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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至三章:往事

桌球天王

台球又称在桌球(港澳的叫法),撞球(台湾的叫法),其发展历史约有五六百年了。台球最早流行于欧洲贵族娱乐,经过时代的洗礼,渐渐地成了大众爱好的运动。80年代末,台球在港台之地迎来了中国有史最鼎盛的时期。故事也是从那开始。

第一章:往事(一)

80年代,台球风靡到繁华的香港,从以前的少数人喜欢,一下子变得好像当时的四大天王一样受欢迎。台球高手不断涌现,如雨后春笋般,竞相突起。而竞技就有输赢,有输赢就会有赌。

赌是人的天性,赌球更是台球爱好者必不可少的环节。甚至变得不是单一的赌钱。

台球厅人声鼎沸,一张台球案子围了二三十号人,犹如有一股神奇的引力般聚集在了一起,看着眼前的热闹。准备打球的是这里的两个最出名的台球高手,庄庆元和刘向东。

庄庆元26岁,曾横扫香港深水埗区和油尖旺区各个台球厅,无人敢应战。为人大气,豪放,喜欢赌球,但从不骗球,只找高手较量。

刘向东28岁,香港唯一一个打出中国的职业选手。性格多面,为人好高骛远,典型的伪君子。斯诺克战绩单杆最高分141,中国斯诺克第一人。

“你的很多技巧都是我教你的,你觉得你能赢我吗?”刘向东摆出一副嘴脸不羁的说道。

庄庆元冷哼了一声:“打不过也要打,我不会让小盈跟你这种混蛋的,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不能让她毁在你的手上。你输的话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刘向东可以算得上是庄庆元的师傅,庄庆元很多的台球技巧都是从刘向东的身上学到的。

庄庆元一直喜欢给他们摆球的女孩张小盈,他的嘴比较笨,柔软的心都被他的铁脸给包裹着了。而刘向东则是个喜欢到处玩女人的花花公子,满嘴的甜言蜜语,庄庆元没办法和他比,很快的刘向东就俘虏了张小盈的心。

庄庆元也很识相,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好,以为张小盈跟着刘向东会幸福,没想到这个家伙有很多的女人,比西门庆还要花心,比柳下惠还要可恨,庄庆元发现刘向东的真面目,决定挑战他。

输,不在公开场合在打球,赢的话就让刘向东永远的不在见张小盈。

刘向东很乐意去打这场比赛,因为他感觉庄庆元动摇着他在球坛的地位了。庄庆元和他学了三年球,已经有和他并肩的实力了。这样再让他发展下去,中国桌球第一人的称呼就要被改了。在名利面前,刘向东毫不犹豫的舍弃了所谓的情分。

刘向东哈哈的大笑起来:“为了这么个女人值得吗?你要我给你了,反正又不新鲜了,只要你还愿意要我玩剩下的。”说完又大笑起来,把周围的人气的想上去扇他两耳巴子。

庄庆元知道刘向东是故意气他的,打台球最忌讳心浮气躁。但是铁汉子怎么可能会隐忍,怒吼一声,像暴怒的猩猩跳了起来,扑向刘向东,旁边的经理看事情不妙赶紧抱住庄庆元,让他动弹不得。这个台球厅是刘向东开的,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他的人。理大不过势,旁边的人站在一旁指着着刘向东,却没有一个人伸手,站在旁边真是污染了新鲜的空气。庄庆元孤掌难鸣,只好强忍下了这口气。

“你个王八蛋,小盈是货物吗,你今天就等着去死吧,我要给你赌命。”庄庆元咬牙切齿像一只发怒的狮子般低沉的吼叫着。

刘向东嘴角邪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赌命,你的命有我的值钱吗?要赌大的也可以,我们加注50万,你敢不敢?”

刘向东知道,要让庄庆元拿出50万是可以让他倾家荡产的,他下半辈子都要背着债务过活了,就算他不小心输的话,也不至于一败涂地,50万虽说不少,但是对他来说只要半年就能赚回来。而且打得是斯诺克,庄庆元连十分之一的机会赢都没有。

“怎么不敢赌了?”刘向东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正在怒视着他的庄庆元。接着说道“输不起就不要赌,放心,这个女人我玩腻了就让给你怎么样?”

旁边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看热闹的人只能用嘴来发泄一下,议论着刘向东的卑鄙。刘向东一脸的无所谓,等着庄庆元的回答。

“我跟你赌。”庄庆元使劲的握了握手里的球杆,这种杀气绝不亚于护犊情深的母狼碰到了侵犯幼狼的野狗。

签好了经理拟好的赌球协议,又按了手印,两人来到了斯诺克的球台边,人群也随涌而至。有的人是想看他们的球技,有的人是想看结果的,凑热闹的。这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希望庄庆元赢,但是却没有几个真正的看好他。因为庄庆元虽然出名,但是还远没有赶得上刘向东地位,在这些人的眼里,刘向东是真正中国台球皇帝。

裁判是经理亲自担任,整个台球厅没有一个人再去打球,都跑了过来看热闹。周围的人渐渐地增加到了五六十号,都站在了离台球桌两米以外的地方观看。更有甚者站到了别的台球在桌上。

斯诺克是根据英文snooker音译而来,是障碍的意思。使用的球分为1个白球,15个红球和6个彩球(黄、绿、棕、蓝、粉红、黑)共22个球。击球顺序为一个红球、一个彩球直到红球全部落袋,然后以黄、绿、棕、蓝、粉红、黑的顺序逐个击球,黄色彩球是两分,绿色是三分。依顺序最后黑色球是七分。以得分高者为胜。犯规的情况下不减分,对手得分。最低的犯规加分是四分,最高的是七分。

经理拿出了白手套带上,这是斯诺克基本的礼仪,然后掏出了一枚硬币。

斯诺克是以猜硬币或其他方式决定开球权。开球时主球必须击中红色球,而且一不能击空,二不能直接击彩色球,三不能让主球落入袋中,否则,按规则罚分,由对方获得击球权。

这次的比赛是以七局四胜来决定输赢的,第一局庄庆元先获得了开球的权利,俯身,瞄准,出杆,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至极。

“好球”周围几个围观的人不禁叫了出来,经理对那几个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只见白球弹了三库之后,到了开球上面的第四库的边缘停了下来。

刘向东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庄庆元的手感这么好,换做是他,控制白球的力道也只有在五分之一的机会靠近裤边。“决不能轻敌”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自己提醒着。

第二章:往事(二)

为了一个女人,台球高手庄庆元向职业球手刘向东挑战。比赛正在火热的进行中。

慢慢的刘向东的额头溢出了汗珠。原本以为会轻松的赢得比赛,谁知道庄庆元的球技远远超出了他的意外,现在两人竟然打到了二比二了。

庄庆元也不轻松,现在正在打第五局,眼看马上就要超分了,一激动,眼前的一颗球的走位没有走好,角度稍微大了点。

“不要紧张,你能打进的。”庄庆元给自己打气。

一出杆,就狠狠地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这一杆球打歪了。使劲的用球杆顿了一下地板,心有不甘的走了下去。

“唉”旁边看热闹的纷纷惋惜,前四局都是刘向东压着庄庆元打得,一平,二比一,然后二平,现在马上就要看到庄庆元领先了,谁知道关键的一个球却没打进。旁边的人大多都是支持庄庆元的,人人都有良心嘛,都看不惯刘向东嚣张的样子,于是很多想教训刘向东的心,都系在了庄庆元的身上。唏嘘声自然很大。

庄庆元又用球杆狠狠地顿了一下地面,感觉心里很窝火,表情严肃的站到了旁边让刘向东击球。

刘向东得到一个好角度的红球,而且球都比较少了,很轻松的就把这一局拿下了。

“三比二”旁边带着眼睛微胖的经理叫道。

庄庆元找了条毛巾擦了擦脸,又猛喝了一杯凉水,心里的不甘才被稍微剿灭一些。

镇定了一下,第六局就开始了,这一局庄庆元赢了会进到赛点,他输得话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局他打得很小心,心里一慌神就先不打,喝口水调整好在打,结果单杆86分赢下了第六局。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家伙可真强呀,我看他的天赋不会输给那些大师人物呀。”刘向东心里不禁的感叹道。更加深了让庄庆元以后都不能在公开场合打球的决心。

第七局最后一局开始了,不论谁赢,对方就彻底的输了,两人的心里压力一个比一个重。庄庆元输的话就很难抬起头了,而且心爱的女人也将被眼前这个男人伤害。刘向东到不至于会在乎张小盈这个女孩,他注意的是他的五十万,还有他要保住中国斯诺克第一人的称号。

两人在最后一局都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平,庄庆元得了三十多分,刘向东得了四十多分,台面上还有三颗红球,现在换成庄庆元击球。

在庄庆元面前的是一个长台球,庄庆元感觉自己有五成的把握打进,如果打不进的话,这局就没希望了,也没有什么好防守的机会,因为另一个被挡着的红球离袋口很近,防守不好的话就很容易给对手留下机会。

“打。打。打。。。。。。”旁边的人都喊着打,给庄庆元打气,他们的声音字字都像一把利刀,不断地在刺着庄庆元的心。

庄庆元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眼睛定在他的身上。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心跳放慢些,拉了一下伴随自己三年的球杆。“保佑我吧兄弟。”像是面对着老朋友般,在心里暗暗地对球杆说着。

“怎么很没信心吗?呵呵,忘了告诉你,你赢了也没有戏,张小盈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你说你赢的话,我又把她甩了的话她会怎么样呢?”

庄庆元正准备弯腰去打,耳边就传来了刘向东的话,恍如晴天霹雳,句句震碎着他的心。如果说刚才他有五成的把握能把眼前的红球打进的话,现在他最多能有两成的把握了。

“你真卑鄙。”庄庆元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连握球杆的手都气的微微发颤。

刘向东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脸,不在做声了,默默的向后退去。

庄庆元再也没有勇气去打眼前的这个球了,他弯下腰良久没有出杆。

“打呀,我们支持你,一定要打进去。”站在后面台球案子上的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叫道。然后就被旁边的人拉开了,一脸怒容,比划着噤声的姿势。

庄庆元的脑袋进入了真空的状态,想起了张小盈动人的眼眸,还有那纯真的笑脸。晃过神来静静的思考着:“我现在有两层的机会打进,有四成的把握防守,决不能强攻,庄庆元要冷静,冷静。”

缓缓的拉起了球杆,所有人的屏住了呼吸。

只见白球撞向了红球,没有打进,差了很远,这时旁边的人才意思到,庄庆元打得是防守。

白球缓缓地往上边的岸边跑去,所有的人又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一定跑到彩球的后面,挡住袋口的那颗红球呀。”这是除了刘向东之外所有人共鸣的声音。

庄庆元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睛,希望耳边上听到的是欢呼声,可是却听到了令人绝望的唏嘘声。这一刻庄庆元的心仿佛被冻成了零下100度,然后又迅速的向深不见底的悬崖落去。

刘向东哈哈大笑的走了上来,拍了拍还在绝望的庄庆元的肩膀缓缓说道:“庆元呀,最后你还是要输给我,如果你刚才拼了那一杆或许还有机会,看来你要遗憾一辈子了,哈哈哈哈。”

这个世界奇迹太少,刘向东又是职业的斯诺克选手,虽然是远台,但是打失误那颗袋口那颗红球的机会,连百分之一都没有。奇迹不会区分好人和坏蛋来降临,刘向东接下来很轻松的赢取了比赛,每个进袋的球都敲在了庄庆元的心上,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痛,因为他已经麻木了。

比赛完后,刘向东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庄庆元,得意的向外面走去。人群也随着散开了,虽然掺杂着很多惋惜声,却没有人来安慰庄庆元一句。

庄庆元痴痴傻傻的站在球桌旁边,久久不能动一下,已经失去了半个灵魂。

“我输了,对不起了小盈,我不能照顾你了。我彻底的输了,对不起了我喜爱的台球事业,如果我刚才去拼那一杆或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对不起了庄庆元。。。。。。”庄庆元脑袋疯狂的胡思乱想着,可是结局已经无法挽回,时间也不能在倒退。。。。。。

第三章:往事(三)

庄庆元失去了一切,自己的钱也都被输光了,房子也卖了,现在还欠了一二十万的高利贷。还好他是独自一人,无牵无挂,现在租了个十平米的破房子住,而他在一个工地上找了个活,勉强的能够填饱肚子,还一下高利贷的利息。

日子再苦总要过,即使天不会亮,也要有等天亮的心。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这是个雨夜。庄庆元赶到自己的租赁房时已被淋成了落汤鸡,昏暗的楼梯,灯伴随着庄庆元抖索身体的节奏闪了闪。揪了揪贴在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向楼上走去。

“怎么会有一个行李箱在门口?”庄庆元刚爬上四楼自己住的地方,就看到了一个行李箱,不禁的疑惑起来。

走到门口看了看,一个女孩正曲卷着身体在楼台上埋头坐着。

“小盈?你怎么在这,是不是刘向东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

女孩正是张小盈,庄庆元一看到女孩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多日来被压迫的苦闷和伤心,没来由的冲上心头。

“这是钥匙,你先进屋,我去找那个混蛋算账去。”庄庆元把钥匙丢给了张小盈,转身就准备向楼下跑去。

“庆元,我求求你别去了。他非要让我把孩子打了,我能感觉到我肚子里的生命在跳动,那是我的骨肉,我实在不忍心,就偷偷地跑了出来,家里人知道我怀孕了都骂我不要脸,我没有路走了。”张小盈泣不成声的说着:“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了,你要是不愿意,我想我真的无法再活在这个世上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捂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泪水如珍珠般涌出。

庄庆元用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墙壁,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柔声的说道:“你先起来,进屋里吧,外面凉。”

打开刻满岁月痕迹的门,转过身,一手扶起还在地上的张小盈,一手拉着行李箱进了屋子里。本来不大的屋子,一下子挤得连脚都快放不下了。把张小盈扶到床上,庄庆元找了条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水。

“你先在这住下吧,房间比较乱,我等会把地上收拾一下,正好还够躺下我。你别觉得委屈就行。”庄庆元本来有些坚硬的胡渣子,衬托着他的话,仿佛变的柔软了不少。

“对不起,庆元,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让你变成这样,我就算做牛做马也弥补不了你的损失,都怪我当初没有听你的话,都怪我,都怪我。。。”张小盈痛哭失声。

窗外雷声阵阵,雨又加大了不少,却丝毫掩饰不了张小盈的悔恨。

庄庆元勉强的笑了笑,把张小盈拥在了怀里:“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我活着一天都会好好照顾你。别哭了。”边说边给张小盈擦了擦眼泪。

张小盈抬起了头,不争气的眼泪又滴了下来:“可我现在怀孕了,我配不上你了,我想过死,但是我舍不下孩子,我我。。。。。。”慢慢的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庄庆元安慰道:“别说这样的话,以后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你能回到我身边就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别哭了,动着胎气就不好了。”

张小盈感激的说不出来话,静静的靠在了庄庆元的怀里。

感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但是伤痛却是必须要承受的,张小盈很幸运,因为她旁边还有一个爱她的男人,默默的承受她,包容她。

夜是冷的,人情是冷的,屋子里的两颗心却是暖的,那种温暖弥漫在屋子的每一寸空气里。

张小盈有身孕在身,庄庆元就打了地铺睡在了她的床边照顾她。半夜张小盈的眼泪再次破涌而出,染湿了枕头,但此刻她的眼泪里却有一半是幸福。

刘向东还不算混蛋到头,张小盈骗他说孩子已经打掉了,他还给了十万块的分手费,张小盈还有平时攒下的一些钱,庄庆元又求爷爷告奶奶的借了点,总算把高利贷还清了。两人虽说一贫如洗,但是刘向东干活很卖力,两餐一宿对两人来说算是很甜蜜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年多了,此刻庄庆元正在手术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砰”门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走了出来。庄庆元赶紧的跑了过去,询问里面的情况。

医生是个平凡的中年妇女,摘下口罩,微笑的说道:“一切正常,母子平安,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庄庆元狂笑了一下,激动地抱了医生一下:“谢谢,谢谢。”然后就要往里面跑。

“等一下。”医生拦住了庄庆元说道:“现在你妻子的身体很虚弱,还不能受感染,需要安静一下,一会转到病房里你在进去看吧。”

庄庆元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来吃口苹果。”在看护病房里庄庆元削了个苹果,切下一小口,递到了满脸苍白的张小盈的面前。

张小盈幸福的笑了笑:“你都两天没有睡觉了,累坏了吧,我没事的,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说完张嘴吃下了苹果。

“我没事,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买。”庄庆元握住妻子的手问道。现在两人已经成为了夫妻。

“我不想吃。我们儿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没?”张小盈有气无力的问道。

庄庆元嘿嘿一下:“放心吧早就想好了,叫庄奇峰怎么样?我们的儿子将来一定是个天才,能比过最高的山峰。”

张小盈听后流下了一滴泪,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看看怎么又哭了,对身体不好的。”庄庆元安慰的替她擦了一下眼泪。

“谢谢你庆元,我是幸福的哭了。”

“傻老婆,对我说什么谢呀。你先休息吧,我回去给你炖点补汤,你晚上好喝。”庄庆元说完,替张小盈整理了一下被子,走了出去。

有了孩子就等于多了辛苦,同时也多了希望。什么仇,什么恨,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罢了。就让一切随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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