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重叠再重叠
装修议程迫在眉睫,随春节的逼近而逼近。鲍辉想起父亲说让自己暂时远离朋友的规定,就浑身难受。最终决定在节前还是要召集主要哥们儿聚会一次。伙计们一合计,决定去沙儒丹那里吃烧烤,就是前段日子那个“落跑”的新郎。白桦对吃烧烤不是很感兴趣,尤其是大冬天,坐在寒风里,头顶一张棚,冷桌冷椅冷身体。但是白桦这次特别想去,因为她想知道沙儒丹的那个大肚新娘文莘,产下的双胞胎长什么样的?婚期沙儒丹玩失踪,婚后可因正式成为沙儒丹的媳妇,而受到婆家的善待?产前受到如此大的刺激,是否她自己还身体健康。
于是鲍辉和白桦骑着电动前往目的地,冬季的风吹透衣物,让坐在后座的白桦阵阵发冷,时不时的叮咛鲍辉开慢点。渐渐的白桦发现,他们正在朝凡尘家的方向驶去,白桦忍不住问鲍辉,沙儒丹的烧烤摊在哪里?鲍辉说在色彩小区入口处,这不由让白桦心头快速的掠过一整心痛。那色彩小区不就是凡尘居住的地方,怎么这样巧?上天在和我开玩笑吗?此时的白桦脑子混了,心随色彩小区的接近而不安宁。不是旧情难忘,而是曾经的一切不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
“媳妇?媳妇?”鲍辉边说,边用手反过来拍愣在后座上的白桦,“媳妇,到了,快下车啊?”游离在自己世界的白桦,被鲍辉的呼喊叫醒。迅速下车,看到色彩小区的烧烤摊上,司马爵澜和明艳,刘荣和彬红还有豪海早已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看到鲍辉和白桦到,就远远的招手示意。坐在大家的氛围中,白桦慢慢的会过来神,只是心情还是有点低落。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就像从来没离开过这里一样。白桦探头看当年和凡尘一起买过菜的超市,此刻已经关门。当年和凡尘诀别的丁字路口,静静的依旧停留在哪里。没记下似毫当年凡尘和白桦争吵的话语。那个传话的小孩儿呢?现在是否也仍在此处居住?当年孩子怯生生的看白桦的眼光,现在白桦依然记起。
“媳妇,媳妇?你今天怎么了?”。鲍辉再次呼喊白桦。
“啊,走神了。”白桦也回答的诚实。
“想吃点什么?沙儒丹的烤的鸡翅是最好吃的,怎么样来4个?牛排是他结婚时承诺给大家的,免费食用。你还要点什么?”
“我,这些就已经挺好的了。你不要光照顾我,你和朋友玩吧。”白桦话落就起身去看沙儒丹夫妇做烧烤。他们两口一个烤串,一个旁边整理串好的签子,配合的挺默契。白桦看到沙瑞丹的老婆此时已经肚子平平,想比孩子很平安。白桦走上前去,和沙儒丹媳妇攀谈,问询双胞胎宝贝的名字,出生多重。没想到文莘说,婚后没多久孩子就流产了。站在文莘身旁的沙儒丹好像完全没听到自己媳妇的话,脸上丝毫没有失去孩子的痛楚表情。白桦觉的自己问话很失礼,因为没了孩子,文莘肯定很难过,而自己有很没眼色的问孩子的事,这多不好。白桦连忙退回鲍辉神身旁,低声和鲍辉说起刚才自己问文莘的傻话,希望鲍辉私下可以替自己对文莘说声对不起。谁知鲍辉一阵冷笑,大声的说文莘活该!白桦连忙用手捂住鲍辉的嘴,还回头看文莘是否听的到,幸好烧烤摊距离大家吃饭的地方还是挺远大。豪海听到鲍辉在说‘活该’就问:
“鲍辉,怎么了,正吃饭和白桦拌什么嘴?”
“我没和白桦拌嘴,她在给我说文莘没了孩子,我说她活该。你说是不是?”鲍辉似乎没有要将声音降低的意思,白桦此刻就刚心乱了。
“她确实活该,嗨,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女人。”豪海也是面有怒色的说到。
白桦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到:
“你们小点声啊,怎么能这样说文莘啊。”
“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你是知道的,沙儒丹婚前玩失踪,文莘到处找他。后来结婚后,你猜怎么着?”豪海说的有声有色,“这女人为了报复沙儒丹,结婚后趁回娘家把怀孕四个月的一对男双胞胎给引产了。你说这女人恶毒不恶毒?你当面提这事,让她难堪,我就说是她自找的,活该?”
“啊!引产了?那样对女的身体很不好的,也很容易有生命危险。”白桦很意外豪海给的解释,“不对啊,应该不会吧。文莘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报复沙儒丹的,你们搞错了吧?”
“绝对不会错,沙儒丹说文莘当日回娘家头一天刚做过围保,医生说一切正常。就是这个女人心狠。妈的,不是人。”鲍辉也开始粗口不断。
“还是蹊跷。”白桦感觉事情不该是大家说的那样。
“你不要问了,你不知道。”鲍辉烦躁的对白桦说。
“是这样的。”一直静静坐着听大家说话的刘荣开口了,“文莘说回娘家不小心摔倒了,血流不止,送到医院抢救,听文莘妈说当时情况危险,大人和小孩儿只能保一个,所以选择保大人。”
“你就不要听她那个死要彩礼的娘说的话,就是她唆使文莘去流产的。”豪海更义愤填膺了。
白桦此刻已经不想再探事件的真伪,大家说的声音越来越高,白桦可以看到文莘似乎隐约可以听到一两句。不管失去孩子的根源是什么,对于文莘来说,终究是件痛苦的回忆。
白桦起身借口去看鸡翅膀是否烤好,走到文莘身边,试图做点什么好让文莘心里舒服些。
只是真站在文莘身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桦想文莘婚后生活一定还是不幸福的,从鲍辉这帮朋友说文莘的那些话,就知道沙儒丹没少在大家面前说文莘不好。大家对文莘的态度,代表了沙儒丹对文莘的评价。白桦试问文莘体内那刻跳动的心,我们女人为什么要结婚?为了爱情?为了生理?为了找一口可以吃饭的锅?为什么在新郎落跑后依然还选择举行婚礼,婚后因为失去孩子,落的如此众口否决,为什么依旧站在沙儒丹面前不愿离开?这是爱吗?文莘你长的如此出众,这世界上真没有第二个男子可以与你为伴吗?冬风阵阵,吹动文莘鬓角发须飞舞,想是在回答白桦的心问,只是这语言白桦完全听不懂,也理解不透。
从新回到鲍辉身边就坐的白桦已经完全没有食欲,大家也看起来吃的已经尽兴,鲍辉在桌下拉白桦的手包,示意让白桦付款。白桦轻轻的摇了下头,表示不愿意。她此时特不愿意为这顿饭付款,虽然自从鲍辉认识白桦后,每次哥们儿聚会几乎都是白桦付账,但这次因为文莘事件,白桦心里很坚决,就是不付账。鲍辉看白桦行为有违平时常态,就借口说和白桦去电动车上那东西,拖这白桦在远离大家的地方站住,问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付钱。”
白桦心里想,看你们这帮爷们儿说话多刻薄,我就是不想付账。可转念一想,鲍辉很在乎他的伙计,如果这样回答,一定会使鲍辉生气。虽然自己同情文莘这个弱者,但犯不着让自己的未来夫婿生气。于是说到:
“夫君,每次都咱付账,这次钱不多,让其他人付账吧。”
“媳妇,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样的聚会可以说会越来越少。马上就要开始装修了,肯定很累,你都不能让我高兴高兴?”
“夫君,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每次都咱付账。下次吧。”白桦态度坚决。
“白桦,我兜里要有钱,就不和你张这个口,你看着办吧。”鲍辉说过转身离开白桦,回到饭桌。
白桦会到鲍辉身边时,豪海已经结过账,于是大家各自分头回家。鲍辉发动电动后,什么话也没有,白桦翘腿坐上后座,可以感觉到鲍辉激将爆发的愤怒。
“白桦?真是你啊!”
“恩,谁?”白桦心想,在这儿除了凡尘还会有谁认识自己?回头忘看到一位比鲍辉还高的男士走过来,白桦想了又想,还是感觉对此人毫无印象。
“你想不起来我了?咱们在人民公园相过亲啊。”陌生男子说到。
“都什么跟什么啊!”白桦心想在鲍辉生气的节骨眼,又冒出个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太妙。
“她不认识你,你走开。”鲍辉一阵怒喝,开着电动离开了彩色小区。
快到路西家,鲍辉停下来对白桦说:
“媳妇,我对你可失望。我很在乎我的朋友,请你以后对我的伙计客气点,不管你的事就不要多问。还有啊,你的男人真多啊,到那里都有。
“夫君,你刚也听到了,只是相过亲你不要乱说。”
“我什么都不说,咱们回家睡觉。你男人多不多,你心里清楚,还要我点名说吗?”
“鲍辉生气了”白桦心想,“嗨,何必呢。为了别人的事,印象自己的感情。算了,争什么争。”
“夫君,不要生气了,过两天咱们再回请豪海他们好了,天晚了,别带着气入睡,我们赶快回家吧。鲍辉听到白桦真诚的话语,一不再像刚才那样生气,从新牵着白桦的手上车回路西家了。
趟在床上的白桦久久不能入睡,想文莘婚后生活凄凉,想自己重回彩色小区的感触。记得有人在网上写到:人生就像乘坐公交车,我们知道它有起点和终点,却无法预知沿途的经历。有的人很幸运,一上车就能落座。有的人很倒霉,即使全车的人都坐下了,他还站着。有时别处的座位不断空出来,唯独身边这个毫无动静。而当你下定决心走向别处,刚才那个座位的人却正好离开。为了坐上或保住座位,有的人漠视良心,甚至伤害他人。有的人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将到手的座位让给他人。有的人用了种种方式,历经长长的等待终于可以坐下,但这时他已经到站了。下车的一刻,他回顾车厢,也许会为区区一个座位而感慨,自以为大彻大悟。其实即使重新来过,他依然会去争会去强。白桦想:自己不是文莘,怎知道她过的不幸福。如果让自己从新来过,是否会删除掉和凡尘的一段经历,让那段时间放空,让自己多多学习和工作。让后直接遇到鲍辉,这样情况将会怎样?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若时光倒流,白桦依然会选择和凡尘在一起,凡尘是白桦一个未完成的梦。
(言承旭的歌---《地心引力》爱像地心引力无法抗拒,一寸一寸深深的被你吸引,心碎也没关系等待也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