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自己看哪个地方不错就离开吧,不去秦国了,她一惯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万一哪天不小心得罪了楚殷小命不保怎么办。认真想一想走这条路的可能性,不知道现在她在外面都能做些什么养活自己呢,洛洛自认一向不拘小节,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从没为这些琐事挂心,随便接接任务,自然随意挥霍,直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自己银行户头里究竟有多少存款。现在怎么办呢,难道去做丫鬟、还是厨师、神偷、杀手……都有点不靠谱,她不会察言观色、不会伺候人,只会吃不会做,也不知的这里的人是不是像中国武侠电影里一样神奇,连个侍女都深藏不露,那样的话干特殊行业也很困难的。洛洛困惑的问楚殷:“君上,外面像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做什么啊,特别孤身在外能做什么活计养自己呢?”“无孤允许,妄想离开只会变成尸体!”楚殷一脸乌云密布,阴测测的说。
难道自己遇到传说中的贼船上得下不得了。洛洛叹了一口气:“那万一哪天君上觉我与其他女人一样怎么办,我想好好活着,可不想生不如死呢!”
楚殷脸缓和了一些:“只要一直这样呆头呆脑就很好。”他不想听到她想离开的话,一点都不想。
这是想夸自己吗,真让人搓火,洛洛忿忿的拿过围棋说:“说了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君上,我们来大战三百回合吧!”
楚殷不置可否,就当消磨时间也好。洛洛铺好棋盘,把一个棋瓮摆到楚殷面前。她执黑棋想先落子。
“女人,规矩都不懂吗?”楚殷淡淡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洛洛愣了愣,纳闷的想了想,才想起书上说古代好像是白子先。尴尬的咳了一声:“君上请,还有,请叫我洛洛!”
楚殷棋风犀利,有种“五步之内,血溅当场”或“一剑决胜负”的气势,容易让对手自乱阵脚。而洛洛喜欢华丽的,具有艺术美感的行棋。总的来说一个下午洛洛也赢过几次。
陈起一直骑马保护王驾,离楚殷的辇车最近,听着里面的动静心情复杂。自己调查的情报中岳如练因相貌出众又颇有才情而清高孤傲,不应该是这样的。与君上禀报后君上好像没放在心上,在她面前性格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更像正常的少年,别扭的与自己喜欢的女孩相处。传闻把君上说成喜欢滥杀的暴君,其实不是这样的。君上或许不是最雄才伟略的,态度不够亲和礼贤下士。但只要你有才华不管出身如何,在秦国都不会被埋没,可以尽施所长,只要你是对的,阻挡你的障碍君上会替你排除。在朝堂上不用担心说错话,但不能不说话,如果只知道说谨遵君命的话,那就回家去抱孩子。如果有异心或想颠覆朝纲才会被施以严酷手段。司徒相国平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有时却会在朝堂上与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外人以为内政全靠司徒相国,其实不然,国内有很多能臣武将,相信不久就能名闻天下。秦国政治清平,律法严明,君上胸襟博大,除了因幼年的遭遇对女人避如蛇蝎,在朝政上能知人善任,从不猜忌,也不容许臣属之间嫉贤妒能,互相龌蹉。他们都相信只要君上在,天下终将是秦国的。现在这种转变不知是好是坏。
之后楚殷和洛洛每天都下一会儿棋,输的洛洛棋品越来越差。有时楚殷看看书,洛洛睡睡懒觉。大概嫉妒洛洛不用看书,后来楚殷就不让洛洛睡觉,让她给自己念书,他听着。洛洛觉得是楚殷小心眼的看不得别人比自己舒服。走了快一个月终于要到秦国的国都镐城了,洛洛从不知道原来坐马车是件这么痛苦的事。
洛洛好奇的看着楚殷:“君上,您怎么放心离开这么久把朝政交给别人呢,不怕有什么变故吗?”
楚殷傲娇的仰头“有变故才有趣,孤很期待!”说完面色倒隐隐有些兴奋。一会儿又平静下来:“可惜司徒然他们那些扫兴的家伙是不会让这种有趣的事发生的。”
真是奇怪的家伙,洛洛撇撇嘴“君上很信任司徒相国啊!”
“孤的人孤自然要信任,只是这次司徒偏建议把齐澈封为安乐侯弄到镐城来养着,说什么对孤的名声好,孤从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名声。那种虚妄的东西孤也不介意。齐澈最好不本分,这样杀他司徒就不能来烦孤。可惜那个蠢货也没本事掀起什么风浪!”楚殷倒是一副替齐澈的无能可惜的样子。洛洛理解无力,这就是上位者的难以捉摸吗?还是他思维诡异?
楚殷想起洛洛差点嫁给那个没用的家伙心里莫名的恼火,阴冷的盯着洛洛:“孤说要杀齐澈,你可恼?”
洛洛歪头想了想以显示认真,回答:“现在齐澈与我没什么关系,经我观察觉得他这个人轻率不踏实,性格沉郁多疑,做事前虽会细心的调查,和作充分的准备,但他不能尊重别人以往的经验,而是他希望用自己的方法去尝试和处理。却又无法贯彻始终,往往到最后关头松懈下来了,而且事情进行时一有偏差,就会与人妥协,意志不坚,持续性也不够,从而致使失败,而且其本身也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为此经常显得烦恼重重,就如君上所言没能力掀起什么风浪。司徒相国主张不杀齐澈有他的考量吧,反正君上决定就好。”
楚殷点点头满意我对齐澈的评价:“很好!”
在还有数十里到镐城的时候,文武百官和老百姓已经出城迎接,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看到凯旋军队,跪在路边惊天动地的欢呼起来“天佑大秦,吾王万岁!”“天佑大秦,吾王万岁!”山呼之声连绵不绝,震荡环宇,惊颤大地。
让天下闻风丧胆妖魔化的楚殷在秦国却被当做天神般的爱戴。真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楚殷坐在辇车里,楚殷不像新闻里面那些国家领导人,一直没做什么亲民的举动。
洛洛好奇的说:“君上,现在您不用露个面,跟大家挥挥手什么的吗?”
“孤讨厌那些假把戏!”楚殷一贯地冷着脸,这样激情澎湃的情景也没让他动容,他觉得现在的功绩还不算什么。
洛洛眨眨眼:“呃,也不能这么说吧,百姓看到您给国家带来强盛,为您骄傲,如果能让他们见到您有所回应,会很兴奋吧!这样可能更有凝聚力。我也不懂,就是随便说说。”
楚殷微皱着眉仰头冰冷低沉的道:“孤定会终结乱世,让秦国成为天下的主宰!普天之下,皆是秦土,四海之内,皆是秦臣!”不见他提高声音,却让人感到一阵震动,好像环绕立体声,多远都能听到。外面更沸腾了,欢呼声好似天崩地裂,大海翻腾,有气吞山河之势!
到了城门外,彩旗招展,震天的锣鼓与号角响了起来,道路两侧也挤满了欢呼的百姓。
进了王宫内城,下了辇车,紫绛色的围墙在阳光下耸立着,就像一幅夜幕。与陈王宫的精致婉转不同,这里更显得庄重恢宏,严谨大气。
到了寝宫,楚殷梳洗一番,略歇了歇,就去参加庆功宴。洛洛坐了这么多天,想活动一下,就带着又出现了的秋雨到院子里走了走。
宫里的侍从知道终于出现了王的女人,都有些好奇,假装忙碌的在附近徘徊。洛洛走出来,发现院内一片繁忙,见到她大家都愣愣的忘了手中的事情,有个花匠手中的花铲掉到脚上发出一声惊呼,大才家反应过来拜倒见礼。洛洛觉得自己好像打扰到大家了,有些不自在就又回去了。众人却都沉浸在洛洛的绝世风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