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双目圆瞪,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尽是杀意。路尘没有在多看王冲一眼,只是沉默的走到拓拔野身前,看见拓拔野脖颈处有三枚碧绿色的银针,不禁皱了皱眉,原来如此,想是拓拔野再不济也不至于只落得如此下场。
拓拔野看着路尘,嘿嘿的憨笑着“小尘尘原来你这么厉害啊!”。路尘拔出拓拔野脖颈的银针,看着拓拔野傻笑着,觉得有好气又好笑,冲着拓拔野的脑后就掴了一巴掌,“亏你还笑得出来?”。
随即将比自己高两头的拓拔野背在身后,没有理会到底的三人便向宿舍走去,瘦弱的身板背着粗壮的身躯略显滑稽,但拓拔野心中却是一片温暖。
王冲死死的盯着远去的路尘和拓拔野二人,暗暗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回头看着倒地不起的王风王雷,郑重的从怀里取出一枚金符,咬破手指,用血在符纸上写了一个王字,旋即符纸便燃烧起来,不一会儿便没有了踪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宿舍发现蛮牛却站在院子里,华泽低眉顺目的垂立在旁,而姬长川依旧倚在槐树下,恍若无人。华泽听见脚步声,不禁有些欣喜,却看见路尘背着满身伤痕的拓拔野回来,不禁暴跳如雷起来,“是哪个王八羔子欺负老子的兄弟?告诉我我去揍到他老妈都不认识他”。
看见像只猴子似的华泽拓拔野不禁心头一暖,“小尘尘已经帮俺报仇了,俺现在没事了。”拓拔野憨憨的说。
华泽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蛮牛一只大手给按了下来,华泽看着蛮牛已经严肃起来的脸,安静了下来。“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蛮牛看着路尘说。
路尘将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听到王冲蛮牛不禁皱了皱眉头,“此事就此揭过吧!虽然拓拔野中毒但是没有伤及性命,而你又断了王冲两条腿,这件事算是扯平了,以后少与王家的人起冲突,王冲这人瑕疵必报,日后你们几个多注意些,况且大衍内还有他两个哥哥,那两个人可不像王冲这么草包,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随即蛮牛将目光转向了华泽“尤其是你,不要再添乱了”。
华泽低着头嘟哝着什么,显然没有仔细听蛮牛在说话。蛮牛无奈的看了看华泽,抬起手就给了华泽一拳头。姬长川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没有说什么,但那凌厉的眼神,却暴露了内心的不悦。
虽然大家才不过认识几天,但不管是憨厚的拓拔野,外冷内热的姬长川,还是活泼浮夸的华泽,都已将彼此看成了朋友。仿佛冥冥之中有那么一双牵动彼此命运的手,在将彼此拉近着。
“对了,蛮牛老师怎么会在这里?”路尘疑惑的问道。
“哈哈!这是学院的规矩,以后你们这个小院里的四人就由我来负责指导,我能教你们的不多,修炼一途还需靠自己,俺这个教习啊就是没事陪你们练练手的,嘿嘿!”。
看着蛮牛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华泽一脸郁闷,不禁叹道“人生真是太灰暗了”。
路尘好笑的看着华泽,虽然几人都没有透漏彼此的来历,但是华泽肯定与蛮牛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不是彼此非常了解的人才可以成为朋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既然大家都不说又何必去勉强彼此,有时候也许只是一个被咬过的鸡腿,有时候也许只是黎明时的简单对望,有时候也许只是那些无聊的话语,再简单不过,何必去想得那样复杂。而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又有谁知道。
衍州城内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里,正坐着王冲王风王雷三人,此时王冲一脸阴沉的看着手里的符纸。“上面怎么说?大少爷和二少爷…”王风满身绷带小心的问道,却被王冲冷冷的瞪了一眼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大哥和二哥正在闭死关,不入凝神怕是出不来了。”王冲手上青筋毕现狠狠地攥着那道符纸,目露凶光“既然这样就让你们多快活两天,早晚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王风兄弟二人听到王冲的话语,随即想到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手段浑身不禁打个哆嗦,恐怕接下来不长的时间里是那二人最后的时光了吧。
第二日清晨,路尘和姬长川还在房顶打坐,便见蛮牛龙行虎步的走进宿舍小院,蛮牛看了二人一眼,没有理会,便抬起大脚踢开了华泽的房门“给老子起来,洗干净屁股等着老子的蹂躏吧!哈哈!”伴着蛮牛无耻的咆哮声打破了宁静的小院。
被搅了清梦的华泽刚想破口大骂,但看到蛮牛那魁梧的身躯,不禁咽了咽口水急忙谄媚的说:“您老怎么这么早啊!吃过早饭没有,我这就给您弄饭去”。华泽抬腿便想溜出屋子,心里却不断的嘀咕咒骂着,死老牛,臭老牛,这么早来肯定没好事,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嘿嘿,臭小子想跑啊?”蛮牛似笑非笑的看着要溜的华泽,向左迈了一小步,山一般的身躯便挡住了整个门口。
华泽苦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谄笑着,“哪能啊!在您老的眼皮底下,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啊!”。
蛮牛面带得意的听着华泽的话语,但还是随意的掴了一下华泽的后脑“行了,你小子也别奉承我了,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上午我掂掂你们几个臭小子的底!”。
此时拓拔野衔着口水走了出来,显然皮糙肉厚的他已经没什么事了,拓拔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对着路尘说“开饭了吗?”。
路尘满脑黑线,只能无奈的对着这个吃货解释“蛮牛老师来了,等下估计要打一场”。
拓拔野挠了挠头哦了一声,便没有多言,显然是在惦记着等会该吃什么。
蛮牛走到几人身前,搓了搓手“好了,你们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全力对我出手,不要留手,你们可以使用兵器,在我面前不要藏着你们所谓的底牌,那样会显得很幼稚。我现在就是你们的敌人,对敌人的同情是等于是对自己的残忍。”说到这里蛮牛扫了几人一眼,随即便奸笑起来说“当然我也不会留手的,怎么办你们自己掂量着吧,哈哈!”。
看着还在傻笑的蛮牛,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姬长川没有多言,毫不留手便一剑向蛮牛心窝刺去。蛮牛瞳孔微缩,看着向自己袭来冰冷的长剑,浑身气势骤然一变,这一刻的蛮牛仿佛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四人的气势不禁矮了一节。
也不见蛮牛躲闪,抬起力有万金大手便拍在了剑身侧面,姬长川剑势骤然被拍散,不禁闷哼一声,眼神更加生冷了起来,随即撩起长剑边横扫蛮牛的膝盖。蛮牛看似笨拙但速度却不满,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了剑身,使姬长川拔不出剑动弹不得。
拓拔野看着无法发力的姬长川,便毫无花俏的一拳捣向蛮牛面门,蛮牛也不作势,迎上拓拔野便也是一拳,两拳相对,便见拓拔野连退五六步才止住去势。拓拔野咆哮一声,再次欺身上前又是一拳。蛮牛一动没动看着再次飞扑自己拓拔野嘿嘿的笑了一声,又是一拳轰去。
趁着这个空档姬长川抽剑而出,知道和蛮牛硬碰不得,便缠斗起来。此时路尘看着华泽隐去了身形仿佛消失了一般,微微的笑了笑,随手从身旁的槐树折下一根木棍,便砸向蛮牛的后背。
蛮牛和拓拔野硬碰的正酣,看着越挫越勇的拓拔野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不过却觉得像只苍蝇般的姬长川真是讨厌。斜眼看着路尘扫来的一棒,蛮牛伸手就想像拍小鸡似的把看着不起眼的路尘拍走,可不成想这根木棒像是力余万斤一样,让自己不禁重心不稳向后退了一小步,没来得及惊讶,拓拔野一拳又到了,而姬长川像是附骨之蛆一样,长剑擦着路尘的木棍便刺向蛮牛的后腰,而不知之前隐匿在何方的华泽骤然出现在蛮牛的左侧,手中的两把泛着幽暗光泽的匕首像是在索命一般,毫不犹豫的便刺向蛮牛的脖颈。而路尘的木棍则猛然变砸为扫,扫向了蛮牛下盘。
此时蛮牛由于轻视路尘,换来一个踉跄,由于旧力已退新力未生,而前有拓拔野的铁拳,后有姬长川的长剑,左有华泽的鬼魅一刺,右有路尘的破风一棍,蛮牛已是进退维谷。却不料蛮牛手中骤然出现一把巨型斩马刀,猛地从左向右一轮便拍飞了华泽,挡住了姬长川,撞飞了路尘,向左横移一小步,让开了拓拔野。
蛮牛握着大刀,狂野的笑了起来,“你们几个不错啊,居然逼我动用了豪风”蛮牛摸着手中的大刀,像是在慰问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发威了吧!”语毕,蛮牛拎着那把豪风便欺身而上…
小院中乒乒乓乓声不断,间歇夹杂着杀猪一般的嚎叫,持续到太阳几近半空才停止。
此时蛮牛哈哈大笑着叉着腰在狂呼过瘾,而四人早已鼻青脸肿的趴地不起,连呻吟声都虚弱不堪。蛮牛弹了弹满是灰尘的衣衫笑着说“你们很不错明天咱们再来,哈哈”。四人听着蛮牛的话语,不禁全都像牛似的瞪起了双眼,“你们瞪什么瞪,要不再来比划两个时辰?”。四人连忙故作温顺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蛮牛好笑的看着四人扔下一瓶药丸,严肃的说道“这药是金精丸,有舒筋活血功效,等下每人服两粒,不要直接休息,赶紧打坐调息一下,战斗过后这样更利于修炼。”四人看着蛮牛的严肃的面庞缓缓坐起,每人分吃了两粒药丸开始调息起来。
蛮牛安静的看着四人调息,欣慰的笑了笑。不过目光有些游离,仿佛在回忆着一些什么。半晌,蛮牛没有多说什么,悄悄地转身走出了小院。
四人目送蛮牛离去的身影同时吁了一口气,不禁仰天长叹道变态啊,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