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紫琴,紫琴---”杨月灵双手轻轻摇晃着蜷缩在被窝里的‘妹妹头’说:“起床了,紫琴,今天正式开始行动了。”
“啊---”齐紫琴打着瞌睡半睁着眼睛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法式摆钟说:“姐,这么早要干什么,我再睡---一会儿。”
‘SD娃娃’看见她表妹又睡了过去,一个人静静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对着镜子用思考的眼神注视着镜像,拿起了一张进行过加工的薄橡胶皮,她旁边的三角站立式衣架上静静垂着另一件白色休闲外套。
“王晶旋,你在吗?我们去博物馆,现在都在楼下等你。”贾昊站在披发女孩儿的房间门前。
“怎么了?”公良宇慢慢走了过来问。
“哦,公良,我敲了半天门了,里面没人回应。”
‘冷王子’摆动了一下眼珠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试探性地说:“王晶旋,你在里面吗?王---”
突然反琐的门慢慢从里面打开了,王晶旋披着一件干净的浴衣出现在门口,波浪形的头发像以往一样披在双肩。贾昊看到眼前的风景一脸尴尬,因为很容易知道披发女孩儿那件浴衣里面没有其他衣服了。
“我刚刚洗了个澡,怎么了?”
“啊,哦,那个---”贾昊满脸通红似乎失去了表达能力。
“今天一起去博物馆,洗好的话快点换好衣服,我们在楼下等。”‘冷王子’仍保持着以往的态度。
“好的。”披发女孩儿双手抓着门把手上半身向前倾了一下,使得本来就很宽松的浴衣领又向下滑了一小部分。这一举动让贾昊显得更加手足失措,公良宇则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口按下了向上的箭头。贾昊仿佛还没有恢复过来,扶着公良宇走进了电梯,按下了1号键。
“等一下---”
“嗯?公良你还有事吗?”
“呃,不,没什么。”公良宇的瞳孔又轻轻动了一下。
王晶旋穿着公良宇送给她的那件新外套走过来,也许是新衣服的效果,披发女孩儿走路的姿势与这几天‘冷王子’看到的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
“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准备好的话就出发了。”刘志掏出车钥匙说。
从俯视的角度看,西安博物馆与大小雁塔形成一个90°的正规几何图形,符合毕达哥拉斯的理论,但中国古人早在他两百多年之前就认识到有勾三股四玄五之说了。公良宇一行人似乎都不喜欢七个人一起行动,进入博物馆也一样,当然披发女孩儿还是喜欢守护在‘冷王子’的身边,那张冰冷的脸也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形影不离的感觉,只不过到了这个专属文化的区域王晶旋居然没有向‘冷王子’问东问西,公良宇靠在一根大理石柱上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新鲜感。”王晶旋走到公良宇身边说道。
“你以前来过吗?”
“啊,也许吧,记不太清了。”
“那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他们吧?”
“嗯,好想法。”披发女孩儿微笑着表示非常同意。
两个人走出了博物馆的前门,选择了一座看似年代不太久远的凉亭坐了下来,周围显得非常安静,当然,在这个季节没有多少会人会产生乘凉的意识。
“哎,关于那个案子你了解到什么程度了?”批发女孩儿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冷王子’那双冰冷的双眼扫描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儿迟迟没有做出回答。
“嗯,我只不过是想听你分析案件。”王晶旋转着眼珠说道。
“那我们就再来演绎一遍,”公良宇说着拿出了一支‘钻石’。
“好啊,那就从头来一遍。”女孩儿兴奋地好像欢呼一般。公良宇一边吐着烟雾一边又将这一段时间分段进行过的数学式逻辑又上演了一遍。
披发女孩儿听到之前刘志所提供的线索时突然打断了公良宇的话说道:“那么---假设这笔不翼而飞的钱就是杀人动机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直接把校长张文强排除在外了。”
“为什么?”公良宇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因为报账的人是张文强,如果是他私吞了这笔钱---”
“对,没错,如果是他,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隐瞒自己是谎报数目的人,但是张校长向教育局报了这个数目,表示他根本不知情,真正决定收我们多少补课费的人另有其人,也可以说明张校长不会是凶手。”公良宇说完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精彩,”披发女孩儿轻轻鼓了一下掌说:“凶手的形象现在在你的脑海中差不多已经成型了。”
“还没有,不过---”‘冷王子’停顿了一下说道:“你的形象在我脑海中现在成型了。”
坐在一边的女孩儿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呃,呵呵、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太听懂。”
“我在说什么,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那女孩儿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大小姐,”公良宇的话如同变魔术:“你想知道的我觉得自己已经说清楚了,请你撕下别人的脸吧。”
‘冷王子’的话音刚落,真正的魔术上演了,一张SD娃娃般的面容从“王晶旋的脸皮”下浮现出来,杨月灵撕下了那张制作好的“人皮”面具,甩了一下自己本来就披着的头发,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冷王子’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早上,你打开门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就是你。”
“是吗?一开始我就暴漏了吗?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进那女孩的房间呢?”杨月灵语气显得很自然。
“因为我知道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不会直接与那个女孩儿有关系,为什么偏偏要冲着她来呢,原因很明显,是他的体型,脸部特征,甚至是头发都符合要求,易容术。”
“呵呵,继续。”
“从你打开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假的,刚洗完澡的长发女孩儿,头发为什么会是干的,原因也很明显,那就是说自己刚洗完澡是在撒谎,如果是本人一大清早不会给别人开这种玩笑,所以我断定当时眼前这个王晶旋是假的。”
‘SD娃娃’站了起来说:“你说你当时还没有确定就是我,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在上车后,我通过倒车镜看到在不远处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停着你的保时捷Boxster368,但是驾驶席上的人是那天跟着你的那个女孩儿,那么我就想你在哪儿呢?”
“是吗?这么关心我。”杨月灵带着些许的讽刺说。
公良宇没有理会继续分析:“这时候身边的一股淡淡的香味告诉了我你的确切位置,记得你给我说过香水的味道可以模仿,但是体香是独一无二的,人在嗅觉上的记忆是最深刻的,我知道那时坐在我旁边的就是你,但是看到你没采取什么特异的举动,我也就没有揭穿你。”
“看来下一次我要将这些特征隐藏起来了。”
“你了解这件案子想要干什么额?”
“跟你打赌。”
“打赌?”公良宇有些疑惑地说:“赌什么?”
“赌谁先破案。”
‘冷王子’沉思了几秒钟说:“你想怎么赌?”
“如果我赢了,我要---”杨月灵停顿了一下:“杀了你。”
公良宇深吸了一口凉气竭尽全力控制着情绪说:“我说了,你爸爸不是我杀得。”
“你撒谎!”‘SD娃娃’大声说道:“我亲眼看到的,那是幻觉吗?不可能,那支M107CQ扔在了现场,那是你公良宇的枪,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你还有什么好说!”
‘冷王子’闭上了双眼显得有些全身无力:“记得你爸爸的命案发生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自己的枪不见了,我以为是你在那天夜里偷偷来我房间拿走了,当时我在赶飞机,我就当是一件礼物送给你了,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和短信,过了一个星期后才知道你爸爸被杀了,过了几天我又返回上海,但是你也不知去向---”
“我不信,我不信!”杨月灵眼眶有些湿润:“公良宇,这场命运的赌局你就是不接受也要接受。”
“我---还真没办法让你相信,你给我时间,我去查清楚---”他一脸的无奈。
“你不接受---我就杀光你身边的所有人!”‘SD娃娃’咬着牙说道,面部变得有些狰狞。
公良宇极力保持着理性说:“好吧,我接受这场赌局,但是---我想说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包括你。”
“你接受就对了,”杨月灵调整了一下情绪说:“记住,如果我在你之前破了案,就把你的命交出来---哦,对了,那个女孩儿好像挺喜欢你的,就让你永远沉睡在她怀里吧。”
公良宇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把后脑勺靠在了方形石柱上,冰冷的眼神中夹杂着不太明显的哀伤。红色保时捷Boxster368渐渐从远处驶过来,杨月灵打开助手席的车门回过头对公良宇说:“那女孩儿还在她的房间安然地睡着。”
听到红色跑车的马达声渐渐消失,‘冷王子’掏出自己的HTC给刘志发了一条短信:我和王晶旋先回宾馆了,你们去玩吧。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公良宇下了出租车,让宾馆管理员取了备份钥匙打开了王晶旋房间的门。
“请问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需要了,谢谢。”公良宇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让管理员走进这个房间,他目送年轻的女管理员关上了电梯的门才走进披发女孩儿的房间。王晶旋仿佛格林兄弟笔下的女主人公一样静静躺在床上,‘冷王子’将左手的食指放在了披发女孩儿的鼻孔前停留了几秒之后他放心地呼出了一口气。之后他到洗漱间用冷水弄湿了干毛巾折叠成砖块大小为躺着地‘睡美人’擦拭了好几遍脸,轻轻将她的上半身扶了起来,水晶般的一双瞳孔慢慢地从眼皮下露了出来:“我---公良宇,我看到---看到我自己站在我的面前,之后---”
“之后你就昏过去了,”‘冷王子’一脸复杂的表情:“好了,让你昏过去的是氯式麻醉剂,你看到的那个与你长得一样的人是杨月灵,她使用了易容术。”
“你是说---”披发女孩儿有气无力地没有把话说完。
“感觉头痛吗?”提问的‘冷王子’看到自己怀里的披发女孩儿点了点头。
“躺下来继续休息一会儿吧,或者送你到附近的医院去吸氧?”
“不用去医院了,那位大小姐又去找你麻烦了?”
‘冷王子’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想要跟我打赌。”
“打什么赌?”
“他向我问了关于学校那件案子,要跟我比谁先破案,如果她赢了---就杀了我。”
“啊!为什么?---”披发女孩儿惊讶了一下又很快地反应过来。
“嗯,她还是认为我杀了她父亲,想要---复仇。”公良宇掩饰性地哽咽了一下。
两颗‘水晶’停留在那张冰冷脸上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樱桃般的嘴唇开始蠕动了:“那你一定要尽快破案---抢在她之前,破案是你最有把握的---”
“她的各种能力都是我教的,除了易容、跆拳道、小提琴。”
“她---能杀得了你吗?”披发女孩儿投以质疑的眼光问。
“放在客观逻辑学上不可能,放在心理学逻辑上---一个人再怎么强大,都有他所在乎的人,他所在乎的,想要保护的人就是这个人的弱点。”
“那---我是你的弱点吗?”披发女孩儿很小声地问了一句。
“嗯?什么?”‘冷王子’似乎没有听清楚。
“不,没什么。”王晶旋脸颊显得红润了一些:“你一定会先破案的。”
“在她父亲的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以前,就算我这次赢了---她还是不会停手地。”
“那---就先跑去调查杨月灵---”王晶旋停顿了一下:“她是叫这个名字吧?”
看到‘冷王子’点了一下头,披发女孩儿继续说道:“你先把关于她父亲的案子查清---”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女孩儿带着安慰般的微笑说:“你是逻辑魔术师哦!在我看来你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两件案子我都会查清楚,总之不能在案子水落石出前让她杀掉。”
“她---真的下得了手吗?”王晶旋似乎在自言自语。
‘冷王子’的脸上又一次表现出了疑惑,但是他没有再说什么。
公良宇手中拿着《X的悲剧》守候在经历过麻醉的女孩儿房间里,目睹了正午的太阳在蔚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π/2的弧度,只不过手中的书页码一直没有改变过。他看了看手机之后意识到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杨月灵刚洗过脸,光滑的脸颊上滚动着水珠,她面对着镜子看着镜面的另一个空间里那张SD娃娃般的面容似乎在联想、似乎在思索、也有可能在问自己“就算真的在他之前破了案,对于那个人,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镜面的另一头还在传出重复的问题,她闭上了双眼,将脸伸入水池中,水流冰冷的感觉在这一刻又唤起了她的回忆,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张冰冷而英俊的脸。她的双眼在水中张开了,把脸颊从水中抬了起来,双手扶着洗漱池的边缘自言自语般地说:“我---下不了手---”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看到镜面中的‘SD娃娃’的眼角渗出了泪痕。
HTC在写字台上振动了两下:“喂,说话。”
“哥,我们五个在楼下餐厅,你和王晶旋下来吃饭吗?”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披发女孩儿渐渐睁开了眼,公良宇站了起来将手机塞进裤兜向前迈了两步将手中的推理小说放在写字台上说:“其他人都在餐厅,感觉不舒服就不要下去了。”
“没关系,”王晶旋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说:“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感觉不到头晕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公良宇和王晶旋走进了宾馆下面的餐厅,坐到了自己该坐的位置上。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宛琪贤还没有等公良宇坐安稳就开口指责。
“琪贤---”唐小芦偷偷拽了一下‘大小姐’的袖子。
“我要说,你们---”她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冷王子’毫不迟疑地问道:“我们怎么了?”
“你们两个就这么我行我素的,没有一点集体意识,走人也不打声招呼,什么意思?”
“我和王晶旋有干扰到你们的游玩计划了吗?还是说你宛琪贤单独行动的时候我们干涉过你?”
“你!公良宇,不要以为你认为的就是对的。”‘大小姐’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坐在她对面的披发女孩儿撇了一下嘴,刘志用自己的左脚碰了一下公良宇的右脚。
“吃顿饭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吗?”贾昊无奈地说着,不太大的两只眼睛朝站着的人方向看去。
“今天在博物馆为什么一声不响地走掉,害我们都为你们担心。”杜雨霏的瞳孔迅速摆动着。
“你们去了博物馆---”王晶旋情不自禁地说道。
“你没去吗?恐怕就是你---”
“你先坐下!”‘冷王子’打断了‘大小姐’的话大声说道:“这里是招待客人的餐厅,不是你宛琪贤家的厨房。”
“哥,王晶旋刚才那句话我也觉得奇怪,怎么回事?”
“王晶旋今天早上不是和我们一起出去的吗?”贾昊皱了一下眉问。
六个人的目光同时都投向公良宇,‘冷王子’深呼吸了一次,靠在了椅背上,拿着手中的筷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就像我现在手里的筷子一样,你们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只不过跟王晶旋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宛琪贤歪着脑袋看了一下其他人脸上惊讶的表情说:“你是说她是双胞胎?”
“随你怎么认为,我已经说清楚了,早上你们看到的‘王晶旋’和现在坐在这里的王晶旋不是同一个人,但现在这个是真的。”
“哥,怎么回事啊?越听越糊涂!”刘志一脸迷茫。
“可以再详细点儿地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吗?”唐小芦向公良宇投以恳求的目光。
杜雨霏转移了一下视线问:“王晶旋,你应该知道吧?”
“其实---”披发女孩儿朝‘冷王子’瞥了一眼:“整个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为什么还有另一个你呢?”
“是易容术。”公良宇极其不耐烦:“这件事与你们其他人无关,刘志---”
“嗯,哥,怎么了?”
“晚上到我房间来,我给你说清楚。”
刘志潜意识地看了一下坐在自己右边的‘娃娃脸’说:“好吧!那么现在先吃饭吧。”
七个人吃完格外情绪化的晚餐之后各自回房间了,‘冷王子’站在窗前仰望着夜空,视线指向挂在天际的北斗,脑海中拼凑着记忆片段,在记忆中收集线索,这是他惯用的方式。
“哥,开门,我是刘志。”
听到门外的声音‘冷王子’走到门前转动了门把手,刘志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哥,我专门给你泡的。”
“谢谢刘志。”
“哥,自从到西安的第二天起,就觉得你与往常不太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志将一杯咖啡递给了公良宇。
“还记得---”‘冷王子’停顿了一下说:“杨月灵这个名字吗?”
“杨月灵---哦,就是你给我提到过的那个江苏女孩儿。”
“两年前她父亲杨文雄被枪杀。”
“记得你从上海回来后也提到过,怎么了?”
“杨月灵在英国待了两年,现在她回到西安了,把我的M107CQ也带回来了,现在她一口咬定那把M107CQ---就是杀她父亲的凶器。”
“哥,你的意思是---”刘志的瞳孔中透漏出很明显的惊慌。
“对,她认定---我就是凶手,杀她父亲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刘志开始在房间里徘徊:“就凭一支枪---”
“她说自己当时也在场,说自己看到了我的脸。”
“哥,”刘志突然转过头问:“那么你有没有做过?”
“我不记得。”
“不记得!你怎么可能去杀人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刘志,你听我说。”公良宇将手中的咖啡放在了窗台上:“在我书桌下面的抽屉里锁着一份医疗诊断报告,上面写着我的病例‘特异性人格分裂症’,在我脑部的神经中枢多出一根记忆中枢神经,两种记忆互不干涉,在我第一记忆停留的时间段内,第二思维就有可能补上这些空缺。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出现第二人格,换句话说我不敢保证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另一个人格操纵着同一个身体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的天啊!哦---哥,你从来没有提起过啊!”刘志双手抱着头说。
“那是因为我还天真地以为第二人格没有出现过或者---即使出现了也没有造成什么重大影响。”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现在要跟我打赌,她说要是在我之前破了学校的那件杀人案,就---杀了我。”
“哦!天啊---”刘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现在怎么办?”
“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但是目前要做的是先破案。”公良宇结束了话题端起了咖啡杯。刘志站起来走到门口向公良宇示意让他早点儿休息。
齐紫琴坐在窗台上听着她表姐奏出的哀伤旋律问:“姐,怎么拉得这么阴沉?事情不是很顺利吗?”
杨月灵双眼中散发着哀婉的光线,她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提琴欲语又止。
没有等到答复的‘妹妹头’又说:“哎,姐,有句话我想说一下,你真的认为是那个小子干的?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那种人,虽然长得像冷血动物---”
“好了,紫琴---”杨月灵将手轻轻放在了她表妹的肩膀上说:“该睡觉了,明天起---案子正式进行调查。”
齐紫琴与她表姐四目相对,她发现在被哀婉包裹的瞳孔中流露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这种无形的感觉在为别人的心中增添了一丝温暖。齐紫琴开始觉得她表姐的内心深处充斥的并不是憎恨,而是恰恰与之相对的另一种意识,‘妹妹头’享受着这种似曾有过的氛围进入了自己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