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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初长成

十八年后。。。2010年,大陆,GD,深圳。

“庄奇峰,点点美容店外卖。”快餐店的前台挂完电话后,收银台的老板娘叫了起来。

“唉,知道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白色的工衣走了出来。少年长得很清秀,尤其是他的眼睛很漂亮,明亮清澈,谢霆锋式的发型遮住了少许,但是更衬托出了他的英俊帅气。

庄奇峰的父亲庄庆元,在五年前带着妻儿来到大陆发展。一是怕遇到刘向东,二是在香港那个人吃人的地方,穷人想出头太难了,生活压力太大。庄庆元和张小盈两人,这些年省吃俭用,也攒了一些积蓄,以为能在深圳展露拳脚,和一个姓赖的人,合伙开了一个倒卖二手车的店铺。谁知姓赖的为人到和他的姓氏一样,表面上是在和庄庆元合伙做生意,在背地里却专收别人偷来的车来卖。最后东窗事发,姓赖的却全部赖在了庄庆元的身上,警察找到了庄庆元的头上,庄庆元气不过,去找姓赖的算账,也就推了他一下,结果被正路过的汽车撞死了,庄庆元就这样的被判了八年。

张小盈是个不错的妻子,二手车房的关门,再加上庄庆元打官司给疏通的钱,现在已经一贫如洗了。她也是个不错的母亲。她在快餐店找了一个洗碗的工作,养活着自己的儿子,供他上学,庄奇峰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每到星期天就来替母亲上班。

庄奇峰很喜欢往点点美容店去送外卖,因为美容院里有一个爱笑的女孩。

女孩叫张梦洁,和庄奇峰年龄相当,长得比中上等姿色,是个乡下进城的打工妹,在美容店边工作,边学美容,性格比较开朗,庄奇峰和她很聊得来。两人认识了半年,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但谁都没有主动的打破这种和谐,在现在为止,两人连手都没有拉过。

“外卖到了。你的西红柿炒蛋,张大小姐,请慢用。”庄奇峰来到美容店,看到正在整理化妆品的张梦洁,笑着迎了上去。

张梦洁嘻嘻一笑,说道:“来的到挺快的嘛,现在就要高考了,怎么样,学习紧张不?”

庄奇峰嘴角一俏,帅帅的甩了甩头:“放心,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帅哥是谁,我可是班上的尖子生。”

庄奇峰十三岁来到深圳,已经非常适应身边的一切了,这五年待下来,连粤语怎么说都快忘了,不过现在的普通话绝对的合格。

张梦洁一星期只能见庄奇峰一次,每次来两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现在正值中午,要快餐的人很多,让两人聊天时间并不多,但中间有点小间断并不一定是坏事,感情本来就说不清楚的,只有保持点距离才能更显得它可爱。

简单地聊了几句,仿佛是灵丹妙药一般,就轻松的化解了一个星期的相思。带着不忍,庄奇峰无奈的返回了快餐店。

回到了店里,和正在给客人打饭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就走到后面洗漱盘子去了。快餐店不大,一共算上老板他们两口子才四个人。老板也是店里的厨师,不过他很喜欢这个庄奇峰这个小伙子,应该说这店里的人都很喜欢庄奇峰。爱笑,懂事,干活又勤快,谁不喜欢呀。

店里现在的客人不少,几乎快做满了,都是一些外地来这里打工的。庄奇峰刷完盘子,就帮清洁阿姨收盘子和扫地。

清洁阿姨是个四十多岁,微胖,带些福相的女人,他总爱和庄奇峰开开玩笑:“小峰呀,你妈可是只刷盘子,你把我的活都干了,是不是想让老板炒我鱿鱼,你来顶替我呀”。

庄奇峰憨笑了一下:“阿姨,我年轻,应该多运动运动,我只是放假过来,其它的时候不是还要靠你吗。”

清洁阿姨总是笑得合不拢嘴,每次在庄母面前都把庄奇峰夸得像朵花似的,她看到这么好的小伙子真的羡慕极了,能有这样的儿子,怕是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结束忙碌的一天,庄奇峰往家走去。这五年让庄奇峰变的越来越懂事了,他秉承了父亲的阳刚和母亲的善良,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没有欲望就没有识别现实残酷的能力,以后的路要自己走时,不知道他的纯真还能不能不褪色。

“妈,我回来了。”庄奇峰进屋后在母亲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问道。

“累坏了吧儿子,休息一会吧。给水。快喝点吧。”庄母(张小莹以后简称庄母)见儿子回来递给儿子一瓶矿泉水关心的说着。

现在母子两个住的是一间简单的租赁房,进入屋里几乎一览无遗,一个破柜子和一个闪闪起舞的十五寸小电视,让人觉得这还是个家。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破沙发就是两母子睡觉的地方。庄母下午洗的衣服在阳台左右摇摆,像个美丽的女孩翩翩起舞,散发出淡淡的柚子香。

庄母很喜欢给儿子做饭吃,看着儿子吃饭时她总是不自觉的高兴。庄奇峰吃过饭已经晚上10点了,楼下的小超市旁摆了两个台球案,他习惯这个时候去玩会儿。

那小超市24小时营业,是一对很朴实的夫妇开的,两口子一个白天看店,一个晚上看店,很是缺乏生活的乐趣,关键是一个人整天在那坐着,比木乃伊好不了多少。庄母是个热心肠的人,总喜欢下班去坐坐,去陪老板娘聊聊天。老板娘和庄母差不多大,儿子上高一了,比庄奇峰低两届,两人在一起,倒也有话聊,爱屋及乌,对庄奇峰也是好得很,所以庄奇峰每次来打桌球的时候,老板娘从来都不收钱的,甚至有时看他打累了,会给他准备点饮料给他喝。

庄奇峰受父亲庄庆元的影响,从小就喜欢打台球,每次打台球,耳边就传来父亲的声音:“儿子,手架没有架好”,“出杆要先描点,一般最少要瞄三下,然后迅速的出杆”,“你看你这么容易的球,你还打失误呀,我儿子以后要拿世界冠军的,好好练,刚才那个角度重新打他个五十遍。”父亲的声音不经意间总在庄奇峰的耳边响起,虽然他现在的球技打得很一般,但是除了五年前父亲执导过一段时间后,都是他自己摸索的。他现在的水平,只要不遇见专业的球手,很少有人能够打得赢他了。

拿起球杆,擦了点巧克粉,庄奇峰自己又默默的练气球来。他一直记得父亲临走对自己说的话:“奇峰呀,父亲要好久不能陪着你练球了,但你自己也要好好练习知道吗?爸爸没能耐,拿不了世界冠军,你一定要拿到,等我出来时希望你能拿着奖杯来接我。”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爸爸。”把最后一颗黑球打进袋,庄奇峰默念道。

练了两三个小时的球,已经是深夜了。庄奇峰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去睡觉去了。

深夜很容易让人睡不着,冷冷的,静静的。往事滴滴点点漂浮在眼前。记得那时父亲总是喜欢带他去台球厅打球,他到现在都感觉父亲的球技出神入化,可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去参加比赛。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可我怎么那么没用,到现在台球技术还是平淡无奇,如果父亲在旁边该多好呀,他一定有办法让我的水平提高的,那样我不就能打出一片天,好好地让母亲享福了吗。”庄奇峰翻了个身子,心里像有一只不安的小绵羊,不安的呼喊着,却对眼前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少年能有庄奇峰这样心态的男孩却实不多,他也有烦恼,而且不比别人的少,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总是那么开心,那些把自己的苦闷沾惹给别人的事,他一次都未曾做过,他还是个孩子,但是他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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