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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秦家

夜色已黑,主星正明,东边的四颗卫星渐黑。

秦家村内,秦征,沿着村道,径往自家宅院走去,看着两边的农家屋子,颇为有趣。这秦家村不过三百来户,却也有贫有福,大不一致。

有的高墙围着的一个小院子,正中是个高屋大房,崭新的红砖绿瓦,十几块大石板一路铺到主屋。左边有个菜园,地上插着杆子,蔓着瓜藤,种了许多常食蔬菜。右边有个鸡鸭小棚,棚上堆了许多常见农具。大屋后面还有一个猪栏,里面养了几头小猪仔。大屋窗户都是新裱糊的窗纸,从那屋里还能渗出一点橘光,显然是里面点着油灯。

有的就用几根粗大的横杆围住房子,横杆地上插些竖的细竹竿,用那麻绳绑成直角,任那爬山虎与牵牛花,窜上杆子,弄了一个绿色的植被围墙。里面的小土房,墙面剥皮,红砖脱落,门也掩不严实,一扇旧窗户,窗纸墨一般的黑,墙上伸出的烟囱把那墙头熏得通黑。看起来既是危房,又是有些年头的旧房。屋里黑黢黢的,相必用灯油都要省。

看得秦征颇为感叹,不过三百来户,千多人口,都有贫富差距。大体想来两个人就能好好比一比。

秦征笑道:“我是一个贵族,要站在统治阶级的高度来看待问题,这种贫富在我眼里毫无意义,只是在能剥削的程度有些差距罢了。”说罢自己反而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这等所谓“贵族”,管理着这么贫穷落后,金币都无法流通,只有勉强千人的农村。这算什么贵族,连匹马都没有的贵族,连个女仆都没有的贵族,连个骑士都没有的贵族,连个城堡都没有的贵族,再有一代就要沦为平民的贵族。

秦家大宅院,穆盈雪笑盈盈的依立于门口,望着村道上,渐走渐近的小秦征。好似早知秦征将要回来,专门候在门口一般。

“这可好!咱秦家的小祖宗可舍得从树上爬下来了。”秦征,还没走近,就听母亲穆盈雪,如娇似嗔道。

秦征一听,只觉得心里忽悠一下,面色大变,手脚发软,走不动道,脑海翻腾,心慌意乱,暗道:“怎么回事?母亲知道我爬树来的?那她人不是跟过去了么?方才可曾看见我又哭又闹,磕头立誓了么?可曾听见我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怎么办?我一时被低落情绪所控,把不能说的话都说了。自己也是终究太过大意了,这些事要是真被家人听到,我该如何自处,秦家以后又该怎么待我。”想到怕处,心里空落落,没了着落,却又不敢抬头看那母亲脸色。

穆盈雪,倚在门扇,瞅着杵在那里低头不动的秦征,娇嗔道:“自己率性,跑出家门,母亲都立在门口候你,你反而立在那里,跟个柱子似的,不肯动弹。莫不是,还得你‘母亲’我亲自‘出门’‘迎接’请你回家不成?”把那几个字嚼的甚重。

说完看着秦征还是不动声色,突然一脸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噙着雾气,小嘴一撇,哀求道:“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今天是我错了,你可赶紧进屋吧!关键你爷爷奶奶回来了,没看见你人,你爷爷问我,我也不敢谎瞒,把你跑出门的事一说,却把我一顿好训。我可委屈极了!你再不进屋,妈妈可哭了!”说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都已经成串的掉了下来。

秦征听愣神了,只见母亲穆盈雪,已经拢着双腿,跪在门口地上,呜呜咽咽,泪珠已经决堤一般吧嗒吧嗒的掉,正用那手袖子抹着眼泪。

怪了!竟然毫无变化,别看穆盈雪现在哭天抹泪,这只是常态。平日只要有谁稍微对她说重点,亦或者她自己觉得受了委屈,就要用眼泪来打败所有敌人,似个半大孩子一般。所以秦征才应付不了,这种老妈。

秦征,看着哭成一团的老妈,反倒宽心了。这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一口气都捅出来,反正这一世父母也不能变了,只是告诉他们我多一世的记忆罢了。母亲到底还是十月怀胎生的我,疼的不像话,虽然有些孩子气。

秦征小跑过去,抱住母亲,摸着秀发,劝慰道:“哭什么呀!还是个大人呢!你这几年流的眼泪都比我重了。”穆盈雪抽着鼻子,用哭红的双眼,偷瞄秦征的小脸,低声道:“你不生气了?”

“嗯!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你不一直都这样,这要是生气的话,我都气得死死生生好几回了。”

穆盈雪,听他说的好笑,噗嗤一声笑了,那笑脸,梨花带雨一般,分外妖娆。她近看秦征的小脸,颇为欢喜,用手搂着秦征的脖子,把脸拉近,用那樱桃小口,吧嗒一下,亲在秦征的脸蛋之上,笑着道:“还是征儿会疼人。”

她抱着秦征的脑袋,仔细端详着秦征小脸。突然,脸上的笑模样滞住了,风云激荡一般换了颜色,薄嗔娇怒,恨声道:“你的脑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红肿了,还有些许灰土的颜色。仔细一看眼睛也有些红肿,看起来刚哭过一般。莫不是让那些平民扔了石块,欺辱了么?”

秦征,一愣神,听母亲这话似乎没亲眼看见秦征哭闹磕头。他推开穆盈雪的手臂,问道:“你没看见发生什么么?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树上?”

穆盈雪诡秘一笑,道:“妈妈,怎能放心让你独自跑出去,若是跑出村子多危险。我是知道你在那里,才放任你到现在,要是离得远了,一早把你抓回来了。置于我的确没有亲眼得见,不过确实能知道你的所在,老妈自有办法做到,这是秘密。好了跟妈妈,说说出了什么事?”

秦征,心里松了一口气,秘密还没被曝光。暗道,这事没发现最好,就烂到肚子里,省的双方互相心里有梗,若真被发现了就实话实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小大人一般一摆手,展颜道:“此事不值一提,咱们还是快点见爷爷奶奶吧,我也有些日子无法得见他们请安了,今日正好有事要问他们。”

穆盈雪,好似才想到这事一般,把想问的话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哎呦一声,道:“坏事了,在门口耽误太长时间了,爸爸恐怕又该怪罪我了。”说完,爬起身子,拉着秦征的小手,就往四合院的秦家正厅走去。

母子俩,沿着石板路,疾走五六十步,就站在正厅门口,俩人整理好衣裤。只见正厅大门紧闭,里面两侧亮着两排几盏油灯,橘黄色的灯光下,晃出几个人影。穆盈雪带着秦征推门而入。

秦征进了大厅,只见正前方墙上,墙上正中挂着一副字,上书一个大大的“武”字,虽只是单字,却有刀劈斧削迎面而来的气势,字若如其人,其人必然霸气四溢,有我无敌。字幅之下一张老檀木桌,两个红朱椅子,爷爷秦东升,面色肃穆金刀大马坐在右手位;奶奶萧燕,神态柔和静怡端坐于左手位。

左右两排点亮着几盏油灯,都罩着曼妙花纹的灯罩。一边各有四个红烛椅子。父亲秦武穆,姑姑秦武喜,姑父王万财都坐在上面。豁!家里长住的大人都来了,除了佣人秦嫂,照看孩子不在。还有在远在外地的,二爷一家,三爷一家,他们早就已经分家了,一年才回来一次,剩下的都在。

穆盈雪,松开拉着秦征的手,低眉顺眼的向着爷爷秦东升,柔声道:“征儿回来了。”秦东升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嗯了一声。她这才轻手轻脚走向秦武穆,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着父亲咬着耳朵般,小声说道:“我回来了!”父亲只是微笑着点头。

秦征一看,吓了一跳,都入夜了,家里还聚了这么多人,必然有重要事要谈。可他现在是极想问这碎大石的事,可又看不是时候,便不敢发问,面色踟蹰一会儿后。心里拿定主意,这事,恐怕得改日再提了。

秦东升,这老爷子,目光敏锐,下首众人神情一览无遗。他虽面貌粗犷,可心思细腻,早见秦征似欲言又止,便笑着,朗声道:“小征儿,不必藏藏掖掖,诸多顾忌,这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秦征一笑,心想也是,便开口,把自己怎么爬上大榕树,听那钟老,讲你老当年碎石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他只是把话叙述一遍,也没提问题,只想先看爷爷是怎么个说法。

秦东升听罢,捋着胡须,哈哈大笑:“是钟老啊!当年,也不仅是为了让他们宽心,还得让有只蒙心瞎眼的贼‘上心’才行,这才用了颇为激烈的手段。”说罢,把长烟枪点上,抽了一口,神态颇为追忆,吐着烟圈道:“当年,你爷爷我,被王族一脚踹到这里,那个连狗屁都不如的赵玉刚,就是奉城的赵伯爵,也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了信,王族里有人想让我死的风言风语。他就用‘脚趾头’一琢磨,打算给上头卖个乖,要对我悄悄下黑手。”

秦东升说到这里,大为不屑,厌恶道:“我呸!就凭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乡下小贵族,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想要他的脑袋,一天能摘二十个来回。当年,这货猪油蒙了心,大脑灌了泥,就派了十几个游击骑士,缀在我们后面,大概想到了地方,就把我们尽数除去。我才没工夫跟他们玩这小孩子过家家,只见边上有块巨石,借题发挥一下,只一拳,就把他们吓的屁股尿流,夹着尾巴跑了。”

秦东升,对着秦征,笑道:“当年我能活着从王都出来,就是他们拿我没能奈何。否则,早死了,骨头都白了,哪还有你?这赵玉刚也是,王族要杀一个没了领土的贵族,不跟玩一般,随便编个罪名就砍了。那还能留到他动手。蠢货!”

秦征正在那里做算术题。秦家村,东边二十公里是禁地,西边二十五公里才是奉城,中间还隔有好几个村子。二十个来回,一个来回五十公里,要一千公里。您老是千里马么?可真够快的,这就是武者么?

秦征又问道:“咱们秦家,在王族有敌人?那赵伯爵算是敌人么?”

秦东升,道:“秦家在王族的确有敌人,不过,你现在太小,知不知道也没什么用,以后记得看到宁国王族绕道走就行了。不过我要活着,他们就不敢开罪你。那赵玉刚算什么敌人,小鱼小虾的玩意,中间也没什么化不去的梗,只要他招子放亮点,不来惹咱们就行,否则就叫他半夜被‘刺客’刺杀。”

这老爷子真狠,还来个被刺杀。你一天二十个来回,只走了一个来回罢了。

右手边的椅子上,秦武穆,喟然叹道:“碎石之事,我都未曾听过!那时,父亲大人,不是才二十二岁么,已经达到那种境界了?想我现在都二十六岁了,尚且远远不及,父亲大人不愧是习武的天才。”

秦东升,也不谦逊,乐呵呵笑道:“这是当然,虽然我喜静不喜动,致使许多人不知我名号。但是练武的才能确实顶尖的,如今已经踏足真境许多年,否则今次有几份东西没这么容易到手。”说罢,看着秦武穆,多有惭愧道,“当年你习武的时候,确实没有办法,有些东西是当时父亲能力不足,没法子弄到,只能以次充好,否则你应该能更强些。这事怪我啊!”

秦武穆,连忙摆手,慌乱道:“父亲大人,你可别这么说!折杀我了!实在是孩儿,习武天分不足,当年又不肯努力,不似父亲天纵英才。愧对父亲期盼,大为惭愧。”他转头看了一眼秦征,又满怀宽慰,笑道:“不过,如今有儿,能享此福不是更好。”

秦东升也笑道:“不错啊!我和你妈,这趟一个来月也真够折腾的,连主星圆期的家族团圆节都错过了,不过甚好,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秦征虽然有些听得糊涂,不过也知道,好像有好处要来了,心中颇为期待,还是自家人开后门来的好。

秦东升,笑容一敛,面含严肃,看着秦征,道:“征儿,你虽年幼,但心智早成,万事皆知。我也不拿你当孩子哄骗,你这次问碎石之事,是不是亦想踏足武者世界?”

秦征亦不说话,只是目光坚定的点头。

秦东升,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知武者之路,何其艰辛;武者之争,何其狠辣;武者世界,何其凶险。那可真是拿命在争。你若不欲习武,在这小小卫国我还能回护于你。但是你若踏足其中,万事必然自己来争,假借不得他人之手。”

秦征,双拳一握,道:“万事不惧,放马过来。”

秦东升,听罢,抚掌开怀大笑道:“甚好!这事要是能自己决定最好不过,以后苦了,累了,烦了,躁了;只要回想起今天的事,知道当时是自己主动决定的事,那就能鼓起干劲信心继续走下去。”说罢,看向脸色发窘的秦武穆,揭老底道:“不似当年你父亲,那是我赶鸭子上架,逼着他硬上的。他每当练起来,都要哭哭唧唧的,从不主动,一刻钟不照看就分神。你父亲习武才能算是上佳,虽然并非天才领域,可在秦家三个男孩里实是最高的了。他当年就是不够主动积极,努力不够。当年被我硬逼着泡了药浴后,就开始厌恶了习武,浪费了挺长时间。如今你自己主动央求,再好不过。”

秦东升,收了烟枪,站起身来,下首坐着的家人,看老爷子站了起来,亦都跟着站了起来。

秦东升一脸严肃,看着下面的秦征,正色道:“你既然已经决定要一脚踏进这个世界了,那么我有句话,你一定要牢记,哪怕是死的时候,也给我记好了。‘弱者被杀,强者被更强者杀,这个世界没有强者。’无论你将来取得多大的成就,你始终要记得你是弱者,只是还尚未被强者杀死的弱者。若是杀死弱者,不必心怀怜悯,后悔难安,只因他当年毅然决然踏足这条道路。同时若是不小心被强者杀死了,不必抱怨悔恨,死不瞑目,只因你今天毅然决然的踏足了这条道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弱者非是无辜平民,滥杀无辜我不许。你若被杀,我不许,所以给我努力活着。”

秦东升,长叹一口,“今个已经晚了,就这样散了吧。小征儿,明天赶早,来我屋。我教你以后几年的训练方法。”说罢自顾自的走出了大厅,奶奶萧燕也跟了上去。

两位老人一出屋,屋里的大人,围住秦征,七嘴八舌。

姑姑秦武喜,道:“秦家里,我是练武才能是最不行的,当年几个礼拜,你爷爷就把我放弃了。当年家里就二哥练武最勤奋,最卖力。你姑姑,我虽然也学会了气,但也就能对付些平民村汉,也就是正规领导四十个骑士的男爵程度。你若是有练武的才能,那也务必使劲努力啊。”

姑父王万财,闻言接茬,颇为赞同道:“的确能对付平民村汉,有次我恼了你姑姑,她一抓一抛就把我扔在房顶吹了一个时辰大风。说正经的,大体平民基本没有习武,练气的机会,只为温饱努力挣扎。征儿,你既然生在贵族家里,亦是福分,有了这种机会一定要好好珍惜。”

秦武穆颇为快慰,眉开眼笑道:“父亲大人,虽然竭了我老底,可亦让你得知,习武大为艰险。才能方面,虽是上天注定,无可奈何。然而努力的重要性,却必然不输于任何才能。你若肯努力,必然有能力恢复秦家祖宗荣耀。父亲大人,实是好静的人,当年就是厌倦了国都的贵族争斗,才来到这里,这些年一过,却也悠然自得。但是一个多月前,他却突然对我说,要为了你,去那凶险之地猎杀一些凶狠魔兽,去那绝境之处采集一些高级药材,给你做那种最好的药浴,我听了大为感动。你爷爷在我出生以来就没出过国,为了你不知周转了多少国家,品尝多少颠簸之苦,这份亲情你要记得,修炼的时候更要加把劲。”说罢,一脸怪异,似乎是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讪笑道:“置于那药浴吗!呵呵。你知道的,那个终究是对有你好处的!所以,忍着吧!”

秦征被围在中间,听他们诸多勉励的话语,心里也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修炼。

只有穆盈雪,站在那里,神色恍惚,不发一语,也不知想些什么。只见她突然推开众人,抱住秦征,目视众人,开口说道:“今晚我要跟征儿一起睡。”说罢,也不管大家反映,抓着秦征的手,就带他出了大厅。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秦武穆,摇头叹息道:“这个把儿子揣心眼里的妈妈,世上哪有雏鹰不离巢的?更何况这才刚要开始练武,少说也的七八年后才能放出去飞。”

穆盈雪拽着秦征,沿着磐石路,就向秦征的大瓦房走去。秦征早一年前,就离了父母主屋,当时母亲就颇为哭闹,所以,倒有一大半时间,以照看弟弟,妹妹为由也睡在父母主屋。更何况,父母主屋六个大室呢,再住十来个人也不觉拥挤。

秦家外墙围得很大,是个边长七十余步的正方形,将近六栋三单元楼的面积。这大宅院里面,多盖了好几间大瓦房,许多是为了给过年时;过节时,才会回来的二叔与三叔家人的空房。秦征要来一间空房并不费事。

秦征可是大人灵魂,还要跟妈妈睡一张床,实在有些抵触,路上就有些抗拒。穆盈雪就直接把他举起来抱在怀里,他小孩子力气怎么争得过大人,更何况他稍微一用力,穆盈雪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他也就不再争执,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直接抱住穆盈雪的脖子,呼吸着抵在鼻尖上黑色丝绸般的头发,微微散发着牛奶糖般香甜的气息,心中颇为温馨,暗道这就是母亲的味道。

穆盈雪抱着秦征就进了屋。秦征这屋,只是个小屋,房间也就四个,进门便是正厅,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屋子。她抱着秦征,想必常来,如入己屋一般,径自来到右边上首房间内,顺着透窗月光,就把秦征放在床上。

穆盈雪,手抄火石,弯腰点亮油灯。小屋内,右边靠窗有张大木床,可供双人。床边有架黑色的衣柜,和一张檀木小桌,桌上有盏铜盘油灯,笔墨纸砚。左边有一架书柜,上面摆有一排书籍,都是些线订古朴书籍。

她就着灯光,看着床上秦征,笑道:“看我这记性,咱家征儿,晚上饭还没吃呢!征儿你来铺床,我去叫秦嫂送些吃的东西来。”说罢出了屋。

秦征无可奈何,只能从衣柜里,把被褥铺上,幸好柜子里有几套替换的,不然恐怕得去别屋拿了。铺好床铺一会,母亲也带着饭菜回来,两碗鸡蛋羹,一盘拍黄瓜,一盘炒豆芽,就这么点东西。秦征和穆盈雪一起吃着。早些时刻穆盈雪即被训斥又颇为担心秦征,晚上亦是饭菜难以下咽。如今方才得吃。吃过后,秦嫂进屋拾掇走剩饭剩菜。屋里就剩下二人。

穆盈雪笑吟吟的看着秦征,道:“该吹灯了,上床睡觉!”说罢也不管秦征,直接打开灯罩,吹灭油灯。扒掉秦征外衣,拥着他入被窝,低头一看,原来却是秦征准备了两套被褥,她抿嘴一笑,拿着给她准备的被褥,折吧折吧又送回褥柜,才解带宽衣,挤进秦征的被窝,两人盖了一张被褥。

穆盈雪侧身一翻,看向秦征,只见他面孔朝里,脑勺朝外,正用后脑勺对着她。弄的她又气又笑,起了玩闹的心思,对着秦征的细脖子,哈了一口气,娇笑道:“呵痒痒大军来喽!看你服不服?服不服?”就用小手去挠秦征的痒痒肉。这下秦征顾不得装深沉了,小身子如上岸的鱼一般打着摆子,笑声也难以忍住道:“哈哈!哈!别闹了!哈!我服了!服了!”无可奈何,只得转过身子,看向穆盈雪。

穆盈雪,突地没了笑样,只见泪水潺潺,顺着脸颊淌在枕上。秦征叹道:“这又怎么了!你这眼睛就跟坏了的压水器一般,总是淌溜。”穆盈雪哽咽道:“我就知道,总有这天,可真来了,这心里实是受不了。武者之路极为艰苦,你这小身板怎么吃得这苦,累在你身,疼在我心。更何况,武者之路,正如你爷爷所说,早晚要与人对阵厮杀,死在你爷爷手下的人,少说也有几百号,我一想到你可能是别人的几百号之一,我就心如刀绞,怎能不疼!我现在只盼着你,最好毫无练武天分才能,趁早死心,安安静静过这一世,平平安安过这一生。可这断无可能,你爷爷是武道大家,必然看出你才能非凡,不忍埋没,才不辞辛苦弄那么多稀世材料,帮你弄那药浴。你爷爷主意已定,我亦不可违逆,自你爷爷奶奶走后,我便心焦气躁,把整个心思都挂在你身上,你别怪妈妈烦你!”说罢眼泪已停。

秦征只能抓着穆盈雪的手,看着她梨花带雨的美丽脸庞,心里叹道:“老天终究待我不薄,这一世家人如此疼爱于我,母爱如山似海,纵使终身亦难得报。”

穆盈雪,停了一会,整理心情,继续说道:“如今你主意已定,当妈妈的也只有支持。不过你要记得,既然要当武者,就要成为最强,任人也杀你不得。总之,决不允许你比妈妈先死。你若是死了,妈妈也难活,你记得自己身带两条命,行事举止,必然慎重。这事你必须答应妈妈!”

秦征看着黯然神伤的母亲,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握,笑道:“这是必然,我要比那老天都能活!”

穆盈雪,破涕为笑,道:“妈妈!可不把你的话,当成小孩子言语。妈妈可信你哩!”说罢,长吐一口气,开心道:“总算一吐淤积之气,这气哽在喉里一月有余,如今心里方才好过不少。不过!你也别离妈妈这么远!给我过来吧!”说着把秦征身子一抱搂在怀内,抱着他的脸蛋又亲一下。

秦征贴着穆盈雪的身体,感受着温暖的体温,闻着氤氲的体香,听着母亲胸口咚咚的心跳声。只觉心中一片宁静祥和,心中毅然决然的定下了,第二个目标,活着踏足武者的最高峰。

秦征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凶险挑战等待他,但是他坚信有家人的支持下他必然可以一一克服。

夜色渐深,晚风吹拂,树叶摆动,虫鸣蛙叫,连成一片。天空勾蓝色的主星正圆,西边四颗卫星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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