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装修序曲
炸酱面好吃,也好做熟。鲍辉爸爸,一边在电磁炉上下面条,一边在天然气灶上炸酱做面条卤。先不说这做熟的炸酱面是否会好吃,这做卤的酱是整瓶倒入锅中,白桦和鲍辉小声沟通,说酱是不是倒的太多,会不会味道太咸,要不要给爸爸说,从炒锅里挖出来些酱再多加些水?鲍辉微笑示意不碍事,说只要爸爸高兴,咸点,大家也都高兴。白桦心想什么逻辑?难道只要鲍辉爸爸高兴,世界就美好。要是不高兴类?会不会整个家庭都昏暗呢?白桦转头看聚在厨房门口的悠悠妈妈,貌似也没看出酱放多了。于是‘可口’的炸酱面上桌后,大家就各自从新调制自己的炸酱面:悠悠妈妈选择用多加醋来稀释面条卤的咸味,鲍辉是吃几口面条,喝几口可乐。白桦简单,直接把水加入碗中,索性把捞面条变成汤面条。白桦心想,幸亏平时公公不爱做饭,只有高兴的时候才想显示下自己的高超厨艺,否则这天天饭可怎么吃。鲍辉父亲好像一点都不觉的咸,还时不时的问大家炸酱面口味如何?还说要给大家每人成碗面条汤,美其名曰原汤化原食。
‘可口’的炸酱面还是最终剩下了很多,午饭结束装修前的安排大会就开始了。鲍辉爸爸拿出了个本,说计划已经列好,这里给大家读读:
“装修时间定初十五后开工,悠悠妈妈,从装修开始你要每天早上8点来这边,下午5点我或你妈妈替换你。鲍辉,你平时上班后,就直接回家和你的弟兄们暂时分别一段时间。因为咱们家不是新房子,就要一间一间房子装修。装修完久家具就全不要了,过完节悠悠妈妈来到家,就先联系收废品的,将不要的旧家具都卖掉,记住回来给我报个帐。装修用的材料由悠悠妈妈来采购,每笔也都要记账。我和你妈妈的零散东西就放佳佳妈妈那儿,鲍辉你就放白桦家。基本上就这样了。”鲍辉爸爸说完合上本子,看着大家。
此时,佳佳妈妈表情怪异,看出心中情绪窜动。白桦听了半天,好像没给自己按派活儿,感觉也听不好意思的,想想还是应该要求各活儿干干。
“爸,您看我到时候应该做点什么?”白桦试探的问?
“你就安心上班挣钱就行了,其他的我们来干。等回来你开公司了,我们还等着给你打下手。咱家的未来换房子就全靠你了。”鲍辉爸爸高兴的对白桦说。
“怎么提到我开公司了?我现在可没这么大的实力。”白桦心里犯嘀咕,“是什么让公公觉得我可以开家公司?就我那一个月税前的4600?公公老有这个念头可不怎么好啊!虽然从没说过自己能开家公司,到将来若最终没能独家创业,公公肯定很失望。得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
“爸,我怎么这么倒霉。”悠悠妈妈最终还是没忍住心里的话,“婆家装修,我主打。娘家装修,我还主打。我怎么这么苦命?你真是把媳妇当妞看,妞当外人对待啊。”
“你不同意,是不是?”鲍辉爸爸脸色瞬间晴转多云,“你以后可以不回来了。你看怎么样?”
鲍辉爸爸话一出,全家立刻静悄悄。到时候鲍辉妈妈说了句话:“媳妇刚进门,需要疼。你是妞,要多替爸爸妈妈分担忧愁。你还是家的长女,要起好带头作用啊,乖女儿。”
“咦!!!”白桦很意外,“妈妈怎么一下听力这样好?从没听妈妈说过这么多不打岔的话哟。”
“我知道了妈妈。”鲍辉姐姐点点头,接受的妈妈的劝慰。鲍辉爸爸看一切妥当,就带着大家开始逐间房子一一的具体部署。什么阳台的老壁柜要里外贴白瓷片,卫生间要吊铝合金的棚板,门要和大姨家复试楼的一样豪华,衣柜要和二姨家的一样可以旋转,白桦未来要配送的纯平电视挂公公卧室,理由是鲍辉妈妈耳朵已经不好,眼不能再不好了……鲍辉爸爸在路西家的三十一厅里指点江山,鲍辉,白桦,悠悠妈妈,鲍辉妈妈都是他的臣民,跟随身后不断的点头,回答:
“是,是是,好好,好,好。我们感觉这么都挺好的。”
鲍辉爸爸一脸的得意洋洋,为自己的部署获得大家的满意,感动很欣慰。一通布局结束后,大家都摊在客厅沙发上调整心情,暂时休息。鲍辉爸爸好像一点都不累,从自己穿衣打扮如何时髦不休,说到当年在家三年不工作,潜心带孩儿。鲍辉妈妈似乎对这样的话题也特别感兴趣。她夸鲍辉爸爸治家有方,她说当年自己站门面坊,鲍辉爸爸亲手缝制绵羊皮马甲,送到单位,羡慕死了她整个门市部的女人。还说,她娘家大小事,只要鲍辉爸爸一嗓子喊出没人能及。鲍辉爸爸听到夸奖更是洋洋得意,说鲍辉就特别像他。身材高大面相俊朗,和自己当年一样招来无数女孩儿的思慕,鲍辉甩都甩不掉。声音洪亮,有威严。他还回忆了一段鲍辉大战单位破皮的事件:据说当时的情节是这样的,鲍辉是某国营酒楼的新来厨师,主要负责员工伙食。某天午饭,有位单位小霸王说员工餐质量低下,老板心黑,厨师更坏炒菜不舍得放油。带领一帮员工来后厨起哄。不但影响餐厅正常营业,还来势汹汹欲操拳打后厨的人。正好遇到鲍辉,鲍辉也不含糊,一个鱼盘直砍小霸王的脸。立刻小霸王脸部开花,血流不止。大家于是散去,后小霸王报警,但餐厅负责人坚持说是小霸王自己造成的,保护鲍辉不让警局的问话。白桦听到这段,才发现每个人看世界的角度是那样不同,也许你觉得是劣迹的事件,可能在他人眼中就是个值得夸耀的方面。白桦越来越感觉自己未来在婆家的生活要如林黛玉进大观园一样,处处谨慎啊。都说媳妇和婆婆是天敌,看来对于自己来说完全要反过来啊,这位鲍辉爸爸真是世间极品人物。他不是鲍辉的爸爸,白桦婆婆的老公。他是路西家的皇帝,无人可以反抗,万事都要听他的。现在白桦可以体会到,为什么鲍辉妈妈时而听的见,时而听不见。因为,年轻时他们彼此相处的不平等,造就了如今鲍辉父亲对任何事情都要别人对其百依百顺。鲍辉妈妈年轻时没能处理好,到老更是无能为力,只能听之任之,装聋作哑。
“可悲啊!鲍辉妈妈好可悲,自己也好可悲。”白桦心中不由暗自叹息,“一后该怎么办?我能处理好吗?好害怕。”
此时,窗外天色渐晚,悠悠妈妈已经开始准备回婆家,脸上已无刚听到鲍辉父亲装修安排时的怪异,她完全适应这样的家庭生活,毕竟这个家给她的固有教育就是如此。白桦知道,悠悠妈妈一定觉得没有比鲍辉爸爸安排更合理的了。因为,只有按鲍辉爸爸的安排装修,这场装修才能顺利。若相反,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葡桃的歌《前方有雾》---你离我远一点,你快给我滚的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