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看着旁边开始不安的扭动身体的夏里,小小的身体蜷成了一团,眉头也一直没有展开过,看来这次吓得厉害,帝辛皱了皱眉,考虑要不要给夏里做点法师之类的安慰下她。
睡了不知道多久,大脑晕晕沉沉的,梦中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有剑光,有鲜血还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眼皮不自觉的跳着,很不安,很烦躁,很想.....夏里猛地睁开了眼!
可入眼的……只有几丝微弱的光,这是.....
“醒了?”那个声音,宛若第一次听到时一样,那般明亮,可这却是属于一个选择舍弃她的人.
“是,主子!”声音有些沙哑,感觉四周都有冷风不断的窜,想来是冻着了吧。
“怎么,受凉了?”
“恩,应该是。”“我——奴婢......”夏里想问自己怎么会在这,昨天她不是被....赶走了么?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昨晚的那个梦好真实,真实到夏里怀疑它是否只是个梦,还有芍药......可是,她却问不出口。
“以后在我面前不用称奴婢了,你....并不是!”帝辛顿了顿,轻轻的咳了下,这丫头怎么这么别扭?
“奴婢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其实夏里想乖乖的称是了,那样才符合她要的不是么?可是听着他似有些哀叹的语气,夏里.....却犹豫了,无声的反抗最终挑开了那层纱,很多年以后夏里曾想如果当初她只是简单的应声是,他们之间的结局是否会不同?
“呵呵”“还没拔掉刺?这几天心里憋着了吧?”听着帝辛轻松的话语,夏里紧了紧拳头,一刹那的辛酸都涌上心头,还有那种不安,恐惧,这是第一次感觉死亡那么近,就在眼前,可能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自己或许真的就死了。
那梦好真实,真实的到现在此刻那种心有余悸仍旧摆脱不了,他的大手包住了夏里的拳头,很凉,可是很有效的让她清醒了。
“我们昨晚就进入都城了,现在你安全了.....那些不会再发生了。”帝辛压低了声音缓缓的说,话中竟似带着些安慰。
“你是说....前晚的都是真的?”夏里抓紧衣服小心的看着他。
“恩。”他躲过了夏里的眼神。
“我真的被刺杀了?”仍旧不敢相信,小心的确认着。
“恩,不过没有刺杀成功。”
“呵呵,很显然!”夏里虽然很意外帝辛语中故意的调侃,可还是很配合的缓解气氛,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惶恐多害怕。
“所以,没事了。”这个算是直接的安慰了吧!
夏里鼓了几次勇气想要问他事情的真相,可……
“这个....很复杂。”帝辛侧了侧身,撩开窗布,看着外面,夏里顺着他的眼神向外看去“谁能看出现在其实是早上呢?”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尽管雨滴不大,但是天始终是阴沉沉的,阴暗中他那张娇美的脸上泛出的却是透彻的冷意,他可是在说着自己?
不同于车中的寒意,外面的街道上却是一派热闹,路上打着伞匆匆行走的路人溅起的泥水沾到了身后的人,谩骂声不可控制的爆发了起来,还在讲价的双方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说话声,终于路上看不惯的人去劝解双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响……一片喧嚣!
夏里知道此刻不应该招惹他,但是,在异世,在本就敏感的心承受了那么多的酸痛后,她想知道这个她参与了的演出的开始与结局。“我!要知道!”看着他的双眼,夏里坚定的执着的与他对视,她要知道!这个欲望无比十分强烈。
“呵呵,我知道了!”笑声模糊了他眼中的冷意,或是那冷意真的在消散,帝辛握紧那只小小的手,真是个别扭的丫头!松开掀起窗布的手,微微的启了唇。
没有声音?夏里疑惑的看着他,之前因紧张而瞪大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帝辛看着夏里满脸的傻样毫不压抑的大笑
“好了,好了,我这就开始说了。你只管记住现在我们是一道上的人就好!其余听听就罢吧!”夏里知道接下来的是正戏了可是还是投去了一个“你别骗我”的眼神。他果然又扬起了笑意,微微抖动了双肩。憋得真心有点累!
“你,还记得刚出现在苏府附近时吗?”夏里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其实那里是我派人软禁他们的地方,那时有人上报冀州侯苏护要反朝,我派人下去查,搜到了他做的‘冀州苏护,永不朝商’的句子,虽说仍有疑点,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在他居住的四周埋伏了大量的兵力,府内也有我们的探子,所以说你当初到底是如何出现的,良他们都说未曾看到你,你.....竟似凭空出现的般!而且据说是狐狸救得你?”
“这.....事实是我就在这里了,怎么你怀疑我是妖精?”夏里故作镇定的反问着他!他料定一个国君不会承认自己害怕妖魔的,毕竟国君可都是神之子啊。
“呵呵——狐狸精应该不会长你这样吧!”帝辛很嫌弃的看了看夏里,语气故意说得一波三调!这丫头虽说长得不错,可要当狐狸精还真是不够格,起码要长的比自己好看啊!
“随便,这个无所谓,你先说为何你又在那里了呢?还有.....芍药!”帝辛微眯着眼继续打量着夏里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听到般。
“还是不像狐狸精,哈哈~~~”汗!
“将苏护软禁起来后不久有苏氏管辖的下属连及周边的队伍就动乱了,我带兵去平乱战胜回来的路上却被埋伏了,良手下的兵马只剩下两队,其中挑选了几位精兵一路暗中护送我,一路先行整装回朝掩饰我的行踪,我们的行程一直是军事私密但是却遭了埋伏所以我怀疑我身边有奸细,所以想到苏护府上看看,当然这一切他并不知道,果然他府中暗中和叛军进行着交易,至于其中的利益到底是什么我还不清楚,而且他似乎还暗中操纵着一支军队,我不能冒然动他,所以趁着你的机会前去探查番!当然,顺便调查你和苏护的关系!”
“切~你查出什么了?就坐了那么会儿能看出什么?”这次轮到夏里不屑了。
“呵呵,却是没什么,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知道了他在筹划着逃跑,他的女儿在前一天已经通过叛军的协助逃走了,当时不能打草惊蛇,而且我知道他的军队就在他府中,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帝辛懊恼的皱了皱眉,自己何时这般受制于人?捏紧了拳头那股狠意让夏里再次深深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是一国之君。
“额.....安全第一!”夏里弱弱的说。
“呵呵!”帝辛不置可否的笑了下。
“诶?你怎么知道军队在府中?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他的花园中有很多地方泥土是不断翻新过的,下面都是空的,应该是都藏身在暗室中!”语气中透着微微自豪,确实这样的观察力是相当敏锐了,眼中是浓浓的不屑。
“强!”夏里朝他竖起大拇指,帝辛疑惑了一瞬转而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幸亏当时遇到了你,我在他面前夸你,他果然就尾随着我的话音把你献给了我,而我也趁此机会说要释放他们,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良他们和你的嫁妆走了。”帝辛冷硬的脸上终于划开了一丝温柔的唇线。
“为什么要带我,你们就这样走不是轻松点。”夏里虽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可也好奇到底为什么。
“苏护若是你这般就好了,他要转移他的军队那势必会把他们暴露出来,而我暗中的人他们也是知道的,到时就避免不了要有战斗,但是他们人多势众,良他们就危险了,而且我也未必逃脱的了,但是你在我手上就不同了,不说完全能欺瞒过去,但迷惑他们一段时间还是够的,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也够了!”
“可——”
“你在我们手上,一来他会觉得我沉湎女色,松懈对我的控制,二来让他们觉得我会觉得手中控制着他们的命脉儿松懈对他们的控制,这样两两制约就有些微的空白时间给我逃离了,当然还要确保你的安全性!”“对,还有一个好处,还有这么几大箱嫁妆!”
“你!”夏里气愤的看着他“那你前些时间排斥我那些都是在试探我?”
“没有。”他微微摇了摇头,“我其实一早就确认你是无辜的了,虽不知你到底是作何的,但至少对我不构成威胁!”
“那你还——”声音不自觉的哽咽了,合着到现在自己都给人当棋子使!
“这也是没办法的”他包着夏里的手又紧了紧“怎么说,你也算救了我一命的,我若是有可能的话也不会想委屈你的。”
“那时把你和芍药从马车中拉出来分别安排在我和良的马上就是为了试探你们,据我检查,你没有丝毫武力,臂力等也很弱,就是一般的女子,并无特殊,不过你身上的那些小器件到是新奇,不过据我发现那也不是苏府的。”
“那些东西在你那!!我还以为掉在苏护家了。”夏里激动的看着他。“恩,你身上的东西早被良他么搜走了!去苏护那时,我故意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说是从奴隶那搜来的,和他一起研究我们琢磨很久他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而且我看这些材料也不是周边国家已有的,所以我一直好奇你的来历!”
看着他审视的眼神,夏里有些慌乱的避开“不过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你对我也没什么威胁!”看着他一脸的不屑夏里真的很想抽几下!
“那芍药呢?”
“自然是试探出来的,她有武功,而且很厉害,胸前有印记应该是死士。”胸前!夏里鄙视的看着他。帝辛尴尬的咳了几声。
“他们应该是担心你身份暴露了或是透露什么东西所以让芍药找机会将你杀了。”
“我透露东西,我透露什么啊?我就跟着他们去洗了个澡,我能知道什么?我和他们府里接触时间最长的就是那地了,还有那位老巫婆!”
“老巫婆?”看着他好奇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额.....就是很坏很坏的女人!”夏里尽自己所能的解释这个词。
“呵呵,这点你倒是没看错!”帝辛好笑的看了看夏里。
“那是!不然怎么就看对你是好人呢!”说完他们都愣了下,这是夏里下意识的话,也就是说她从心底相信他-—帝辛是一个好人!只不过他还有个身份是君主而已!他苦涩的朝夏里笑了笑,她不知如何回应他。“额,当然这只是我的愚见啊,其实我理智上还是觉得你更应该是个坏人的,不过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觉得你是好人我也没办法”说着夏里摸着心脏的位置告诉他:这里...相信你是真的好人!他什么也没说,她也不敢听到他说什么!他们就这样开始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