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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烈 马

夜,林畔,松下。

一丛篝火静静地燃烧着,干枯的木材在绽放着自己从树木到枯枝最后的生命光华,在火的帮助下发出光与热努力驱散着周围的寒气。天上不时的掠过几片浮云,让原本上算明亮的月色时明时暗。火旁的一个人影默默地在火上烤着干粮,冷硬的干粮在火焰的炙烤下,变得松软焦脆,不时冒出一股热气,撒发着食物的馨香,问到了食物的香气,一匹枣红色的草原健马靠了过来,爬到人影的旁,不停地用硕大的马头亲热地蹭着人影,讨好着。看到人影掰下一大块干粮扔给自己,兴奋地打了一个响鼻,把干粮吞了下去看它熟练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看着枣红健马津津有味地嚼着用栗子面做成的干粮,阿赤不由得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费英东安达送给自己的这匹枣红健马不仅是一匹难得的好吗,还这样的通人性,自从阿赤第一次好玩似的给了它一块干粮,他就像食髓知味一样,每次阿赤吃饭时都要凑过来想方设法的讨好阿赤,好能迟到一块加了盐巴的干粮。盐可是草原人缺少的好东西,只有在夏天才给牲畜饮用一些,防止牲畜腹胀,其余时间很难尝到,这匹枣红健马就是被盐的味道给俘虏了。阿赤的营地早就没有盐了,信心的费英东为阿赤准备了一袋子,就在枣红健马的身上,要是让这头阿赤起名字叫做“胭脂”的枣红马,知道在自己的背上就有那么多的盐,不知道还会不会讨好阿赤,而是直接跑掉。

离开苏完部已经七天了,除了最开始的一段路程是骑着枣红健马走过的,剩下的山地,马儿反而成了累赘,雪地难行阿赤只能耐着性子,牵着马慢慢地步行回去,比自己和巴布勒进山时慢了许多。再有三天就能走出这片山地,地势会开始平坦,那时就能骑马了,自己应该能在五天后赶回营地见到母亲河族人们,想到这让阿赤因为枣红健马耽误行程的心情好了起来。

吃完食物,阿赤将火堆移到一旁自己整理好羊皮袍子,准备在考的滚热的地上休息了,忽然一股若有若无的的气味从远方传了过来。这股味道极淡,淡的让人很容易忽略过去,可是刚刚还有一点睡意的阿赤在这股味道飘来后却立即警惕了起来。这股味道非常熟悉,极为敏感是血腥气,还是十分新鲜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山中厮杀吗,即使是山中的猎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射杀猎物啊。”朦胧的月色极易让猎物逃亡,所以猎人在发现猎物后往往是跟住目标等待天明在发动攻击。聪明的阿赤不会想到,一会他会见到多么令他震惊的景象,又会让他有怎样的收获。

血腥味越来越浓,好像厮杀的双方正在向这里靠近。

“嘶,嘶嘶”阿赤隐约听见了一阵暴烈的马鸣声,充满了战意和不甘。而听到马鸣声的枣红健马好像收到了什么刺激,一边向阿赤叫着,一边站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马鸣声和枣红健马的异状引起了阿赤的兴趣,他想弄清楚血腥味的来源。跟在枣红健马的后面,阿赤向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奔去。距离越近血腥气越重,带着一股野兽的气息,这股味道阿赤很熟悉是狼血的味道,难道是有马在和狼战斗?草原上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最好的马无惧于横行草原的恶狼,据说当年匈奴王庭的建立者冒顿单于就有这样的一匹神马,和伟大单于的事迹一起被草原德歌手们传唱。

“难道那些关于神马的故事不是后人的加工美化的传说,都是真的?”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越加响亮的马嘶、狼嚎和路边不是出现的狼尸证明了阿赤的判断,一路已经出现了五头狼尸。都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地踢碎了头骨,有经验的草原人都知道,狼号称铜头铁尾麻杆腰,头骨是狼身上最坚硬的部位,现在却被生生的踢碎了,看来这匹马上就要见面的马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很快在悄然晴朗起来的月色下,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出现在阿赤的面前。

一匹高大的草原马被十几头草原狼团团围在中间,草原狼是草原的霸主,出于草原食物链的最顶层,没有任何天敌,大规模的狼群能够横扫草上的一切是草原人太之色变的三灾之一。可是现在这个规模的狼群确有一些凄惨,除了已经死掉的几头其余的也个个带伤,一头高大壮说到的公狼倒在一边,头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一边盯着高大的草原马,一边对身边的母狼低声呜咽着,凶残的眼中满是仇恨和不甘,母狼经盯着草原马满含仇恨的眼神恨不得把目标撕碎,这是狼群的狼王和狼后。就是这匹遍体黑毛,小腿有一节银色的高大草原马让自己纵横草原的族群损失惨重,没有一个敌人能把自己英勇的狼群逼到这个程度,无论是贪婪的豺狗、凶猛的猎豹、还是强大的猛虎都倒在自己族群的尖牙利爪之下,直到遇到这个怪物。似的,这不是一匹马,哪有马能长的这么高,这么大,自己的丈夫,狼群中最高大健壮的狼王还不到它的肚子,野马只是狼群的食物,只能被狼群追着在辽阔的草原上亡命奔逃,可是这个恶魔却应为狼群袭击了它的马群对自己的群落紧追不舍,猎手和猎物的身份似乎颠倒了。高大的身形让自己的手下即使跃起也够不到它的要害,自己的尖牙利爪给它留下了一道道的伤疤,它的反击却犀利无比比山中的熊罴还要有力,只要挨上它的一蹄子非死即伤,狼群中已经有一半的狼死在了它的蹄下。终于,在自己和丈夫的诱导下,把它引进了山区限制了它的速度,让狼群有了消灭它的机会,而刚刚狼王的舍命袭击也让它受了重伤,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此时的狼后可能不到自己的眼睛,不然它一定会发现它和自己的手下一样望向高大草原马的严重除了仇恨还有畏惧。

阿赤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马与狼的战争,而且看上去还是马占了上风。虽然这匹高大的草原马,浑身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可是并不致命,真正对它造成威胁的是前腿上的一处抓伤,既影响了它的速度,也让它无法踢出有力的蹄子,失去了最锐利的武器,看来是一边奄奄一息的狼王的杰作。可即使是这样包围着的十几头狼也不敢上前,看来这批特别的草原马给他们留下了惨痛的教训,让这些凶残成性、桀骜不驯的野狼也知道了害怕。

普通的草原马大多身高在一米三左右,普遍矮小健壮,能够吃苦耐劳。像费英东送给阿赤的那匹一米五高的枣红色健马,已经是草原马中难得的极品,而这匹草原马比枣红健马还高了半米,达到了惊人地一米八高,比阿赤前世见过的各种名马都毫不逊色,还有着那些所谓名马们所不具备的,常年在大草原的残酷生存中磨砺出的骄傲和野性。

狼群和草原马就这样僵持着,狼群是摄于草原马之前的凶悍,而草原马已经无力再发动进攻了,前腿的伤势让它无力反击,身上被抓出的伤口不断地流血,带走开了原本充沛的体力,要不是天气寒冷一些伤口已经被冻成了冰痂,可能早就倒下了,不甘心啊,再也不能在辽阔的草原上尽情的奔驰了。知道狼群的下次进攻就是生死存亡之时,草原马倔强的挺立着,不屈地望着狼后和狼群。

“嘶,嘶嘶嘶。。。。。。”

突然传来的马鸣声,让对持的双方一愣,而就在双方一愣神间,阿赤的枣红健马已经越过狼群,来都了高大草原马的身边,好像少女看见自己心仪的王子一样,亲热的靠在草原马的身边不时地用头蹭着草原马,还不停地向狼群示威似的打着响鼻。

枣红健马的表现大出阿赤的意外,一路上阿赤就发现费英东送给自己的这匹马性野胆大而且极具灵性,没想到它连狼群也不拍,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看到心仪的帅男就忘了一切。

突然出现的枣红健马打断了狼后的计划,狼王的遭遇让它知道了这匹马不好惹,虽然伤痕累累但是仍有一拼之力,多年对付猎物的经验让狡猾的狼后下意识的采取了此时最合适的策略,等着草原马耗尽体力在安全的发起致命一击。可是枣红健马的出现让原本完美的计划出现了变数。看到新出现的枣红健马的态度,狼后郁闷的想吐血,什么时候草原马都可以无视伟大的草原狼群的威严了,一匹两匹都敢对狼群示威了。流淌在骨子里的做为猎食者的骄傲让它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带给它惨痛记忆的高大草原马,只想把后出现的小不点撕碎。

“嗷,呜嗷。。。。。。。。。”

狼后的嚎叫就好像是是发动进攻的号角,十几匹狼同时对两匹马从各个方向发起了攻击,转眼间两匹马就笼罩在狼群的尖牙利爪之下,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高大的草原马艰难的移动了一步,把枣红健马挡在了身后,没有受伤的右蹄轻轻地跑着地面,随时会发出攻击,它不会屈服,它要保护突然为它出现的同类,战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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