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天气,此时,村长家门口的水泥地上晾晒了一地的玉米棒子,有一对青年男女拿木叉(农具)在翻晒玉米。
“您好,请问这里是村长家吗?”楠枫一改先前的方言,换成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你是干什么的?找我父亲有什么事吗?”看着眼前西装革履装扮的楠枫,青年男子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楠枫,在这个偏远的乡村,突然来了一名衣着光鲜的外地人,怎么着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猜疑!
“打扰了,我来自L市,是到你们这里找人的,希望村长可以帮忙,他在吗?”楠枫拿出烟盒,递出一个香烟,彬彬有礼的问。
“他不在家,他去镇上开会了,下午才会回来,你要找什么人可以跟我说”,他热心的说。
楠枫想了想说“好吧,我要找我们单位的一个女孩,她叫郭晓芳,个字大概这么高.......”楠枫对青年比划着讲了一些外貌特征。
“这个人我应该是不认识,或者是你描述的不够清晰,你等我父亲回来吧,我们这个庄子比较大,大小人口加起来有一万多人,我不一定每一个都是认识的”青年略微思索了一下对楠枫说。
“什么?麻烦您把语速放慢一些,我不太懂您的意思”这豫东的方言确实让人头痛,楠枫好几次都想提醒对方‘请说普通话’,可总感觉不礼貌,害怕招反感,从而打听不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对方。
青年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楠枫浅笑着说“没关系,那我下午再过来好了”,打发三轮车司机走后,楠枫觉得还是先联系一下李星,看看他那边查的怎么样了,不能总把希望放在这边的查访,自己的查访无疑是大海捞针。
“星哥,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现在的楠枫对谁都放低了姿态,平时的傲气和霸道已荡然无存!
“楠枫,看来哥们儿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用关系找朋友查了一下,发现单是名字重复的在Z市就有两百多人,只能靠你自己了”李星颇显无奈的挂上电话。
唉,你在哪?你究竟在哪?为什么连离别的最后一句珍重都没有,楠枫的心渐渐的冰冷下来。
“大叔,您好,我能打扰您一下吗?”楠枫最后还是决定在这个村庄挨个询问,总会有知道的人。
楠枫问的是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此时他正和门口邻居聊得起劲呢,听闻楠枫的询问,他回头问“你有什么事?”
楠枫先呵呵一笑说“您好,我来自Z市,是到这里找人的,由于我们单位的员工失踪了,所以,单位派我过来核查一下是否回家,如果没有,我们双方也可以协助寻找一下,以免发生意外”楠枫索性半真半假的一次性说完。
“哦?是这样啊?你同事叫什么名字?是我们村那个队的?(队:村级下属小组的意思)我们村有十二个队呢!”老头随意的问,周围的邻居也在仔细的打量着楠枫。
“她叫郭晓芳,她姐姐叫郭晓彤,具体是哪个队的,这个单位没有记录,所以我不太清楚”楠枫一本正经的说。俨然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
“那他们家都有近期都有那些事情比较特别?或者是她都有哪些特征?”老头继续询问道。
一听这话,楠枫觉得这老头一定是一个相当八卦的人,正因为这样,在他身上最有可能找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楠枫依旧把他向别人打听时的一套说词重复了一边。至于有哪些特别的事........
“噢,对了,郭晓彤今年刚刚出嫁,好像是嫁到了我们L市那边”楠枫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的说。
老头还没说话,周围的邻居就争相的说了起来“你说的是他们家!你去吧,从这一直走,拐弯儿第三家那个房子最高的就是”
“谢谢,谢谢,真的太感谢您了”这个消息对楠枫来说太重要了,楠枫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急忙含笑致谢,然后快步向村民指点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白色的瓷砖贴满墙壁,四周建有高高的围墙。
此时,大门紧闭,楠枫怀着忐忑和急切的心情走到门清,轻轻的敲打那红色的大铁门。敲了良久,却依旧无人应答,可能是主人不在家吧。难道芳芳没有回家?或者这户人家根本不是她家,只是疑似?还是先问问再说。楠枫向周围邻居简单的打听了一下。果不其然,这确实是郭单家没错。秋收季节大部分人都会下地收获庄稼,楠枫想:这时,爸妈应该也在收玉米吧!
虽说已过中秋,可天气却依旧那么的炎热,此时已近中午,楠枫又一身黑色西服,加上他又满怀心事,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可他硬是在她家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正午时分,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走到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您好,阿姨”楠枫勉强一笑的叫道。
她回头打量了他一下,疑惑的说“你在叫我?”
“是的,您是晓芳的妈妈吧,我想跟您谈谈”他尽力保持着笑容。
她疑惑的问“你是谁?要跟我谈什么?”
“我是林楠枫”简单的五个字从他口中淡淡的吐出。
中年妇女脸色大变,“是你!你来干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她转身走进院子,“嘭”的一声,她回手狠狠的关上那扇大铁门。
“阿姨,阿姨,您听我说呀.......”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是敲打那扇铁门。
然而,却没有人理睬他,他不甘的静静坐在那扇大门旁的石头上。老天啊,看在我千辛万苦的份上,你就安排我见见芳芳吧!或许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咔嚓”一声,大门开启,走出来的依旧是那个中年妇女--郭晓芳的妈!
“阿姨.......”楠枫急忙上前。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已经让你走了吗?”她仍然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
楠枫漠视她冰冷的态度“阿姨,您知道芳芳在哪吗?他失踪了!我很担心,请您告诉我好吗?”他的焦急显而易见。
“担心?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担心?早点给我走”她提高音量冲楠枫激动的说。
此时的楠枫感觉很委屈,从小到大,自己都是乖宝宝,父母基本上都是百般呵护,甚至全家都是如此,那曾有过如此场面?尴尬且委屈!
“阿姨,求您了,您就让我见见她吧,我知道她已经回来了”楠枫低声下气的恳求着。
“你走吧,她不在家”她依旧面无表情冰冷的说。
“他去哪了?没关系,我可以在这等她回来”他依旧不愿放弃。
郭单妈再次激动起来“你等她干什么?你打算说什么?”
楠枫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这么强硬的态度,他还是第一次遇上。楠枫无奈的说“阿姨,这样吧,您不让我见她也行,我有些话要跟她说,您把她电话给我吧,即使是分手,也总要有个过程吧”。
“不给,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晓芳的事?”她依然冷漠的说。
“至少您该告诉我她去了哪?我也好放心的回去”楠枫渐渐的收起了恭敬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严肃的表情。
“她走了,去新疆了,以后你们再也不会见面了,赶紧走吧”她反感的甩一下头,冲楠枫说道。
她走了?她走了,她走了.......她竟然真的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这一刻,楠枫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他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眼泪滑落眼角,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掉落。
他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似得缓缓跪坐地面,眼神呆滞空洞,无声无息,唯有那泪水不断打湿地面。走了,就这么走了,连最后一句再见都没有就走了,看来我在她的心里,至始至终就只是小三,所谓的感情,所谓的承诺,全他妈的是骗人的,我算什么?哈哈,我算什么?他的情绪明显彻底失控。
先是看着他麻木的表情,后又听他莫名其妙的笑,笑的那样凄惨悲凉,仿佛失去至亲。郭单妈吓坏了。
“你怎么了”她拉了拉瘫坐地上的楠枫。
没有动静,他的神色没有一丝波澜,已旧麻木,时不时的还笑上两声。
这时,周围的邻居渐渐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咦?他是谁?”“他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好像有些神志不清”
听着周围的一轮,楠枫渐渐的有了一丝清醒,他站起身走到原先那块石头旁,一屁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要干什么?
“你走吧,早些走,可能还能回去,晚了就没班车了”郭单妈感觉他情绪有些失控,开始劝了起来。
他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冷冷的、静静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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