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再三揣摩,果然觉得这小沙弥所更正的招式是如此精妙,心中更是震惊,这禅宗七十二门绝学,流传至今已有不少绝学已经失传。这个小沙弥竟然能够学得这当中代表的绝学之一——伏魔罗汉棍。
“小沙弥,老僧再演练一套拳法,你给指点一番?”老者打算再把自己潜心研究的“金刚般若掌”演练一番。
“阿弥托福,小沙弥还要去藏经阁中除尘,不能陪同师傅练拳了。”林云已在这里耽误了半天,若是让当值的师傅知道免不了一顿好打。
“那小沙弥属于哪一房?老僧自会去向小沙弥请教?”老僧一向以武为痴,能重新这禅宗七十二绝学,可以说对禅宗是一件影响深远之事。
“阿弥托福,小僧是第三十六房杂事沙弥宁虚,师傅若有事可夜中寻我。”林云双手合十,便急匆匆离开。
“阿弥托福!”老僧亦双手合十还礼,望着林云离开的身影,老僧露出一丝欣喜,如同看见茫茫黑夜之中一道指引自己的星光。
到了藏经阁,那监工的僧人见林云来迟,顿时火冒三丈,挥起巴掌就冲着林云打来。林云不敢躲闪,站在原地乖乖挨打。“啪”的一声巨响,这监工的僧人叫宁平,手脚粗大,本以为林云挨了这一巴掌必然吃不消,那些一同来的师弟都暗暗为他担心。但是反而是宁平怪叫了一声,只看见宁平的手掌无力的垂了下来,而林云的脸上连个印记也没有。
几个平时与宁平交好的沙弥,见宁平受伤,纷纷围了上来。
“竟敢打伤师兄?”几个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出手。
“住手!”一个如同洪钟一般声音传来,正是那个扫地老僧走了进来。
几个沙弥见这个老者穿着普通布衣,不似位高权重的和尚:“老和尚,莫要插手。”
“阿弥托福,事情因果老衲知晓,分明是这位沙弥先动手。”老僧说道。
几个小沙弥互相交换眼神,对老僧的话不理不睬,这宁平乃是房主赤眉僧人道严侄子,几人自然要好好变现一番。
“打了再说!”几人恶狠狠的冲了上来。
老僧双手合十,摇头叹息,这禅宗弟子如此凶恶,他摆开布衣下摆,一步上前横档在几位沙弥之前。几位沙弥顿时感觉老者无怒自威,如同一头金狮在前,几位惊得纷纷后退。
“老和尚,待我们去寻道严师傅来。”几人搀扶着宁平,鼠窜的逃出了藏经阁。
“各位师兄……”林云心中大急,这道严师傅一向护短,倘若今番得罪了道严,必然在这三十六房难以立足。
“道严?那个小家伙已经成了房主了?”老僧好似一点不急,眼露笑意。
“老师傅,你可不知道这道严师傅的厉害?”林云眉头紧皱,只想着等下怎么和道严师傅解释。
“莫要管他,老僧在此,给你主持公理。”老僧气定神闲,坐下打坐。
林云心中七上八下的开始除尘,半柱香时间藏经阁大门霍的被推开,一个提醒彪悍的和尚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前,两道浓眉如同两团火焰一般赤红,手中拿着一个镔铁禅杖。
“宁虚,你敢冲撞师兄?难道忘记这禅宗清规?不可冲撞师兄?”赤眉僧人道严大喝一声。
“道严。”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道严听着声音如此熟悉,他寻声望去,阴影处一个老者闭目盘膝打坐,虽看不见老僧面目,但是老僧的法相已让道严心头大惊。
“敢问师傅法号?”道严料定这老僧实力莫测,小心试探。
“阿弥托福。”老僧站起,露出脸庞。
那道严一见老僧模样,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弟子参见青雷大师。”
一听这老僧法号,众人顿时大惊失色,想不到这平常老僧竟然是青字辈的太师祖,整个大陆青字辈的僧人不足百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师。而这青雷大师乃是隐居已久的一代武学大师,其实力在整个云龙禅宗都是不可轻视的人物,稳居百位大师之列。甚至连方丈青岚大师也在其下,此人百年道行,精研禅宗武学,有着武痴和尚之称。
“参见太太师祖!”几个小沙弥更是惊得双腿战栗,刚才那狂妄的模样一扫而空。
“都起身,老僧不喜这些清规戒律。”老僧单手挥动,一股庞大的力气将这些小沙弥一一托起。
“不想大师何时来至伏魔寺?方丈大师亦未通传。”赤眉低头问道。
“此番我有要是至此,只告知青岚师兄。闲来无事,遇到这几位小沙弥起了争斗,这因果老僧皆知。禅宗之中,何时出现这些凶神恶煞的弟子?”老僧面色一转,顿时几位小沙弥惊得脸色苍白。
“冒犯大师,我定好好责罚几人。”赤眉同时脸色一变,这青雷大师,德高望重,倘若将自己纵容侄儿的行为告知方丈大人,自己也不得好过。
“此事就此罢休,倘若再发生如此仗势欺人之事,依照我佛门清规,必不轻饶。还有这位小沙弥的杂事就交由他们,以作惩戒。”青雷望向呆立一旁的林云,此事林云的心头亦是如此震惊,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僧竟然如此背景,自己还胆敢出言指教,恐怕是少不了一番惩戒。
“一切听凭大师安排。”赤眉心中大石落下,既然青雷不追究,那一切好办。
“小沙弥,自此你便与老僧一同修行,这些杂事就交由这些小和尚。”青雷望向林云,那双目之中现出几分得意与狡黠之色。
林云一番云里雾里,机械的跟着老僧走出藏经阁。
“阿弥托福……”赤眉见老僧走出视野,顿时长叹一口气,他那身蓝色僧衣早已被汗浸湿。
“叔叔,这老僧是何人啊?”宁平问道。
“下次别乱给老子惹祸,否则叔叔也保不住你,他就是禅宗有名的武痴和尚,九珠高僧青雷大师。”道严说道,他还记得当年自己还在舍利院做小沙弥的时候,这位青雷大师就是舍利院执掌演武的长老。自己的火爆脾气就是和青雷长老学来几分,如今过去几十年,这青雷长老的威严依旧。
“弟子不知大师,刚才在大师面前卖弄拳脚!还望大师见谅。”林云至无人处,赶忙向青雷跪下赔礼。
“小沙弥,老僧还得多谢你指点迷津,何来怪罪?”这青雷老僧痴迷武学,对那些虽然辈分之事早已看淡。
“多谢大师!”林云心中更加佩服这位大师,虽然辈分极高,但是如此平和,这才是真正的大师。
“只是小沙弥能否告知老僧,你从何处学来这伏魔棍法?”青雷问道。
“不敢瞒着大师,小僧这些都是从那思过堂的石壁之上学来。”林云如实相告。
“小和尚,快带老僧去那思过堂。”青雷一听十分欣喜,能够重见这禅宗七十二绝学,乃是他此生梦寐以求之事,虽然禅宗讲究无欲,但是这位得道高僧也无法自持。
来到后山的思过堂,门前两位年轻僧人手持佛棍守住洞口。
“此处思过堂重地,闲人莫入!”两位守山僧人横棍挡住青雷、林云二人。
青雷从袖袍之中掏出一枚法器,此物名为“佛印”,佛印之上镌刻着一个“青”字,两人一见此物,连忙双手合十“参见师祖!”
青雷将佛印收入袖袍之中,也不管那两位守山僧人,急匆匆的走入思过堂的阴冷石窟之中。林云带着青雷来到曾经关着他的石室之前,这石室的石门乃是佛法加持,常人无法打开,那青雷老僧掏出佛印,口念心诀,这石门轰隆的缓缓开启。
“大师,这招式就在这石壁之上。”林云站在当日的石壁之前,双手触摸这石壁,那熟悉的纹路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