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死了吗?我在哪里?我是谁?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触觉,没有引力。伸手挥动,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脚下没有任何东西,不只是怎样站立的。恐惧从内心深处澎湃而出,占据整个感觉神经。
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缝,张开的瞬间,射出激光般的光,充斥着整个空间。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火红的前方,预示着光并没有消失。我尝试着缓缓的睁开眼睛,瞳孔收缩。
我看见了出现空间裂缝的地方出现了一幕镜像,白蒙蒙的,什么也没有。我揉揉眼睛,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模糊的轮廓让我分辨出他是个人,一个庞大的人,像比蒙巨兽一样庞大的人。熟悉、雄壮,强大威压的声音响起:“YiLing!你是我的棋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前方换镜像,虽然仍旧模糊不清,但我确定是血腥的杀人场面。数个黑影矫捷地跳动,每次闪动都伴随着刀剑声、枪声叫、喊声、乞求声、哭泣声、愤怒声……白蒙蒙的画面,渐渐渗出血来,血红色覆盖整个画面。
“YiLing!够了!人早被你杀死了,试练完成,可以回去复命了。”
突然莫名的引力从下方出现,撕扯着自己往下掉,周围撕裂开无数的裂缝,无数的光,无数的黑影,无数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考验着我脆弱的神经。
“YiLing!欲望和情感是奢侈品,你不该拥有他们!”
“YiLing!你还是太弱了,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捏碎!”
“YiLing!是谁让你从臭水沟中活下来,是谁给了你第2次的生命,是谁让你从懦弱无知的弱者变成无坚不摧的强者?是我,你的王!”
“YiLing!我受不了王,我要逃跑,你要跟着我吗?”
“YiLing!我不要这样过着日子,我恳求你,杀了我吧!”
“YiLing!不要流泪,只能流血。我要先去了,为了我的牺牲继续完成试练,记住我们永远是兄弟,你要代替我活下去!”
“YiLing!明天我要杀王,我知道,我不会成功的,但我必须去!”
“YiLing!......”
“YiLing!......”
…….
“不————”我撕心裂肺地喊。
梦醒,前一秒松了口气,下一秒立刻蹦起紧张的神经。因为我正在下落,像梦境中一样的下落。只是没有无尽的黑暗,没有裂缝,只有以9.8m/s2的加速度下落。
没有降落伞,也来不及回忆我为什么会这样。本能的求生欲,使我潜能爆发,脱下外衣,尽可能用衣服和身体与空气的接触面积,增大空气阻力,减小加速度。
速度仍旧在飞快增大,风像刀片一样,割得我皮肤生疼。眯着眼睛,看见下方是一片废墟。还有各种武装部队,有机甲,有飞机。飞机?看来我还有希望。身体反应比思维更快,用外衣控制气流,准备落在一架飞的最高的飞机的羽翼上。
飞机不断在我眼中放大,行动依旧比思维快一步。腰部用力收缩,弓得相知龙虾。控制双手和双脚同时接触飞机的羽翼,平衡冲击。在接触的到的一刹那,腰部放松,腰部就像弹簧一样,积蓄的力量瞬间得到释放。在飞机羽翼上做出一个教科书般的翻滚,瞬间滚离飞机,完美地借势减速。
只见那飞机失去平衡,倾斜着撞击到另一架飞机,还好两位驾驶员翻译敏锐,把自己弹出驾驶舱,准备打开降落伞。
这一幕我看在眼里,下方又有一架飞机,再次用刚才借势减速的动作,朝着离我最近的驾驶员飞去。此时他刚打开后背的降落伞,角度和时间出奇的精准,我恰好和他撞在了一起,我一只手马上抓住降落伞上的一根绳,皮肤和绳之间强大的摩擦力,理科在手心割出血来,绳深深地嵌进掌心的肉中。我已顾不得钻心的剧痛,另一只收挡开了拿着匕首正向我捅来的手。
他一手匕首,一手握拳,我却只能用一只手抵挡。你来我往间我游刃有余,他却青筋暴起。
几秒钟前飞机的撞击,已引起周围武装力量的注意,发现在空中搏斗的我们,毫不犹豫,各种子弹设想我们。
子弹在我身边“嗖嗖嗖”地擦过,其中一颗直接擦着我的头皮过去,顺便还带走我几丝秀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发生。好事是有一颗子弹打在正和我激烈搏斗的驾驶员上,当场毙命。坏事就是众多子弹都打在降落伞上,已成了个马蜂窝。我从新以9.8m/s2的加速度下落。
还好现在离地面只有十几米了。我眼疾手快,把那位驾驶员拉到我下面,准备当我的垫背。
“轰!”我们直冲冲地撞在废墟建筑的房顶上。
奈何这房顶经不住如此的冲击力,当场被凿穿。在凿穿的一刹那,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一定是豆腐渣工程。果然,我想得没错,这的全是豆腐渣工程,“轰!轰!轰!轰!”我们直接凿穿五层到达地面才停止。
幸亏我有个垫背的,身上只有无数的擦伤。那位驾驶员就没拿没幸运了,早就死透了,只剩下一坨肉泥,我相信现在连他妈都认不出他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布条,毕竟他是打仗武装服,虽然破烂不堪,但起码还算个样子。我毫不吝啬地剥下,被鲜血浸透的衣服,黏糊糊的,穿在身上可难受了。可惜没办法,多层保护,就有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我搜遍他全身和我全身(我发现我对自己一无所知),我除了那成了布条的衣服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在他的衣服里,我找到了一把手枪外加两个弹夹,他的靴子里找到一把匕首,还有摔爆的通讯工具等一些毁坏的仪器。最让我意外的是找到一个没漏的军用水袋。有水,可解我燃眉之急。喝了一些后,极为节约地洗了掌心被降落伞绳撕开的伤口。理智地留下一些水,以备以后之需。
外面炮火连连,看来我身处一场武装战役之中想要保命离开看来不是一件易事。还好,这里较隐蔽,他们一时半会找不过来,也不能久留。
突然远方通道有若有若无的人声,壮了壮胆子,握紧手中的枪,前去探个究竟。
声音渐渐清晰,我却更加小心。探出头发现不远处地上的血泊中躺着一个碧绿秀发,身材姣好的女子,太远看不清容貌,想来看那诱人的身材,那脸蛋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我邪恶的想)
边上一位少年穿着学生制服的,身材修长,头发垂下来盖住大半个脸。我心中莫名嘀咕:学校怎么可能让学生留这么长的头发。
可以感觉到他的面部扭曲,似愤怒,似无奈,似恐惧,似不甘,似疯狂……
而他前方却是一队武装到牙齿,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身着想那位可怜的驾驶员(为他默哀)一样的军人们。
“还不想结束吧,你好像有渴望活下去的理由。”一个女声在我脑中响起。
女声?这里好像没有女人,除了那个血泊中的绿发女子,难道……额,那个军人没动静,像是没听到似的。
“我赐予你力量,做为交换,你要实现我一个愿望,你就能生存,但将作为与人类不同的存在活下去,不同的意志,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生命,王的力量会使你孤寂,如果你有这个觉悟的话……”那个声音继续在脑中响起。
“好!我缔结这契约!”是个男声,是那个男生。
我正以为我只是个旁观者时,声音再次响起:“YiLing!还有你的回答,你有这个觉悟吗?”
靠,这是哪门子的事,我又不认识你们。好奇怪的声音,好奇怪的人,好奇怪的契约,好奇怪的世界,真的好奇怪啊!我的脑子快想爆了,要不要接受呢,会不会是陷阱,有没有阴谋……
“不,我拒绝这契约!”我决定了,做自己,管它什么破契约。
此时,只见那位学生捂着自己的左眼。没有刚才疯狂的感觉,只有一个字:静。静得出奇,静得可怕,静得似乎没有了感情,没有了欲望,对一切乃至世界的漠视。起身,抬头,向那布里塔尼亚军人说道:“我问你,仇恨布里塔尼亚人的布里塔尼亚人该如何活下去?”
“这家伙是疯了吗?”布里塔尼亚军人不屑地举枪对着他。
“怎么了,不开枪吗?还是你已经注意到了,有开枪资格的只有那些有觉悟被射杀的人。”
“以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之名下令,你们死吧!”
“遵从您的旨意。”布里塔尼亚军人集体举枪对着自己的头,像是训练过无数遍一样,整齐划一。
“砰!”顿时,红白相间的液体四溅,不只是脑浆伴随着血液,还是血液伴随着脑浆。
四周寂静下来了,能听到那自称鲁路修的自语,还带点疯狂的味道。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撒谎,活着就是谎言,名字也是谎言,经历也是谎言,全部都是谎言。我早已厌倦了这个毫无改变的世界。但这谎言让人绝望到想放弃都不行了。但是我得到了——力量,所以……”
“不列颠的学生为何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