的几句话,赶忙找了纸笔记下。打算抽空找个算命先生看一下,毕竟每晚做同一个梦,迟早也得被吓死。一夜无话,上班的路上我和江子他们说昨晚又做了同样的梦,江子听了大吃一惊,连连摇头。说我那屋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得赶紧找风水先生看看。我说这马上就要迟到了哪还有时间?江子属于那种人来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他大手一挥,颇具大将风度的说道:“还上什么班?给那老妖妇打电话就说生病了。”我一听这样不行,哪有俩人一起生病的。老妖妇都快成精了,肯定不会相信。江子一看这法子不行,在那作瞑思状,瘦猴一看江子这样,笑着说:“您就别装深沉了,还请什么假啊!直接辞职不就得了,等涛子这事了了,你们都去我爸公司上班。”瘦猴的爸爸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现在听瘦猴这样一说,我仔细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不然每天做恶梦工作也没办法干下去。于是我让江子给老妖妇打电话,江子一听要辞职,腰板一下子硬了起来,有种翻身农奴把家坐的感觉。,就听江子在电话里把老妖妇训了一顿,说什么月经不调,经期紊乱,说让多喝点乌鸡白凤丸,不然老那么凶谁也受不了。我们看不见电话那头老妖妇的表情,不过想想肯定也是气个半死。挂掉电话我们三个人蹲在地上捧腹大笑,路过一买菜大妈提着菜篮子看了我们半天,她肯定以为这三个大小伙脑袋不太正常。江子冲着大妈的背影一个劲的吹口哨,把大妈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心里嘀咕:这三人不但不正常,还有些流氓啊!想着以后再也不用看老妖妇的臭脸了,我的心情一片大好。见路边有一个卖油条豆浆的摊子,想着还没有吃早饭,便招呼江子他们过去边吃边聊。可能已经过了吃早饭的点儿,油条摊上除了我们三人就只有一个衣衫褴褛,头戴草帽的老头。我们要了三碗豆浆几根油条坐那边吃边聊。江子说到刚才给老妖妇打电话,把她气得够呛的时候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弯腰从包里取纸的时候,猛然发现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是那戴草帽的老头。他显然也发现我在看他,便假装喝豆浆,把头扭到一边去了。因为最近老做恶梦的缘故,我对眼睛有种莫名的恐惧。见那老头盯着我看,我这心里就发毛,可见老头又在那儿低头喝豆浆,心想肯定是我多虑了。瘦猴发现我有点不太对劲,便问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我没把老头偷看我的事情告诉他们,不然以江子的暴脾气跑过去揍老头一顿也有可能。只推说心里有事情,赶紧吃完好去找算命先生。江子和瘦猴听我这样一说,两三口便把碗里的豆浆喝光,江子一边摸着滚圆的肚皮一边说:“听说南山有位杨半仙看风水挺准,要不咱先去那儿看看?”我心里也没个准地儿,只能是病急乱投医了。便点头说行,结了账就准备往外走。刚走到那老头桌前,老头猛地站起来一把拉过我的手,吓得我大叫一声。走在前面的江子和瘦猴听到动静,以为遇到抢劫的了。江子抄起板凳就要往回抡,扭头一看是一老头便把手里的板凳放下,瘦猴上前一把推开老头,嘴里嚷嚷道:“你这臭要饭的,怎么还改抢了啊?”我揉了揉有点发疼的手腕,没想到这老头力气还挺大。我龇着牙说道:“没事,就一老头,咱们走吧。”江子见我没事便放下心来,可他显然被老头气着了,径直走到我们刚才吃饭的桌子,拿起半根吃剩的油条走到老头跟前说道:“你不是要饭吗?来,把双手伸出来我给你。”老头没有理会江子的嘲弄,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这种眼神让很不舒服。我便示意江子别闹了赶紧走,江子见老头不理他,自觉无趣便把那半根油条扔在桌子上,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我们三人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面呈黑色,定有血光之灾,活不过今晚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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