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发现雷电可以吸收,但不敢再以身试雷,毕竟太过凶险,犯不着为了一点实力以性命来搏,于是御剑飞往清灵山。
一别数年,清灵山上早已面目全非,原来宏伟的道观倒塌得不成样子,而且砖墙、瓦砾都给人敲碎了,就连广场的土地也被人挖掘过,一只只巨大的土坑像盗墓贼乱挖一样,触目所及像座历史废墟的遗址,加上杂草丛生的凄凉景象,几乎让武忘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虽在清灵山呆过好些时光,可是道观内的秘密他却毫不知情,灵道如何进入自然也不清楚,他隐约猜到师傅肯定在灵道里。四周全是废墟,到底入口在哪里?他努力回想当时师傅送自己进入的情景,觉得师傅是用了什么法力,根本不是常人所看到的门户。
他在周围仔细地搜索,忙碌了一整天却什么也没发现,料想早有无数人在这里翻过了,云来祖师道行高深,自然吸引了大批贪婪之徒来寻宝,哪怕找到一本修仙秘笈或者一粒仙丹、法器之类也够他们受用无穷了。所以,武忘注定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
是夜,明月当空,寂静荒凉的地方被笼罩了一层灰白色,远处的深山偶尔传来几声狼嚎,显得更加萧瑟。
武忘累得几乎想放弃,在广场上来回喊话:“师傅,我回来了,你在哪里?我有事求见!”
四周全是他的回声,没人答应。
最后,他呆呆地站着不动,闭着眼睛,小时候这片地方让他充满了无限遐想,做梦也没想过会变成这般破败。
他凄然一笑,喃喃自语:“或者是因为我害的,如果没有我存在,就不会引来众妖攻山,师傅也不会受伤闭关!”
早知如此,他宁愿自己永远是块埋在深山的石头,没有知觉、也没有麻烦,更不会害人,不会引发别人贪婪之欲。但事已至此,他必须面对。
正当他想得失神时,蓦地一个人影在侧边闪过,并没有带起丝毫风声,他不禁大吓一惊,转头一看,顿时无语。原来是个身穿绿色轻纱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以前一直带在身上,后来成了人形的小草。
小草笑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在山中等了你好久。”
武忘道:“你别缠着我,人与妖不同类。”
“难道我现在不是人?难道你忘了自己曾经是块石头?”小草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不甘的道。
武忘心中一寒,其实她说得不错,自己也不是真正的人类,几乎和小草一般无二,但小草天生修炼的是妖法,而自己跟随师傅学的是正宗道法,这个是不同的。
不过要解释这点,小草根本不会理解,她接着道:“我听从你的意思,绝不害人就是了!反正我对吸人血练功这种事不感兴趣。”
武忘找不到师傅正自烦恼,哪有心思和小草扯蛋,于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知道师傅可能感应不到他在这里,即便再找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打算想办法找丹贝。
小草跟在他后面,对他不理不采也不生气。
武忘终于怒道:“我都赶你走了,为什么还厚脸皮跟着来?”
小草怯生生的道:“因为我除了跟着你之外,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随便找个山洞躲起来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找个山洞躲起来?”小草格格的笑了。
武忘怒道:“你不躲起来,那我躲起来!”
说着一伸手驱出神剑,身形一晃,瞬间飘出了十几丈远,回头一看,不料,小草竟跟在后面,他顿时恼怒异常,他虽是剑仙,飞行速度极快,但小草已修炼成妖,身法更快,眨眼间就追上了,让他烦恼不堪。
武忘踏着神剑,意念加快,果然,只见神剑散发出缤纷色彩,速度快了许多。小草不禁暗暗皱眉,不过她仍然追了上来,甚至贴在武忘身后站在神剑的剑柄上。
武忘道:“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我有要紧的事情办,你别妨碍我。”
小草道:“我不但不会妨碍你,而且还可以帮助你。”
武忘心想:丹宝成了魔,不知这小妖女能不能对付?看她这副模样,只怕还不如我,可是如何才能甩掉她,给她缠着,对我修仙之途大大不妥!
这时他才暗暗后悔当初没听从师傅的训话,千万别招惹那些妖异的草木,否则徒添麻烦。果然应了师傅的话。
“现在我要解决一个很厉害的妖魔,如果你碰上的话,可能会魂飞魄散,白白地丢失了你数百年道行。你不怕?”武忘冷哼一声道。
“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别逼我出手,趁现在我还未反悔,越紧离开!”
小草见武忘语气加重了,不禁叹道:“我呆在你身边多年,一直都是一株小草的模样,你不但没有嫌弃我,反而将我藏在怀里。现在我成了人反而招你讨厌,既然如此,我变回原形吧。”
说完,她果然化成了草形,然后一下子钻入了武忘的怀里。武忘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想拔她出来,只可惜小草已牢牢地粘在他衣衫上,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不禁暗暗叫苦。
他御着剑随风飘荡,在茫茫的月色下竟不知要到何方。像这样瞎闯,碰上丹贝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世上没有这么多的巧遇。他忽然想到云马,也许云马会知晓一点消息,而且云中门人多势众,只要在江湖上打听一下也比自己瞎闯的好。
于是他辨清方向,直朝云中门掠去。
因他在高空飞行,又在深夜,守山的云中门弟子竟丝毫没有发现。他反正是云中门的坐上宾,也不管这些门面上礼仪了,慢慢地降下后花园,打算在他以前那间客房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去见云马。
他悄无声息地到客房外,忽然听到房间里传出轻微的说话声,他不禁一愣,心想:难道云中门将我的住处让给了他人?
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我一向待你不薄,不过求你办点小事,怎么拖拖拉拉的?”
“公子,不是奴婢胆子小,实在无能为力!”
这个少女的声音武忘听出是之前服侍他的碧儿,至于那个男的,武忘也猜到了是云马最信任的云霄。不知两人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事情,武忘本来没心思理会,却听得两人接下来的谈话竟牵涉到辟邪珠的秘密,不由得愕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