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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女孩子,徐霞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装作没有注意到谷白侧身呕吐的样子,甚至自己还朝另一个方向侧了侧身。谷白这样的女子心中十分敏感,恐怕自尊心很强吧,失态也不想被人看到,有事也不需要人去安慰。敢跟过来看尸体,算得上胆大妄为了,看得反胃呕吐了,也躲着不想让人知道,这样的谷白,也让他不忍继续刺激。
徐霞客示意赵头说说仵作验尸的情况。
来验过尸的有武长县仵作和武和府仵作,查得的结果大致相同。尸体颈部被割了一刀,身上被砍了十七刀,头部两侧太阳穴曾受过重击,死亡原因是流血而死,死亡后被砍断了头颅。此外,尸体的背部有一纹身,纹身图样为一怪兽,怪兽为豹子头身,却有六只脚。
“从刀痕来看,凶手用的是什么刀?从伤口来看,凶手下手是否刀刀利落,没有迟疑?每一刀是否力道均匀,拔刀时有没有连肉带筋的阻碍?”徐霞客问道,其实这也是一个捕快应该从尸体的伤痕上注意的消息。
赵头愣了一会,他真没这样看过,他倒也没狡辩,而是老老实实地请徐霞客自己去棺材边看。并且提到他们之前没有办过这样复杂的案子。
徐霞客早已心下了然,听他回答见他神色,知他不是个奸狡之人,倒还满意。
棺材边的谷白已经恢复正常,叫道:“徐兄,你快过来,有的东西,你这个破案的,必须自己亲自看啊。”
徐霞客仿佛随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快就恢复如常啊,也不是如常了,脸色还有点苍白,神情也有些拘谨,毕竟是女孩子。
而谷白此时心中一片惋惜,在这科技水平低的古代,不能测指纹,不能找到凶手的毛发皮屑测出其DNA,真是一大遗憾。看来在古代,凶手是有优势的啊。
她觉得看不出什么东西,倒又认真打量起这古代的棺材来。她弯身用手敲敲棺材,便发出了清越的声音,看来是块好木料啊。古人真奢侈,现代人死后,大部分是一把骨灰,装在陶瓮里,古人用这么好的木料。不过,又怎样呢,还不是在棺材里慢慢腐烂,或许还有虫蚁鼠类,将尸体慢慢咬掉,这是个多么诡异恶心的景象。
想到此,谷白打个寒噤,抬头看到徐霞客有些探究的神色,知道自己刚才神游物外,表现异常,被他发现了。
“徐兄,尸体通常也在用一种方式说话,你觉得这具尸体在说什么呢?”谷白虚心求教。她以往看的是小说,从未真的到了现场,现在,她发现小说和真实之间的距离,用空间来衡量,是异度空间,用时间来衡量,是两条时间河流。
“说了很多,他是面对凶手慢慢死去的,所以,他的表情可以表达他和凶手的关系,他身上的伤痕可以表达凶手的性格和惯常办事方式,他身上刀痕的角度能表明凶手的身高,刀痕入肉的深度表明凶手的力量和情绪等等。除此之外,这具尸体还表达了很多自己的情况,”徐霞客仔细观察谷白的表情。他知道谷白会惊讶,他本就是故意说出来让她惊讶,他没想到的是谷白是这样的表达她的惊讶。
“徐霞客,你真的,与众不同,你简直就令人可怕,”谷白一副气愤得不得了的样子。
这个谷白,自己可怕?徐霞客一瞬间也有点头疼的感觉,刚刚以为她有男人的胆魄,正打算将她同男人一般看待,她却又立即发出这样的情绪。难道这就是女子?
徐霞客转过身,看着尸体认真思索,装作没听见。
是自己无礼了,谷白懊悔不已,徐霞客是个古代男人,虽然聪明些,长得英俊些,也还是个古代男人。
“徐兄,那个,我其实是夸你的,”看徐霞客依然故我冰雕脸,她继续道,“其实,我是嫉妒你,”说完后,她心中很是忐忑,却也有点轻松。
徐霞客心中想笑,她是什么情绪,他看得很清楚,他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情绪能转换这么快。他与女人接触很少,而谷白和其他女人又有较大差别。不过,他肯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谷白品行还是端正的。
他朝她笑了笑,表示他并没有生气,“谷兄,无妨,你过来一起观察观察,你看事物的角度往往有新颖之处,我等都有不及,”谷白的确常常有妙语。
冰雕脸徐霞客竟然笑了哎,现代剩女谷白有点心悸,徐霞客在她见过的美男中,属于顶尖的几位之一。一时间,她有点犹豫,她穿越前有个男朋友,但她把握不住他,后来只好坚守自己的心,所以分手时才没有太痛苦。她没有与男人相处的经验。她只有把他们看成普通朋友,中性的那种,才会表现自如。
或许徐霞客也是这么想的吧,而且徐霞客态度这么好,她走了过去,神情却还是像只处于防备状态的小刺猬。
纹身,尸体上的纹身。
“赵捕快,你去找个人来,看能不能确定这纹身大概是什么时候的纹身,”徐霞客吩咐。
“我觉得这六条脚,或许代表六个人,”谷白道。
“也可能代表六件事,六道仪式,六件珍宝,六——”
“行了,行了,徐兄,我知道此时下结论过早了。”
知道就行了,徐霞客心中一片轻松,谷白是个讲理的人,这样的人能让很多人感觉轻松。
从春华院出来后,谷白说要在章府逛一逛,“徐兄,我先去这附近院落看看,”观察四周地理环境和社会环境是很重要的。
徐霞客道:“还请谷兄问问那晚的情况。”
徐霞客知人善用,谷白想,他肯定知道自己如果亮明女子的身份,便可能获得浅睡婆子们的八卦消息。这样的消息,衙门公人不一定能套得出来。还有,他让自己自由发挥,看来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谷白心中一片安然,被人信任总是愉快的。
徐霞客示意赵头去找人,示意一直在旁默默不语的章楚去忙章府其他事。他则独自沿着章楚告知过的路途缓缓向正堂走着,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致。他知道庄理清肯定在附近等他。他走得缓慢些,庄理清才好发现他。
“徐兄,”庄理清在章府见客的院落的穿堂里等他。
“庄兄,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否?”徐霞客裣衽一礼。
庄理清绷紧的心弦慢慢放松,徐兄仍然唤自己庄兄。他们的情谊本就深厚,不是几次故意冷落就会烟消云散的。不过,他也知道,徐霞客是早已觉得他行为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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