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推荐!
是这院落里的某个人?院落里的人都是他的下属,不是没胆量,就是没能力,或者没份心眼。可如果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人,那么又是谁呢?这个人身具上乘武功,轻功出神入化,在他房外时,无人发觉,发了刀后,又迅速地逃离;这个人熟悉他这地字号院落的房间,知道床柱的位置;这个人熟悉他这些日子的作息,知道他此时就在房间里……
他直觉感到这个人就是徐霞客,只有他具备一切条件,难道他已经怀疑自己了吗?
他细细回想自己今天与徐霞客相遇后的一举一动,他肯定自己没有多话,分寸也把握得好,行动也中规中矩。可是,为什么徐霞客要这样来试探他呢?
他那晚的确出去了,不过他不认为有人会认出他,因为他将自己乔装打扮了,便是他妻子在他面前,也必然认不出。
或许不是徐霞客,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他坐起身来,将那信拿出来,凑到烛火前仔细地看,这纸也是普通的大路货,墨亦如此,字,与徐霞客当年的字没有相似之处。
有时,他倒宁愿这人是徐霞客。
庄理清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直到三更才沉沉睡去。
再说众人鸟兽散后,只剩下朱瑱和徐霞客还在依依话别。
“徐兄,你今天神出鬼没,就真的没有一点收获?”
“哎,王爷,你就饶了我吧,咱们昨天才接触这事,情况都还不了解啊。”徐霞客有些不耐烦,“王爷今天又有什么收获呢?”
“就知道你小子会问回来,那本王就跟你说道说道吧,”朱瑱无奈地笑道。
话说朱瑱上午抵达武长县,中饭是草草打发了,可下午武长县的乡绅们就过来拜访了。于是,王爷的仪仗很快就摆了起来,威风凛凛地在武长县好好逛了一通。期间,又接受了一位乡绅的邀请去了他家,这乡绅的家宅是武和府一带有名睢园,风景与别处不同,极有特色。
乡绅还叫了当地著名的青楼章台楼的琴师和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赵月儿来献唱。
“便是这赵月儿,我去小憩,她便被派了过来,我也不好太不给面子,于是便与她聊了几句,没想到她竟告诉我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原来陈知府的儿子和李荣知县的儿子前些日子天天在一起,有一日,大家玩揭短游戏,这陈衙内就告诉李衙内,说他父亲的小妾与管家两人有旧,如今这小妾生的儿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父亲的种,又说因那管家早些年曾杀人越货,是个狠角色,陈衙内从小就怕管家。”
“还有吗?”
“没有了,她很紧张,没话找话,很是啰嗦,又自言自语,她讲多少我就听多少呗,谁还问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啊。”
“喔,我只是奇怪她怎么和王爷谈这些事,喔,不要恼,不要恼,王爷,我已经派了人去查陈知府的家事了,明天就会有消息传来。”
两人又互相笑了一回,徐霞客就离开了,他很焦急,在路上无人的地方他便施展轻功,很快就回到了同福客栈。
寅时末,徐霞客起来了。他在心中默默计划,在下午谷白和谷英儿失踪的消息传来之前,他必须完成一些应该完成的事。
洗漱完毕,他出了同福客栈。这时天已微亮,能看见天空有朵朵白云,空气很清新,很湿润,他心中一片清明,心底流淌着淡淡的莫名的喜悦。
街道无人,石板路透上一股温润的清凉,他越走脚步越轻快。有的事情原本很简单,可后来被充满贪欲的人弄成了谜,爱恨情仇痴缠在一起,成了难以解开的结。要将结解开,就需一个能解的人。他觉得他是这个人。或许这件事他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他已能描绘出该事的基本结构。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心中已有计较。虽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他又不是王法的执行者,那么他便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他去了一家小饭馆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再在街上转了几次弯后,到了武长县衙门。武长县捕快赵头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徐公子,李大人已经命我等听从徐公子的调遣,还请徐公子多多指点,”赵捕快说道,接着又给他介绍了其他几位捕快。
徐霞客走进衙门,县衙的张师爷正从院子往院门赶,两人碰见,张师爷态度很恭敬,原来李荣也已经吩咐了他。
徐霞客见他们都比较配合,便提出要看神龟仪仗队在此地的花费情况。张师爷忙搬出账薄子,原来除陈知府外的其他仪仗队成员的全部花销一天不过五十两银子。庄理清的地字号院落的房钱由湖州县自己给,他和他带来的人每天用餐也还是在驿馆,和其他仪仗队成员在一处。如果他们要在同福客栈打牙祭,得自己另外掏钱。
“一天共五十两,不算多啊。”
张师爷笑道,“本县物价不高,这五十两银子是能筹办上等席面的。”
“这银两也还是由贵县出了?”
“这驿馆的使费,按规矩一向是入了县里的公账,这也是待客之道。”
这厢说完,徐霞客又问赵捕快,“在下那日劳烦赵捕快找那精通纹身之人可找到了?”
赵捕快道:“找了两个,本县衙门就有一个,是个仵作,也看过陈大人背上的纹身。另一个,是在下昨日去武和府找来的,现下住在客栈里,约好卯时末过来。”
“劳累赵捕快了,那先找那仵作过来问问吧。”
须臾,仵作被带了过来,先是连连道歉,说自己当时知道情况特殊,会有几拔同行给陈知府验尸,所以关于纹身的地方就没有说详细,实在是因为自己才疏学浅,怕说错了,于是干脆打马虎眼。
原来这仵作是三十年前对纹身感兴趣,浸淫过一段时间,不过这手艺已经多年不用,有些荒疏了。
“在下怕写得过于详细,到时提刑官大人派来的人看出在下的错误,说在下误导,所以不敢将自己的猜测写上去。”仵作年纪不小了,一副谨慎的样子。
“你可以同我详细说说,你既通验尸,又懂纹身,我想你可以看得很准确。”徐霞客鼓励他。
“谢公子信得过在下。在下看那纹身,有年头了,小的猜,应该有十五年以上,而且纹身后来又被重新纹过,所以既有旧的痕迹,又有没那么旧的痕迹,所以在下也不敢断定究竟有多少年。”
“那你觉得最多会是多少年呢?”
仵作闭上眼睛想了一会,道:“最多应该有二十二三年吧。”
求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