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一个人去旅行。今年我十九岁,名字薛希,属高二在读生,但在临近假期的时候,我辍学了,离开这所在本市高中还排的上名的第一中学,放弃了看来毫无可能的大学梦想。生活真是卑鄙,它给你安排了一个最好的骗局,却当你还在幻想时,又毫不留情告诉你**裸的事实。尽管我在自欺欺人,可是心里的怨愤丝毫不亚于大街上欧巴桑沫星四溅的对骂,无数个诅咒的词汇流转在脑海,填满我周围的空间,比垃圾场堆成山的垃圾还要多,在最安静的时候轰轰地嘈杂在耳边,奇怪我竟然没有感到恶心,按照常理,我早就鄙视到恶心得避离三尺的地步了。心烦地坐在教室里,这是年初,后天收假,好多学生还没来,无聊地翻看着关于生物学的书,是高三的新书。不是想这么早就来,尽管假期不过刚刚盈月,只不过实在呆不下去了,可能习惯离开,所以对熟悉得闭着眼就能找到的地方厌倦了吧,我猜,也可能是闲适得从毛孔都泛着慵懒气息的情况,与紧锣密鼓的校园作息大相径庭,让我敏感的神经知道这代价不是我能承担起的。时不时绷紧的神经,带着失眠的后遗症以及丝丝恐惧的清晨,我知道自己呆不下下去了,除非我喜欢逼疯在边缘的感觉。想到这里,大概是我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吧,所以哪里都不是我能停留的地方,学校是我极度厌恶但又有希冀的地方,厌恶的是没完没了的作业,上课,考试,甚至打扫卫生,跑操,我知道我很懒,可是我也知道一天安排四次打扫卫生,上课上到十点,考试一星期一小考,三星期一大考,还得忙着吃饭洗漱睡觉的感觉是多么糟糕,幸亏这里还有一大帮和我一起机动的机器,内心终于稍稍有了些平衡感,一天还可以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觉以及被欺骗时的幸福感召唤着我,这样想想,其实在学校里还是不错的。手指还在书上徘徊,心却在外边转了一圈,这样分心的机会是很少的,内心的强迫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专心专心。现在情况却和平日不同,我还在这里,却是在离开又回到这里的状况。实在看不下去,我已经很努力了,耳根在这来来回回的过程里终于清净下来,可是巨大的空虚感席卷而来,思想在寥寥的空间里爆发了,一无所有的寒冷在温暖如春的室内侵入,开始来到麻木的手指,从袖口,领口,旋着到裤筒钻进我的身体,透过单薄的皮肤,直接在血脉体液里,温柔而肆意地抚摸着我的骨骼。这样不如直接出去,行动先于意识,我已经站在外边的雪地,让鹅毛的大雪拥紧我冰冷的身体,企图在这里找到一丝温暖。思维再次回笼后,我回到教室,终于放弃,合起书,看着大大圆圆癌细胞分裂着,扩展着,似乎是浓浓的紫色,占了整个书面,其实换种角度,这不是另一种“永生”吗?“如果想永生,就变成这样!”我嘲讽地自语。我记得在后来一次和同学聚会的时候,不知怎么说到癌细胞,我就说起这件事,一个上了大学的同学云墨在回忆时告诉我,班上所有的同学都说这封面看着很恶心,可是她却很喜欢。每次上生物课的时候不是翻开书预习,而是呆呆注视着书封面,直到上课铃响。记忆中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很容易脸红,说话磕磕绊绊,但很爱笑,又粗心,有时很忧郁,她是那种喜欢什么却说不出道理的人,她说没有理由,我想,或许她是被这张扬的生命震撼到了。可能是习惯了社群活动,一个人的感觉真不好。一个人,一个空房间,两者连在一块就成了孤独。事实真的不是我能控制便控制了的,我在回忆的时候总说当时如果当时我怎么做会怎样,实际上只是我不承认失败的借口,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理由,和数学的逻辑证明一样,壹加壹等于二还是可以证明的,更何况这些简单的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说明的论点呢?就像这次我放弃上学,本来继续骗着自己还是不错的,谁都喜欢身处天堂的愉快,想着好好学习,想着考上一个好大学,好的二本就满足了。我知道我IQ不高,我知道我很用功,我知道我的堂妹总是考得很好,我和她在一块,总会沦为陪衬,从小学到高中,因为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试卷一样,有成绩有排名,所以几乎总是家人亲戚比较的对象,母亲没有对我说些什么,只是在她的赞扬声里,我无声的感觉到一种悲哀,这种悲哀总是将我高傲的尊严丢到深深的海里,最后只剩下可怜的自卑。因为第一,她总是老师的榜样,因为第一,她总是被羡慕的对象。和她走到一起,我偶尔会听到“薛媛是她的堂妹”,熟悉的人总会问“薛媛和你什么关系”,还得假装兴奋地说“我是她堂姐”。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可是我却无端的厌恶着这些,所有与她有关的,但是我不能说,因为我还是个好孩子,我的成绩其实不错,只不过与她相背难及罢了。如果我把真实的内心暴露出来,不知道会得到多少的谩骂,其他人我真不在乎,其实我最害怕的是被她知道。我就是这样,一方面讨厌着她。另一方面却想像她那样,她也是我的偶像。还记得当时除了流行“靠”,就属这句最常用“你是我的呕像”,在玩笑讽刺的时候无往不利。我想,她对我而言,真称得上是“呕像”,又呕又像的那种。我常常突发奇想地假设——要是没有薛媛就好了。是不是我可以当个混混就不用再当她的影子了。这几种我都只是想想,没敢付诸实践,值得庆幸的是在老师眼里我还是和薛媛一样的优等生,这是在初中,我当时还天真的认为我们的差距不大,我还是可以超过她的,只要我努力,我相信我努力,努力就可以。确实我们在升高中的时候成绩差不多,据说是她失误了,学习上的事我们一般不会在一起讨论,我以为我掩藏的够好,只是我没想到她比我更清楚我的内心,在所有人都抛弃我的时候,她给了我致命的一击,让我明白我愚蠢的自以为是究竟带给我怎样的嘲弄。所有的人这样说,听得人信了,说的人也信了,我自然也相信,可是当时我阴暗地想,这就是她的实力,平常只是她运气好。这样想着想着我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人家没考好,你还得瑟了。只是微微一丝想法,就被铺天盖地的对她的同情声淹没了,这点上我很随大流,和其他考的还算可以的同学,语言上不免有些唏嘘,即使我猜测和我一起的有多少是口是心非,我也相信大家的惋惜是真的,可以自动过滤掉那些虚伪的部分,我觉得她应该需要,需要这样的安慰。我把她的心当成了玻璃,最后她向我证明她的心是石头。其实她不需要同情,纵然这样,再模考的时候我们成绩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在这里,应该是所有人和她都差得十万八千里,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最后她只是堪堪和我一样刚过了这所学校的高价门槛。我们从乡区来到市区,我以为这次我们的起跑线一样了,我也就可以赶上她了。学校一级的学生很多,依照微概率理论,我是该和她道别了,我们确实在两个班,她在高一十七班,我在高一九班,整整差了一层楼,况且还在一栋楼的两端。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再次在别人的耳朵里听到她的名字,还不止一次。因为是高价生,所以每学期比别人多交三千,在第一学期期中的第一次调班,她轻轻松松就进了较重点的班级,其实我们学校的班级划分都可以比得上罗马的等级制度,先是分了普通班,较重点班,重点班,不过在高三的时候又出现了三个试验班,这是说好听点,说不好听,整个就一小白鼠班,这也是云墨告诉我的。高一上半学期云墨告诉我薛媛进了较重点班,高一下半学期云墨告诉我薛媛进了重点班,同时薛媛免了高价费自然也是意料中事。我只是挣扎着,在高二的时候才进了较重点班,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终于我不再挣扎,在这两千多的人群里,脱颖而出其实是很难的,我承认我又输了,我自己知道,如果说以前我输了外面,那么现在连里面也丢了。我输得只剩下最后倔强的尊严,带着悲哀的旋律,旋着旋着就旋进了暗处。我现在知道无可奈何是什么感觉了,那就是sb的你以为一些东西还是近在咫尺,可以抓在手里的时候,实际上你去抓时,它告诉你,是它无聊时开了个玩笑,把你们天涯的距离缩成地图放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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