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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相大白 旧案重提

那时,他俩不能说各怀鬼胎,但也是一颗红心二种准备,耳朵竖听楼梯上的声音,而面都已朝门外,只要哪一个起身跨门,二人必来个几百米的短跑竞赛,刚才此起彼伏的拍打蚊子,也自觉取消,静得呼与吸也分辩得出来。身上的神经末梢都关闭起来,不接收除耳朵外的任何外来信息。只听到楼梯上“咯噔,咯噔,咯噔”的上楼声有所加频增密,捋指算来,数量早已满一桌有余,不过也稀有下楼的声音,声音稍加温雅,是略轻了些。说是可怕,但也总免不了向那方向一瞥,不是皓月当空,但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之夜,如果有人在楼梯里上下,总可见扶栏之上的绰影身段,毕竟是骆家兴年轻了点,不想想阴阳两隔之故,对方完全不用显身出现,看不到说明不了是‘无’。

不知骆家兴的那根神经开关出了差错,竟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来个响喷嚏。不是惊天动地,但一尺远的蚊子想必也是遇到了超级台风一般,这一阵暴发性的飓风把它们冲得无影无踪。出人意外的巨响,不由得使二人打起了寒颤,二腿瑟瑟抖索。无奈打出的喷嚏已无法收回,只能等喷嚏的效应,一看不好就拔腿起跑,使他们意想不到的事,这一声巨响,不仅没有招来攻击者,却是震住了楼梯里上上下下忙碌的一群家伙,蹬梯声立马消失。

不对呀,不尽我们怕他们,而是他们也怕我们的,骆家兴向车主搭搭肩,以作相互勉励,恢复安静没多时,又开始有稀稀拉拉的“咯噔,咯噔,咯噔”蹬梯声重新开始,刚才喷嚏是突然性,是回神过来才注意周围的动静,现在凭着酒胆,要不来一个有意识的挑衅,骆家兴主意已定,操起扁担向室里的板墙“笃,笃,笃”敲了几下,侧耳细听,这效果是太突然了,只听到楼梯里有‘咯噔,咯噔,’慌忙急步向上,在楼上的有四散逃窜的声音,并隔着‘吱,吱’的类同于鼠叫声,转而进入令人窒息的静寞。

这莫不是一群老鼠在作怪,有了这一判断,壮胆了不小,二人搭肩挽胳膊,蹑手蹑脚地来到楼梯侧背静静等待,少许,只见远处的地上若隐若现有一只小猫大的黑影,尾巴上拖着一只黑球,鬼鬼祟祟向前爬来,二人摒住呼吸,都怕向自己的足下爬来,然而是沿着墙脚往楼梯方向爬去,熟门熟悉路地上了楼梯,随之就有了‘咯噔,咯噔,咯噔’的蹬梯声。他俩几乎同时转背打开手电筒照射过去,只见是只大老鼠一跳一‘咯噔’上楼去。顿时真相大白,原来群多的蹬楼者都不过是一群老鼠的闹剧。

不错,是老鼠作怪,那这里的老鼠何有这样吓人的神威呢,为了弄清楚这个事,必须是活捉一只老鼠加以分析研究,如果它没有成精成妖,捉一只应该也是不难。第二天清早,车主搞来一个鼠笼,里面也装上了饵食交给了骆家兴,自己是做老行当去,下面的任务是交给骆家兴去完成,他吃过早饭后就先放好鼠笼,为不想自己一个人独揽功劳,不擅自去取,那天是生意不好还是车主也惦记鼠笼捉鼠一事,下午较早回来直接找骆家兴,二人走近鼠笼一看,果不然有一只小猫大的一只大老鼠在里面,见有人走近它,更是惶惶不安,东撞撞,西抓抓,竭力寻找脱身之处,无奈一切都是徙劳的。

这样大的老鼠也有,不是没见过,特别之处的是它的尾巴末端有一个很大圆滚滚的‘瘤’。这样上楼梯时像手摇鼓一样敲着楼梯板,发出的声音如人蹬楼梯一样。

按蹬楼时的热闹程度是不止一只老鼠长得如此,这里的老鼠又为何出现这一现象呢?他们也按老鼠感兴趣的线路上楼去看个究竟,来到了楼上,一股菜油的香闻扑鼻而来,榨制菜油的一些桶桶罐罐还放在那里,桶罐里面的菜油浅底的有,半桶半罐的也有,分明是老鼠对那些菜油很感兴趣,他俩在菜油桶罐站立了许久,骆家兴设想模拟起老鼠吃油的过程,老鼠吃好油后,特别正在吃时遇到惊吓就调头的一瞬时就会把它的尾巴一甩,这一甩必定会浸到油中,爬行后尾巴粘上杂物,又带着菜油的香味,招来同类饥饿者对它尾巴的扯咬,咬后受伤,发炎愈合,肌肉增生,又浸油,又粘上杂物。这样反反复复,尾巴上的‘瘤’越结越大,最终尾巴里带着手摇鼓的老鼠横空出世。

现在完全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车主堂弟的死与楼梯里的怪声毫无牵涉,只不过村民在无知愚昧,迷信恐惧的状态下牵强附会把二件事联系起来。

捉来的老鼠正好是三公公家里眼镜‘先生’的美味家肴,孝敬它,用来改善一下关系,免得它下次又‘虎,虎’生威。

骆家兴对三公公的无端猜疑感到很内疚,三公公还只不过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劝他少管闲事而已。事情弄明白就好,闹鬼阴影消失,对村里也做了一件好事,后院里的房子要利用好利用。

“新小爷,你真行。”车主冒出一个新的称呼,翘起大拇指夸赞。当面夸不算真夸,而车主是对骆家兴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铜锣敲七面向全村到处宣扬。要是十几年前有一出唯物论破除迷信的活生生的实例好讲解。

“闹鬼的没有,那火种菩萨总究是有的,不然那某某会死得这么蹊跷。”这是车主吹新小爷有能耐时碰到的钉子。而死者又是自己的堂弟,也是他的一桩心病,当初模拟一宿目的就是如此。车主如吃了一记闷棍。

“对,有困难,找小爷。”车主心里思忖着。车主的称呼也对的,骆家兴的父亲这么多年来,这把年纪应该是升格为老爷才是。

但在骆家兴前还是采用迂回办法:“小爷,不,新小爷。。。你想想。。。”

未等他说过下去,骆家兴对此称呼是不堪入耳,打断他说:“哪来的小爷,新小爷?都什么年代了。”

“对。。。对。。。是我不好,叫什么来的,哦,骆家兴,家兴,就叫你家兴,不过你也不要这么客气,也就直叫我名字好了,不要带上叔的称呼,我大不了你几年。”车主一本正经地说。

“好,好,你要想说什么?”骆家兴被他缠绕得有点不耐烦。

“你家的老宅里鬼是没有,那火种菩萨有吗?”

“你说有,还是没有?”骆家兴反问道。

“说没有,那我堂弟为何死于烟火?烟火从何而来?说有,我堂弟是哪里冲犯了火种菩萨?”

“时间过得太长了,凭你所说的过程已很难理出头绪来。”

“我记得清清楚楚,所说的如同昨天发生一样,一点没遗漏的。要我再介绍一遍吗?”

“不用了。”

“闹鬼的事虽然是搞清楚了,但你家老宅的凶宅的事还没有解决呢。”车主刺痛了骆家兴的要害。

“那你要怎么样?公安也悬案的事,除非。。。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何不想还我老宅一个清白。”骆家兴说。

“除非什么?你说,我能办到的都照办。”车主承诺在前。

“除非能看公安的档案,并且不让村里的人知道。查出来更好,查不出也同没查过一样。”

“我领会你的意思,我婶婶有个远亲是在县公安的。我跟婶婶一说,她肯定来劲,你等好消息。”

车主回去跟他的婶婶一说,他婶婶起先也没有多大信心,反而重新勾起失子之痛,不由悲从心涌,但想起儿子不知确切死因,也是一个屈死鬼,看闹鬼的事被他在骆家兴的帮助下,查明原因,真相大白,不妨让他们再去倒腾一番也未尚不可,她抽空找去,那远亲也颇为支持,陈述当年事情经过及要求,综合几方面原因:公安未有结论,现在不过是死者的至亲想看看当年的档案,加上他婶婶一付泼辣,也怕她闹腾到上一级去,权宜之计,要他们查阅者出示村里证明,当然在村里盖个这样的罗卜印并不难事。只不过是增加一些来回时间,最后骆家兴是如愿以偿地查阅了当年的档案记录。

当年的验尸报告:

死者:姓名:骆金昌,男,二十五岁。

胃中留有未消化的食物,食物中有酒精成份,酒精度不高,胃中无毒药成份,排除服毒死亡的可能。体上无机械性创伤和无搏斗的痕迹,排除机械创伤死亡。

尸体解剖和CT成像排除心肌梗塞,脑组织阻塞猝死可能。

右腿烧伤面积达45%,左腿烧伤面积15%,系晕迷死亡后所致。

62%的HBCO一氧化碳中毒,烟雾中毒窒息。

尸检结论:死者系烟雾中毒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当晚凌晨三时至四时。

现场勘测记录:

按最早进室内的死者的母亲说:死是睡在一张135cm宽(平常所说的四尺半)床上,床单头直角靠墙,棕棚床,床上铺有一层棉花褥。

室内有祭桌一张,桌上空酒瓶一只,干熟食的空塑袋二只。香炉一只,炉内有铁夹钳一只,蚊香灰若干。

床上的被褥从足后床中直60cm横40cm坐标点为暗燃中心点,后向周围扩散暗燃,暗燃面积占整个床的二分之一,呈斜角状。除床上的被褥,薄盖毛毯和棕棚被暗火所燃外,其他别无所损。

另一墙角有旧简卧柜一只,柜旁边扁担一根。

勘测到现场时,暗火已被村民所灭,烟雾散去,据初进室内者所述,刚进去时窗户紧闭,室内浓烟滚滚,不见人面,烟熏呛人。

死者亲属发现后,将人先移至室外,后到医院抢救。(其实人早已死亡)

所到现场提取足印,指印。因村民已把现场严重破坏,已无价值。

现场照片4张。(描述略)

骆家兴看过记录和照片,一一复印与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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