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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XXI 三个故事

红的故事:

你们都知道吧,在平安纪元年的时候,传来消息说,大盗“雷一刀”已经老了,躲在零塔利亚西部的小山森林里。皇宫派出了几十个侦探到小山森林里来搜寻大盗的踪迹,搜寻了三年,没有结果。

其实也是因为没有人看到过大盗的真面目的缘故。

大盗作案的时候总是戴着一副面具,面具上是画着的一张夸张的笑脸。侦探们就凭着这张面具的样子来找大盗,当然是找不到了。于是,侦探们牵来了很厉害的狗,嗅着原来大盗作案时留下的衣物,在林子里转来转去。

可是还是找不到大盗啊。

不过,三年的时间,让侦探们终于找到了大盗的家。那是一个简陋的猎人的木屋,侦探们在木屋地板下找到了许多大盗作案时用的面具。

可是大盗并不在家,家里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过倒是有个八岁的小女孩在家里。那一张张笑脸面具看起来是在嘲笑侦探的无能,让他们心里发毛。气急败坏的侦探们抓走了那个女孩,放火烧了大盗的家。

他们把那个女孩绑在林间空地的一根木桩上,等待着大盗的出现。

他们等了三天。

那个女孩就被绑了三天。受到大雨的洗刷,受到烈日的炙烤,忍受着饥饿,口渴和疼痛,忍受着侦探们所露出来的丑陋的嘴脸,忍受着。。。

直到第三天夜晚,潜伏了许久的侦探们终于发现了一个身影来解救那个女孩。大盗现身了。

侦探们一拥而上,抓住了大盗。大盗原来也只是个老人了,不再是传说,只是个虚弱的老人而已。

接下来,侦探们把大盗绑在面对着女孩的另一根木桩上。

他们动用了许多酷刑。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大盗已经奄奄一息。女孩哭得伤心欲绝。大盗终于招了。

侦探们像一群豺狼,围绕着将死的大盗。不过这有靠得最近的那个侦探听到了藏宝的地点。接着大盗断了气。

侦探们吵吵闹闹,为争夺宝藏打了起来,离开了。

大盗其实还没死,用剩的最后一口气对女孩说:“为什么哭呢?你得救了啊,只要微笑就行了。微笑着活下去吧,孩子。”他费力地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其实在血迹斑斑的脸上是很难看的。然后,这次大盗真的死了。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女孩停止了抽噎,木然地说。

“对了,那个女孩就是我。”红淡淡地微笑着说。火光照亮了她的嘴角,但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看不到泪。

“后来,路过的猎户把我解救了下来。告诉我,我父亲和一个老猎人一起出去打猎。当时遇到了一头熊,我父亲为了救那个老猎人,被熊拍了一掌。你父亲最后的话,就是希望那个老猎人可以照顾好你。他停了一下,说,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另外,今天,我们在林子里的一个山洞里的捕兽陷阱发现了躺着几十个人的尸体。”

“那什么大盗是怎么回事呢?”伊雪问。

“我当时也是这样问的。只见他也从床下拿出了几张笑脸面具,对我说,如果说是同一张面具下不同的面孔成就了大盗的传奇,你信还是不信呢?”

“我,信。”雷德说。

“这样吧,夜还很长呢,我也讲个故事吧。。。”

雷德的故事:

原来有个小孩一直很用心地习武,整日,练习拔剑,挥剑。他的父亲教导他,拥有了一身好本领,将来就可以报效祖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那个小孩自己也很相信这点,整日,练习拔剑,挥剑。这样,他度过了炎炎的夏日,甚至在烈日下中暑晕倒过;他度过了冷酷的严冬,甚至手被冻掉了一层皮;当然,还有阴雨绵绵的春秋。他始终在小树林里练习。

终于到了一天,这个小孩觉得有力量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的时候,却传来消息说他的父亲因打伤了一个侯爵的儿子,被通缉了。那个侯爵,开出了50个金币的悬赏,无论死活。

小孩的母亲跑去向贵族求情,换来的,确实悬赏由50个金币,上升到了100个金币。因为,打扰了侯爵的休息。

这100个金币的悬赏,夺走了他父亲所有的朋友。于是,他父亲逃跑了,跑到了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可是,逃跑了一个月,他父亲又回到了家。被捕了。

因为侯爵放出话来,要是抓不到凶手,就抓住他的家人抵罪。那个小孩并不怕找上门来的警察和士兵,他相信自己手中的剑。可是,一个小孩的剑,毕竟架不过十个人的棍棒。那个小孩被吊起来打,他也忍住,咬紧了牙,没有说出他父亲的位置。一如他父亲的强悍,不屈,他父亲曾经在战场上可是硬汉一条。

那个小孩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家门前被警察抓走。那个小孩拼命地想挣脱几双按住他的大手,却,无能为力。

但是,他父亲的勇武到了法**是那么的无力。律师轻巧地玩弄着法律的条文,轻巧地定了他十年的苦役。然后,在服苦役的第一天,以欲图逃跑的罪名把他打死了。

接着,他母亲也在几天后,因为伤心欲绝,去了。没有钱的小孩,只有就近把父母埋葬在亚特公墓。

讽刺的是,没有几天后,他原来的部队还来追赠他为“英勇作战的爱国士兵”。

那个小孩从此流浪在街头,满怀仇恨。

可是,没有愿意接纳这个苦役犯的儿子。在他心里最阴暗的时候,有人打开了他心里。紧闭的门只有同样作为街头流浪汉的孩子,接纳了他,其中有那么四个人和他成了朋友。

他们一起打架,一起小偷小摸。一起下海捞鱼,一起做点小工,一起度过许多清苦却不再寂寞的时光。

但这。也已经足够了。

“说起来,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在一次他们合力打退了准备欺负那个小孩的另一群孩子的时候,五个人中老大问。尽管他们身上都挂了彩,但五个孩子都在为胜利而庆祝。

“我叫。。。瑞德,不,雷德。雷德。”那个孩子已经准备好了,抛开过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几年前,在亚特的码头上,我就遇到了让我。。。怎么说呢,整个人为之颤动的一个女孩。她的到来,为我的生活又添了一抹灿烂的光,第一次,让我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去追求,世界上,原来不光是不公正与仇恨以及冷漠,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爱吧?”雷德感慨地回忆着。

“那你们应该从此开始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啊,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伊雪说。

“但是不久后,为了从一个专横的贵族把她解救出来,我又拿起了剑。虽然把她救出来了,她也逃走了,但我的两个好兄弟却因此丧命。我把他们葬在了亚特公墓。因为当时我没有再快一点,跑得再再快一点,又一次失去了我最亲的人。于是,我在他们的目前发下誓,再也不拿起剑了——因为我不但谁也保护不了,还会搭上其他人进去。。。”雷德说。

“但你至少还是救了她啊!怎么能说谁也保护不了呢?”伊雪问。

“这,也是我放下了剑,又拿起刀的原因——明知道会失去更多,但还是会拼上命去保护珍惜的东西的愚蠢吧!因为我始终怀着希望啊!希望,到最后会是个圆满结局!”雷德感叹着。

“每个人都有前行下去的动力吧,”伊雪说,“尽管我没有你们悲惨的身世,我是有着幸福的童年的人。既然你们都说了,或许有些,平淡,我也讲个故事吧。。。”

伊雪的故事:

我出生在苍牙帝国一个贵族家庭。我哥哥伊风是家庭的长子,有继承家族家业的义务。我下面还有一个几岁的弟弟。你们知道的,贵族的家庭生活其实是很无聊的。从小,我就看不惯我那些婆姨她们荒淫颓废的生活,一想到她们那涂满油脂的脸,沾满酒精的华丽长袍就是十几年后我的形象的预兆,我就感到可怕。

还好,在家庭的书房里我找到了出路。

看过了很多小说,有很多其实还是上不了贵族书桌的书,让我知道了世界很大,不出来看看的话永远不会知道多少有意思的事。总之,我立下了决心,一定要逃出这个家庭,出去见识一下各种生活。

之所以是逃,是因为苍牙帝国有着女子不应该出门的传统。但是,我觉得这个家的空气令我窒息,不能多呆一刻了。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我逃走了。

跟着我一起逃走的,还有我的哥哥伊风。虽然他放不下家族的义务,但,他也放不下我这个妹妹,他也不愿扭转我要出去的决心。于是,跟着我一起走了。

我们来到了零塔利亚,在这片新的土地上扎根下来。我们找到了一户善良的中年农户,收留了我们,作为感谢,我们就在他们的农场上帮忙,把他们夫妇作为自己的父母。开始的生活的确有些艰苦,但习惯了之后,我感到这种劳作的生活反而更令我充实。

虽然这么说,但这不可能是我生活的全部,所以,我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我要上魔法学院!我哥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对我说,只要是你想做的去做就行了,别怕,别后悔。所以,我就参加了魔法学院的平民考试,以天赋第二的身份进入了学院,免学费。我哥哥为了照顾我,在帝都里当兵,不久升为了小队长。

唉,虽然说我现在的法术不怎样,但,我曾经还是很聪明的。

只是因为那时,我看到了阿萨。

我才学了一年的时候,他已经快毕业了,将分到一个分区主教手下。

我一向都是个任性的孩子。当时,那个分区主教正在招会点魔法常识的侍从,那么我就跟着去咯。

“其实你也很不错了,很少有人,特别是女孩子啊,这么。。。执着?追求自己的。。。梦想吧。”雷德说。

“唉,回想起来,我也真是冲动呢,做什么就先做了才想。”伊雪摸摸了脑袋,“有时候,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月亮,还真有点想念我的父母,我的哥哥,我的弟弟。唉,家人就是这样的,在的时候觉得有点烦,不在的时候,又不知怎么,很想他们。”

“家人么。。。”红喃喃自语。

而雷德只是抱着膝头坐着,望着半轮月亮。

三个人就这样坐着,坐着,坐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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